程漱知道他哥這個性格,雖然嘴上不說,但手上卻很殷勤地給程決盛湯。
“吃你自己的。”
程決“嘖”了一聲,接過程漱遞給他的湯碗:“在公司真被虐待了?怎麽今天對我這麽好?之前我說來看你,你可都是直接給我撂臉子的。”
程漱有些心虛地笑了下:“這不是看哥你太忙了,心疼嗎?”
“打住。”
程決避開他的目光,耳尖有些泛紅:“少恭維我,我是不會同意你回家的。”
“我沒有想恭維哥,就是......”
就是穿書前和穿書後都虧欠你了,想彌補一下而已。
程決給程漱把燉魚的魚刺挑了出來:“說正事,你合同拿來了嗎?吃完飯給我看看。”
“拿來了,”程漱說,“那個合同的意思是,如果我沒主動提出解約,公司會提前一個月給我續下一年的約。”
程決把挑好的魚肉裝在小碟上,聞言冷笑:“你們公司可真刑啊,太有判頭了。”
程漱輕咳一聲:“所以我自己搞不定,還是需要哥幫我去談。”
“你放心,保證給你辦妥了,”程決說,“我就不信還有人能在我面前欺負我弟,他們要是真的屢教不改,我能讓業界裡再也沒人願意去他們家當法律顧問。”
程漱松了口氣。
深境娛樂合同上最不要臉的就屬這條續約的要求,如果不是他特意仔細多看了幾眼,估計也不會注意到這件事。如果真等到要解約的前幾天拿著合同去和公司說,公司會以已經自動續了一年為借口,要麽駁回解約要求,要麽直接按提前違約收取違約金,反正不能讓你如願走了。
“對了小漱。”
程決抬眸看著他:“解約了出來怎麽辦?你不是說那個海選你晉級了嗎?解約應該不影響節目組之後的安排吧?”
“不影響,節目組錄的是我這個人,和公司沒有任何關系,”程漱說,“解約之後我想自己組個工作室,當個人練習生。這樣沒有公司桎梏,我可以自己給自己當老板,多好。”
***
和程決吃完飯,程漱又被他哥塞了很多東西。有媽媽給他買的衣服,還有他經常吃的那幾個牌子的藥,大包小卷地帶回了宿舍。
臨走前,程決問他為什麽想自己開工作室,程漱又用那套“被前公司pua怕了”的論調敷衍過去。
可實際上他想的是,如果自己開工作室當老板的話,就沒人強迫他跑通告了。他想怎麽躺就怎麽躺,想怎麽擺爛就怎麽擺爛,根本不用被公司的kpi要求逼著內卷,絕對可以做一條自己想做的鹹魚。
程漱將家裡給他帶的東西收拾好,換了身衣服,拎著水杯就準備去健身房。
今天吃的稍微有點多,可以慢慢跑一跑,但不能做太劇烈的運動。
原主這具身體簡直脆弱。上次海選跳舞後心臟就有些不舒服,這無疑給程漱敲了一記警鍾,讓他不得不更重視自己的身體健康。
他拐過牆角,正準備穿過樓梯間去健身房,忽然聽見有細碎的說話聲。
“我就是要去找王總,你憑什麽攔著我?”
一道隱隱壓抑著憤怒的聲音響起:“你在和我作對嗎?”
“......不是。”
另一道低沉的聲音似乎有些無奈:“你怎麽就非要和他過不去呢?”
程漱挑眉,有些驚訝地停下了腳步。
如果他沒聽錯的話,那有些憤怒的聲音是白斂的,而另一道聲音......
按照原文作者喜好的情節,應該是陸枕流。
“我和他過不去?”
白斂冷笑,倏然拔高了幾個聲調,無端讓人覺得他這聲音相當淒厲:“是他和我過不去,你搞沒搞錯?”
“季考第一應該是我的,種子選手的名額應該是我的,你也......”
“你也......”
白斂的聲音中多了一絲嗚咽,就像和對方撒嬌一樣:“你也應該是我的,可是都被他搶走了......”
表白現場?
程漱心裡那點八卦因子瞬間被鉤了起來,往前走了兩步藏在牆的拐角後面,興致勃勃地繼續聽牆角。
“我不是你的,”陸枕流的聲音從始至終都十分平靜,“我誰的都不是,我是我自己的。”
程漱沒忍住笑了。
好耿直的直男弟弟。
“你之前不是這麽說的,”白斂似乎有些震驚,“你說你是我的,永遠是我的......”
“哦,那我可能失憶了。”
陸枕流依舊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最氣人的話:“不記得了。”
白斂沉默了一會兒,咬牙切齒道:“那好啊,你不承認和我有關系,你就別攔著我,我現在就去找王總。”
“不行。”
陸枕流方才還平靜的聲音中染上幾分不快:“程漱實力比你強,他是靠自己的表現拿下第一和種子選手名額的,你這樣做太無理取鬧了。”
“程漱,又是程漱。”
白斂控制不住地低吼:“你之前不是怎麽都瞧不上他嗎?不是跟著我整他嗎?怎麽現在又看好他了滿眼都是他?”
陸枕流歎了口氣:“我說的是事實。”
“哈哈哈,事實。”
白斂淒慘地笑了笑:“他是不是跟你上/床了?嗯?是因為我之前沒讓你碰我,所以你現在才疏遠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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