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簡瀾在給自己修理頭髮,一根一根剪掉多余的部分,修得很認真。他頭髮是長了,在不修剪就要長到腰下了。
祁喻睜開一雙大眼睛。
那道長修理的手一僵,喉結也忍不住滾動了一下。
祁喻盯著他,跟他大眼瞪小眼。
二人沉默好一陣。
祁喻耿直發問:“張簡瀾你是不是緊張啊?”
“被吾妻看出來了麽?”張簡瀾將手中鐵鉗放下,扶了一把有些眩暈的腦袋:“之前心魔生起的時候,吾還能心魔之力壯下膽子……如今清醒著,反倒一想到即將擁有吾妻就有些頭暈目眩。”
說實話,祁喻也很緊張。
這離譜的事兒換誰不緊張啊。
“這樣吧。”他從他腿上下來:“我去找兩壺酒,咱們喝一喝壯壯膽。”
張簡瀾:“可。”
兩人達成共識,一起跑去廚房找酒。
張簡瀾平常不愛飲酒,所以廚房裡根本找不到酒。但十年之前他初學廚藝的時候,在杏樹下埋過一壇自製的女兒紅。
張簡瀾有些記不得具體埋酒的位子。
於是兩人一人拿了一把鐵鍬圍著院子裡那顆大銀樹掘地三尺般的挖了起來……挖了兩個時辰左右,銀杏樹的根都被挖出來了,就是沒找到那一壇埋了十年的女兒紅。
祁喻抱著鐵鍬,累得直喘氣:“我合理懷疑你就是故意騙我來給你除草的。”
張簡瀾聞言一慌:“怎麽可能!”平時拿他禦劍他都舍不得。
祁喻無語了。
張簡瀾自責道:“吾妻休息,吾來挖便是。”
說完他一本正經開始挖起來。
祁喻撿起一片銀杏葉,給自己扇風,左右看看右看看,忽然覺得這挖出來的溝用來當個養魚池不錯,畢竟這廚房院子這麽大,空蕩蕩的,做個養魚池日後想吃魚養什麽魚。
他說道:“張簡瀾把咱們倆挖的這坑坑用來養魚吧你覺得怎麽樣?”
張簡瀾轉著視線掃了一眼:“可。”
祁喻招招手:“你別挖了,去炸點魚過來,別炸死了。我來給這引水,在種點荷花苗。明年荷花一開這兒一定好看。”
張簡瀾附和:“恩。”
他放下鐵鍬去炸魚了。
祁喻則勤勤懇懇認認真真的種起種子來。
兩個時辰後。
祁喻這邊終於修好了荷花池,他還給仔細修了個邊兒,現在看上去特別有意境,就等著張簡瀾的魚苗過來了。
不過一會兒張簡瀾來了,帶了很大一筐鮮活跳動的魚苗。兩人合力將魚苗放入池中。這個魚池才算徹底完工。
二人坐在一塊感受勞動的喜悅,很是滿意。
這時,天亮了,雞叫了。
祁喻忽然想起什麽,扭過頭看向張簡瀾,問:“我們過來是要幹嘛來著?”
問得張簡瀾一怔:“找酒壯膽。”
祁喻:“……”
張簡瀾從一邊拿出一壇女兒紅,上面還有未擦乾淨的泥土:“方才炸魚的時候忽然想起來了,並不是埋在此處,是埋在太清殿的廚房裡。”
祁喻:“……”
祁喻想起什麽,接過酒壇子看了看,摸索了半天,在酒壇子底下摸到了一處機關,往底下一摁,神奇的彈出來一個木盒子。
唉?果然有!
書中有些過張簡瀾少年時曾把欺負過他的人都寫在裡面,想著將來好報仇,結果一晃過去十年,這件事他早忘得一乾二淨。
張簡瀾看著那盒子無動於衷,他現在不太記得這是個什麽東西,又為什麽會藏在酒壇子底下,皺著眉看了半天也沒想起來。
祁喻給打了開,盒子裡面放了個一疊厚厚的小紙條。他隨便打開一個,上面用筆寫著:“許複這個人不好,他偷我的飯吃。”
“周來這個人不好,他會說我的壞話。”
“李桑葉這個人還可以,但不喜歡我跟著他學劍。”
……
等等等諸如此類。
給祁喻看笑了:“哈哈哈……這是什麽記仇的小本本??”
“……”
他這麽一笑,張簡瀾後知後覺才想起來他看的是什麽東西,頓時耳根子一紅,伸手去搶祁喻手裡還沒看完的小紙條。
“吾妻……別看了……”
祁喻卻越看越起勁:“什麽鬼?連拿了你一個饅頭也記啊?”他笑得燦爛,明明太陽還沒出來,便讓那道長看得迷了眼。
手中一疊小紙條被打飛,洋洋灑灑的飄了一地。
祁喻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扣住手壓在了地上。
張簡瀾支撐在他身上微喘粗氣,深邃的眼眸裡燃起一絲興奮:“不過年少時一些脾氣罷了,吾妻笑得那麽開心做什麽?”
祁喻笑容一僵。
張簡瀾啞著嗓子道:“吾想要你。”
祁喻:“……”
不等他回答,張簡瀾俯身而下將唇輕輕落在他的唇上,磨碾起來,磨碾得很溫柔,像在對待一件生怕碎了的寶貝。
祁喻手指緊張的在打卷。
身下的人兒很緊張,嘴巴緊抿著像一塊禁地。張簡瀾試探性的想要撬開他的牙關,卻不敢太用力,之前太用力迎了一巴掌,他長教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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