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椅上面還掛著一個老道的畫像,邊上放著很多水果香薰。
祁喻饞了,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
當時整個三清殿都震驚了,包括張簡瀾。
那麽多空位可以坐,偏偏這小劍靈一屁/股坐在了蜀山祖師爺的位置。
蜀山祖師爺是死的,祁喻頭頂的那副畫像便是他。蜀山上下敬畏祖師爺,於是在殿中放入太師椅,供果,畫像,特意給祖師爺尊魂旁聽留的位子。
蜀山上下都不會坐這把椅子。
但其祖師爺之位並不顯眼,沒有靈牌也沒有標志,甚至沒有點香,祁喻也就誤會了。
在眾人震驚的視線下,那劍靈又抓了一把供果,剝得開心,嘴裡嘟嘟囔囔:“這些劍修真是奇奇怪怪的,這麽好的龍眼放在這兒不吃等它爛呢?”而且底下好幾顆都壞了,有點可惜。
他剝得開心。
張簡瀾有些無奈皺眉,正想開口喊他,就見那美人剝開一顆龍眼遞給他:“張簡瀾你嘗嘗還挺甜的。”說完他笑了,大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非常清澈。
“……”那道長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壓了下去,盯了他半晌,改口道:“你非人體之軀,少吃些人吃的東西。”
“又沒關系。”之前他吃烤羊都沒事。
張簡瀾沒再說什麽任著他去了。
祖師爺的畫像都氣歪。
感覺到什麽,祁喻看了看一屋子帶著敵意的視線,開口問道:“張簡瀾你們這兒外人是不是不能坐啊?”
張簡瀾翻著帳簿,低聲道:“有空便能坐。活人坐,死人坐都是一樣的。你安靜些,吾在忙。”
祁喻:“哦。”
他沒在打擾張簡瀾,而是晃著目光看著下面那群人。表情一個比一個精彩,跟災難片現場似的,有的臉色煞白,有的對他充滿敵意,還有的在衝他這邊偷偷作揖,不過拜的不是他,是蜀山的祖師爺。
就只有柳知卿倔強如初。
從張簡瀾進來的時候開始,他的眼睛就一直盯著祁喻,不過不在像以前那般熱烈,反倒幽怨了許多,跟祁喻好像做了什麽對不起他事情似的。
此時張簡瀾正好看完前四峰的帳簿,於是將帳簿放下,對那四位宗師道:“你四峰去補上在寶礦山虛報的數目。”
他很平靜的說出來,但其他四位宗師要崩潰了,這真要補上起碼好好幾年都領不了蜀山的月奉。
“這……這……”
幾人你看看我看看你,誰都沒有想到過去一年的時間,這還是造假的帳簿,他張簡瀾還能查得一文不差,最後認命的拿著帳簿出去了。
他們走後,張簡瀾看向江峴之,冷冷開口道:“交上來。”
又掃了一眼他身後那群瑟瑟發抖藥師,正在思考這些人要怎麽處理,目光落在那治療私病的老頭身上時,那老頭搓著手上前,諂笑著就開口了:“劍尊傷勢可好些了啊?老夫昨日給你的你上了沒有?”
蜀山所有人都知道這老頭是看什麽的,頓時驚奇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張簡瀾下半身,場面一度很尷尬。
張簡瀾被看得青筋一跳:“看什麽?”
那些人又默契的將視線移了開。
那老頭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以為昨日自己給張簡瀾開了最上好的藥,張簡瀾就能對他從輕處罰。
他走上前來又道:“劍尊老夫昨日給你的極品藥用了沒?”
說著拿出一嶄新的大竹筒,祁喻頓時眼睛一瞪,那不是自己早上看到的竹筒麽?原來是乾這個用的,但……但這也太大了吧?他當時還以為是喝水用的。
祁喻拿手比了比尺寸,頓時寒毛直豎,這什麽恐怖的東西,心中不由得更害怕張簡瀾的好感度上升。這特麽已經不是一個等級的擊劍實力了。
老頭道:“只需要你將之放入裡面……”
他還沒說完,張簡瀾吐出一口渾濁的粗重的氣,看得出來要發火了。
江峴之想提醒他。
這時,一個不滿的聲音忽然響起,將其打斷:“我想要這個你說沒有,現在趕巴巴送給張簡瀾是吧?”
老頭聞言一僵:“啊這……”
柳知卿生氣道:“這什麽這!”
老頭一臉為難,看了看張簡瀾,又看了看柳知卿,道:“不是老夫不給啊,只是這……這……實在是尺寸不合啊!”
祁喻:“……”
滿屋子的人躲著偷笑。
柳知卿氣得臉一陣通紅,下意識看向祁喻,見玉衡看著,下不了場面,一把奪走老頭手裡的竹筒,一臉倔強的道:“放你娘的屁!我用著正合適!”
老頭:“……”
祁喻:“……”
張簡瀾擺擺手,老頭退了下去。
他這人性格剛直,不會因為誰對自己有過什麽好處就會徇私舞弊,該是什麽就是什麽,一切按照蜀山規矩來。
這般。
張簡瀾查完了帳。
十三峰裡,就屬江峴之和柳知卿所管理的修道峰和青欖山私吞最嚴重,受到的處罰也是最嚴重的。
二位宗師隆重下獄,喜得兩對銀手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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