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
張簡瀾僵了僵, 有些不淡定看向祁喻。
那劍靈叉著腰四處看了看,在地上看到一根頭髮絲, 攆著就拿了起來,說道:“你把他頭髮絲打掉了就是你的錯!”
楚暮雲:“你媽!”
張簡瀾:“……”
祁喻身後的少年嘴角微微揚了揚, 這下他算是明白了,愛劍對他的偏愛一點也不少, 這真是令他意外,又令他開心,開心過後就是擔憂。
他現在的偏愛不過是對於一個小朋友的保護,倘若被他知道自己是在騙他, 又該怎麽辦呢?會不會生氣再也不想搭理自己了?
他覺得是時候該坦白了。
主動承認錯誤遠比被對方發現得好。
晚上被祁喻催著抄道德心經的時候, 他猶豫了一會, 放下筆,像鼓足勇氣似的,認真開口喊他:“吾妻。”講真,他以前跟人生死決鬥的時候,都沒有現在這麽緊張過。
祁喻在櫃子前收拾換洗衣服,這一聲吾妻喊得他簡直是靈魂一震。
張簡瀾抿了抿唇,忽然不知道說什麽了,隻緊張的看著祁喻的背影,想看看愛劍現在是什麽反應,這對他的生死存活很關鍵。
祁喻抱著衣服,皺著眉回過頭:“你剛剛說什麽?我有點沒聽清。”
張簡瀾聞言,認真喚道:“吾……”他才剛喊一個字,就見遠處的男人開始渾身冒黑氣,眼眸也有逐漸變紅入魔的征兆,手裡的鐵衣架都被祁喻捏得整個彎掉,嚇得張簡瀾第二個字硬是沒敢說出口。
好在他隨機應變的能力很強,立刻扯開一個甜甜的微笑,改口道:“無心無我,人劍合一,乃劍道上乘之境界……”這是道德心經裡的一句話,他念的時候雖然在笑,額頭上卻密密麻麻全是汗珠。
祁喻頓時黑氣一收,回應他一個甜甜的笑:“原來是在背書啊……我寶貝真棒……繼續,明天要交作業的,不要落下啊。”
張簡瀾:“……”完了。
收拾完衣服,祁喻又開始哼著歌專心坐在一邊給他織紅圍巾,猶豫沒怎麽織過,織得奇形怪狀的。
張簡瀾就坐在一邊看著,看他專心致志的樣子,一瞬間一股不舒適感湧上心頭,愛劍從前可從來沒有對自己這樣過。
為什麽自己變小了就有特權了?
好難受,好酸。
他是不是只是喜歡年輕的?而不是喜歡老的?
越想張簡瀾越坐不住。
不行,不可以。如若他現在喜歡年輕的,他日若自己年紀上去了,又會不會去找其他年輕鮮活的肉/體而拋棄自己。
想著,他站了起來,看著祁喻說道:“哥哥,我累了,我們去睡覺吧。”他不想看他織圍巾了。
祁喻瞥了書桌一眼:“道德心經抄完了麽?”
張簡瀾回道:“早就抄完了哥哥。”
祁喻向他伸出手:“來,我檢查檢查。”
張簡瀾把抄本拿給他,祁喻翻了翻,連連誇讚:“不虧是你啊張簡瀾,這麽厚的東西,你居然一個晚上就抄完了。”太行了,簡直就是活體打字機,這特麽紙都要寫冒煙吧?
其實他想著抄一半就可以了。
沒想到,這小子這麽爭氣。
祁喻放下抄本,把他拉到自己跟前來:“小心肝,你餓不餓?我去給你做個宵夜吧?”
這倒是不必了,吃了他的宵夜估計他第二天都爬起不來。張簡瀾想要拒絕,但看愛劍一腔熱情,拒絕的話在嘴邊說不出口,支吾半天,最後鬼使神差的回了一句:“那就謝謝哥哥,我也想吃哥哥下的雞蛋面了。”
祁喻頓時興奮起來:“等著!我這就去!”說完興衝衝的往廚房奔去了。
這邊張簡瀾也沒閑著,在他煮麵的這段時間裡,快速飛去上頭製作簡易的解毒藥,今天晚上能不能活就看它了。
祁喻端著一碗黑漆漆冒泡泡的雞蛋面來的時候,張簡瀾還沒回來,他站在門口喊了兩聲:“小心肝!”
張簡瀾這才從院子外風塵仆仆的趕回來:“來了哥哥。”
祁喻瞥見了他髒兮兮的一雙手,上面全是泥土,不由得好奇問:“你去哪了?”
張簡瀾隨便找了個借口:“方才瞧見了一隻野兔,心生玩意,便追著它出去了,但是沒捉到它。”
“這樣。”還真是小孩子呢。祁喻把面端到他面前,嘿嘿一笑:“去洗洗手吃夜宵了。”
張簡瀾:“嗯。”
張簡瀾乖乖去了井邊洗手。
這時,隔壁房間的門“吱呀”一聲開了,是睡得一臉迷糊的沈懸玉,他被二人的說話聲吵醒了,站在門口不解詢問:“你們怎麽還沒睡?”
祁喻一見他就來勁了,連忙端著面熱情跑過去:“老師老師!你醒得正正好!一起吃點宵夜啊!”
沈懸玉本來還很困的,一看到他手裡咕咚咕咚在冒泡泡的黑暗之物,瞬間清醒了,連連後退好幾步,火速回到房間裡把門關上,把那一腔熱情的劍靈關在門外。
沈懸玉:“打擾了。”
祁喻:“……”
沈懸玉:“你就當我剛剛在夢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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