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喻僵著不敢動了。
張簡瀾走過去看了一眼,先是檢查了一下他的氣息,確認還活著後,淡定的從懷中掏出銀針,一針針扎下去,眼都沒有眨一下,硬生生把柳知卿給扎醒了。
柳知卿睜眼,醒來就見到一張陰魂不散的臉,氣得一抖,又撅過去了。
祁喻實在看不下去了,抓住張簡瀾的胳膊,道:“別扎了,再扎他日後喝水都漏。”
張簡瀾這才願意停手,看那眼裡多少還有點倔強,祁喻連忙把他拉到一邊,說道:“你忍忍,讓我來。”
張簡瀾沒再說什麽。
祁喻低下身子拍了拍柳知卿的臉,輕輕呼喚:“前夫哥?前夫哥你還活著嗎?”
柳知卿慢悠悠醒轉過來,還沒睜眼,潛意識認為眼前這個人是張簡瀾,氣得要殺人,怒拔床頭劍,揮斬而去。
“你這廝陰魂不散的到底要做什麽?!”
祁喻一怔,根本來不及躲開,差點吃了他一劍,好在張簡瀾出手得及時,只見他用二指接劍,再一用力,柳知卿手裡的靈劍瞬間斷成了七八段。
但祁喻還是被劍氣刮到了。
柳知卿反應過來後人是傻的:“是玉……玉衡……”
張簡瀾陰沉得要吃人,其袖中掌風升起,靈力波動,欲要揮出,被祁喻生生握住手給壓了下去。
張簡瀾不解。
祁喻頭搖得像撥浪鼓:“我沒事,我是鐵,砍不動我的。”話音剛落掌心忽然涼颼颼的,祁喻一臉懵的去看,就見自己掌心裂開了一個大口子,裡頭的靈力正在瘋狂往外泄露。
唉?
祁喻疑惑了一下:我這是受傷了麽?
好奇怪?為什麽鐵皮子也會受傷?
想著,他忽然感覺身體一陣疲軟,隨後變回了一把劍,自我意識也被關進了玉衡劍中的小黑屋裡。
*
祁喻意識再次清明時候,自己正以劍形態泡在劍池裡,水是高溫開水,咕咚咕咚直冒泡泡,水面上漂浮這一曾淡淡的光暈,是補靈材料融化後形成的物質。
應該是張簡瀾給他泡的。
“唔……”池水裡邊特別溫暖,他泡在裡面好舒服。
“嘶……好燙。”有人嘀咕了一聲。
祁喻看去,就見兩隻魅魔端著杯子坐在池子邊上蹭靈池水喝,這對他們來說算是靈氣大補湯,他兩喝得津津有味。
祁喻疑惑道:“你兩喝我洗澡水幹嘛?”
心中又有點不太願意見到這兩坑貨,上次被坑了之後祁喻就不信任了,可是這兩一直纏著他,趕也趕不走。
莫小藍坐在雲霧裡翹起腳尖,歎了一口氣,感歎這不公平的人生,無奈攤手道:“你說說咱們同樣是靈智生物,為什麽你就可以拿此等珍稀材料泡澡,而我們吃頓飽飯都成問題。”
嚴燦燦附和點頭:“就是就是,還有個那麽俊的道長給你當夫君。”
是啊,就這樣優渥條件,他還要天天都要擔心自己的小命不保,還得警惕那幾個愛劍如癡的變態。
祁喻面無表情:“要不這福氣給你們你們要不要啊?”
兩魅魔罕見的陷入沉默。
過一會兒,祁喻泡煩了,找到紅色的劍鞘鑽進去化作人形。這不化形還好,這一化形他人傻了。
這破破爛爛衣服什麽鬼?
他反覆確認自己沒有穿錯劍鞘……沒錯,他穿的是張簡瀾特意給他打造的“嫁衣”。
可這鏤空的劍鞘化形之後壓根沒有一點嫁衣的模樣,反倒像個洞洞裝。
渾身上下到處都是洞。
穿了,又好像沒穿。
兩隻魅魔好奇的圍過來,一臉興奮的欣賞著他身上這件衣服,對於魅魔來說,這衣服簡直長在他們的審美上。
這衣服確實是歡喜的大紅色。
但並不是布料,而是紗製,薄薄一層覆蓋在祁喻身上,而張簡瀾之前沒日沒夜雕刻的上百朵小霜花,現在成了上百朵霜花小洞,什麽都看得清。
在魅魔眼裡它很有意思。
在祁喻眼裡它就是個低俗的情趣裝。
嚴燦燦拍手誇獎:“你這衣服太合身了恩公!”
莫小藍附和點頭:“奴家也覺得不錯,很方便,很實用。”
“實用個屁啊!”祁喻罵罵咧咧欲要脫下衣服,這時,鑄劍閣的門開了,張簡瀾拿著一籮筐材料站在門口。
那道長看向他。
二人對視,紛紛僵住。
張簡瀾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目光落在那線條優美的腰上,很久都沒移開視線。
祁喻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了一眼。
他身材算是比較豐滿那一類型,這裡的豐滿並不是指的上圍,而是下圍。
如今這薄紗裹身,裡面的豐滿的大腿若隱若現,十分誘人。他這般沒談過戀愛的純情小處男都受不了,更何況這活了百年的孤寡老鐵樹。
祁喻忽然想起之前張簡瀾那個瘋狂的吻,在關聯一下他現在打量的目光,一瞬間雞皮疙瘩爬滿一身。
視線裡那道長放下了手中的籮筐,朝著祁喻一步步走過來。
給祁喻嚇得連連後退,直到退無可退,只能緊緊的抱住自己,顫抖道:“你……你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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