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簡瀾看了直捏眉心,隱忍道:“吾指的不是這個。”
祁喻裝傻把話題拋給他:“那是什麽?我不知道。”
張簡瀾盯著他,抿緊的唇線有些許僵硬,似乎不知道要怎麽開口說起這件事情,畢竟太過荒唐。
見他沒說話了,祁喻像沒事人似的淡定從容的從他面前走過去:“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先出去了。”
他淡定得令張簡瀾有些茫然,不禁開始懷疑那天到底是不是他單方面做了個夢,還是什麽錯覺之類的。
然而那美人卻快接近門口時,徹底裝不住了,腳步開始加快,一個猛然衝刺,想從他眼皮子底下跑出去。
張簡瀾頓時臉一黑,快他一步出現在門口,用大手將門狠狠一摁,由於用力過大,那扇門這次直接歪了。
祁喻僵硬的盯著門,那一刻,仿佛通過它看到自己的命運,有點繃不住,扭頭就往房間裡躲。
祁喻想翻窗戶,但沒成功,半路又被張簡瀾拎著衣領給揪回來:“你躲什麽?”其實張簡瀾也有些手足無措,他真的很不能理解祁喻為什麽要怕他。
這般抓祁喻,一緊張,沒控制好力度,給他抓疼了。
祁喻在他手中掙扎得厲害,不停的推搡著他,同時一張小嘴急得地大喊:“張簡瀾你冷靜!你冷靜!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就算把我殺了他還是發生了!”
張簡瀾也急:“吾為何要殺你!”
二人你推我抓,肢體過於激動,導致祁喻緊張過度,一下變回劍割傷了他的虎口。
虎口的血液滲出來滴在玉衡劍的劍身上,被玉衡一滴滴全部吸收。這是玉衡劍重新認主的表現。
張簡瀾猛的一驚,一對深沉的金瞳在那一刻瘋狂顫動。
他撿起玉衡還想看個仔細,誰知,愛劍忽然從他手中的劍鞘裡飛出去,一劍插/進了另一個紅色的劍鞘。
祁喻又開始自我封閉。
張簡瀾拔了一下沒拔/出/來,無奈開口:“出來。”
“……”還是沒反應。
於是他帶著一絲命令開口:“出來。”
因為玉衡認主的原因,祁喻不受控制的開了鞘,被他握在手中細細觀摩。
張簡瀾此刻很激動,激動得一雙手都是顫抖的。
“吾妻……你我攜手十三年……”他的二指從劍的頂端緩緩滑至尾端,癢的祁喻直抖:“如今,你終於肯認主了。”
祁喻:有話好好說別摸別摸!
張簡瀾興奮得不行,整整一晚都在擦拭手中的愛劍,給祁喻折磨得苦不堪言,劍裡滴出的水積了一地。
終於在第二日清晨張簡瀾才把他歸入劍鞘,還是特意歸入的那把名為“嫁衣”的劍鞘之中。
同時人也開始往外走。
張簡瀾平日裡這個時間點都是準備去瀑布修行打坐的,但祁喻看他走的路線卻不是山上,而是去的太極廣場方向。
祁喻好奇他這麽激動要去哪。
看這方向和路線,他不會是想去蜀山正殿開會吧?
蜀山一共有八名宗師級別的人物,以張簡瀾為龍首,外峰共四名,內峰各四名,一同自掌管著內外十三峰。
除張簡瀾外,宗師們基本每日早晨都會相聚於此,來跟掌門匯報各峰情況以及座下弟子情況。
張簡瀾因為沒有弟子所以一般去不去都可,掌門格外看重他,也不會強行要求他去做任何事情。
為何他今天破天荒想要去開會??
祁喻正疑惑,張簡瀾已經帶著他走進了蜀山正殿之中。
這三清寶殿祁喻還是第一次來,佔地極廣,從裡到外都透著一絲金貴,光是一個太極廣場就有四個長生樓大。
且蜀山寶玉寶礦多,其在建築上鑲嵌得也格外奢華。
張簡瀾步入正殿內。
七位宗師以坐席。
張簡瀾是後來的,這般一進來,便是全場矚目的焦點。
最上方的白發老人看見他來,有些意外,站起來道:“今日這三清寶殿是吹了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
眾宗師紛紛起來行禮:“劍尊。”
只有一人格外倔強,黑著一張臉,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也壓根不把張簡瀾放在眼裡。
是柳知卿。
玉衡劍的前任主人。
掌門莫禪於提醒他:“知卿,龍首為上,莫要忘了規矩。”
柳知卿這才不情不願的站起來,敷衍的對張簡瀾行了個禮,後一屁股坐下,又恢復成那副黑臉模樣。
不過張簡瀾今日對他似乎格外關注,不僅不怪罪他的無禮,還特意挑了個挨他最近的位置坐下,驚呆了祁喻以及一眾宗師包括柳知卿他自己。
柳知卿一臉反感的看著他:“你做什麽?”
張簡瀾坐得端正,端起桌上一盞清茶抿了抿,淡淡回:“不做什麽,過來看看。”
柳知卿:“你要看坐別的地方去看去!別坐我一起!”晦氣!
聞言,張簡瀾斜眸瞥了他一眼,道:“吾乃宗師龍首,想坐哪便坐哪……你若不服,以劍說話,坐了吾這龍首之位,到時候你指哪吾便坐哪。”
祁喻:濫用權利!無恥至極!
張簡瀾一番話把柳知卿懟得啞口無言,柳知卿隻好悶聲隱忍,心中祈禱著趕緊結束這場早會,他多跟這奪妻之賊多待一會,體內的肝火就會旺盛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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