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門,紀鳴笑容滿面,孟獲從沒見到導演這麽開心過。
房間空地裡擺著張麻將機,紀鳴找他倆來,竟然只是來“玩”的。
在劇組呆了幾個月,紀鳴和安瀾手早就癢了,做夢都想摸幾圈,只可惜湊不齊一桌。
“…幸好你來探班了,我記得幾年前咱們拍戲的時候也打過幾次,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就再沒湊齊一桌了。”
安瀾和紀鳴一唱一和,“就是,星淮,你以後得常來。”
孟獲和喬安乖巧地走進屋,孟獲在對上陸星淮的眼睛時,怔了瞬。
“陸老師,好久不見。”
孟獲跟著喬安,怔怔地點了點頭。
三缺一,紀鳴提議把喬安和孟獲叫上來,多的一個,他們可以輪流打。
孟獲撓撓後頸。
他不會打。
紀鳴按了下洗牌的按鈕,麻將機很快自動把牌碼好了,他聽見孟獲的話,眼睛瞪大:“過年家裡大人都沒教過你嗎?”
他連字都不會人的時候,就會認麻將牌了。
孟獲笑了笑,企圖蒙混過關。
陸星淮朝他招了下手,讓他坐到身邊去。
“不會沒關系,我教你。”陸星淮漫不經心地把手臂搭在他身後的椅背上,淡淡地對他說,“摸牌。”
陸星淮自願教他,紀鳴和安瀾也說不了什麽,跟新手打,他們還佔便宜呢。
孟獲默默坐得很直,不敢碰到陸星淮的胳膊,余光瞥見房間內的其他人,孟獲禮貌地低低道:“謝謝陸老師。”
陸星淮簡單明了地跟他講了遍規則,孟獲用心地記著。
陸星淮給他看牌,跟他坐得很近,近到其余三人都不會關注和疑心。
“別緊張,玩兩把就會了。”陸星淮淡淡地說著,手在他後腰上摸了一把。
?!
孟獲手一抖,把麻將牌的位置放錯了。
陸星淮的手越過孟獲把他放錯的牌歸過來,看上去,就像把他摟在懷裡一樣。
陸星淮佔完實際的便宜,口頭上也不忘欺負他。
“這張可以和它放一塊兒,才講的就忘了?”
孟獲揉了下後腰,紅著耳朵,呐呐地說:“...對不起。”
陸星淮喉結滾了滾。
明明被欺負得狠了,還反過來跟他道歉。
要是…的時候,也這麽乖就好了。
陸星淮重新把手搭回椅背上。
輪到孟獲。
每抓一張,就要再打出去一張,正好摸到離他最遠的那一堆牌,孟獲伸直胳膊才能夠到,有時還會不小心把自己碼好的牌碰倒,笨手笨腳的,把家底都給紀鳴他們看光了。
孟獲的上家是安瀾,再輪到安瀾的時候,安瀾摸完,猶豫打出哪一張時,陸星淮長臂一伸,幫他摸了一張。
薄白指尖漫不經心地拿著牌點了點,孟獲耳朵有點熱,覺得陸星淮這幅遊刃有余的樣子莫名蘇。
他偷偷看陸星淮,陸星淮不經意垂眸——正好被抓住了!
孟獲倏得低頭看牌。
眸底閃著細碎的笑意,陸星淮咬了下腮,抓著牌的手握成拳放到孟獲唇邊。
“吹一口。”
“啊?”孟獲呐呐地問。
陸星淮笑著重複了一遍。
“快點。”
余下三人都看著他,孟獲忍著羞赧,輕輕吹了一口氣。
陸星淮摩挲了下被吹過的虎口,攤開手掌,孟獲眼睛亮起來。
陸星淮把八萬放到最右邊,然後手一施力,講牌全部推倒。
孟獲興奮地抓著陸星淮的手腕。
“胡了,我們贏了!”
紀鳴和安瀾不約而同歎了口氣,一邊把麻將牌推進桌子裡,一邊自顧自說,自己查哪幾張牌就能胡什麽。
他們都沒把孟獲第一次打就胡牌這件事放在心裡,隻當是新手保護期的好運氣。
結果,接下來七把,五把都是孟獲贏的,還有兩把是喬安,他們連胡牌的邊兒都沒摸著。
喬安看著導演和編劇心如死灰的面色,咽了咽口水,給孟獲使了個眼色。
他們打的不僅是牌,還是人情世故啊!
第八輪,孟獲仍沒有收到她使的眼色。
“又贏了!”孟獲眼睛亮晶晶的,脫口而出,“陸老師好厲害。”
安瀾面色一凜,相似的話語穿越時空喚醒了她的記憶。
死去的記憶突然開始攻擊她。
安瀾終於想起來,為什麽這麽多年來,他倆再也沒和陸星淮打過牌了。
當初,他們欺負陸星淮年紀小,沒玩過麻將牌,主動教他以給他們陪養個牌搭子。
結果,陸星淮除了前三輪輸多贏少,接下來,不管怎麽玩,他們都會被陸星淮按在地上摩擦。
最狗的是,陸星淮能算出他們等什麽牌,寧願把牌爛在手裡,也要耗死他們,最次也是平局,重開。
安瀾沉默了下。
陸星淮殺死了他們最大的業余愛好,拍那部電影的時候,安瀾和紀鳴看見麻將就煩,沒辦法,每天回酒店只能悶頭寫劇本。
多年過去,他們早已對這個可怕的人失去了戒心。
慶幸,她早早迷途知返。
安瀾扶額站起來,她看著紀鳴,瘋狂使眼色暗示,嗓音疲憊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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