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挺真摯。
可他怎麽覺得一個字都不能信呢?
孟獲摸著下巴,讓王坤去打聽一下,“鄭齊怎麽會主動退出劇組,難道已經找好下家了?”
鄭齊孤注一擲,還真被他賭贏了。
漲粉五百多萬,他現在的粉絲數已經是三四線小生的水平了,有名有姓,看中他熱度的劇組多不勝數。
甚至連之前試鏡過卻落選的一部IP不錯的青春小甜劇,也回過頭來找他,讓他本色出演,演女主的青梅竹馬,年下小奶狗,雖然終是竹馬不敵天降,可人設妥妥是引觀眾心疼的白月光!
《二十二》是女主戲,他一個男二,戲份少,人設也不好,每天上班像歷劫,被喬安碾壓,被導演痛罵。
鄭齊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就簽了合同,反手就用漲了N倍的片酬賠了違約金。
鄭齊上嘴皮下嘴皮子一碰,他倒走得很輕松。
導演李軼急得頭都快禿了,他上哪兒去找現成的男二號啊?!
拍好的戲有一半都不能用,還極有可能不能按時完工。
劇組人心惶惶,氣壓低到谷底。
王坤打聽完消息回來。
“…臥槽,這才過去多久啊,已經有廣告商找他做推廣了!”王坤眼睛眨都不眨,不停刷新姓鄭的微博,發現最新一條是幾分鍾前發的,鄭齊竟然這麽快就接到了推廣。
以他一天幾百萬漲粉的粉絲量,這條推廣沒有幾十萬都下不來。
一條微博比他演《二十二》整部戲賺得都多。
孟獲挑了下眉。
他不信了,就沒人治的了白蓮花?
王坤在電話裡無能狂怒的時候,孟獲盤腿坐在酒店的床上,用電腦剪視頻,修長手指靈活翻飛,鍵盤被他敲得啪啪響。
“哥哥只能靠自己了”本是粉圈一句戲言,在孟獲這裡卻一直應驗。
經紀人太廢,對手太茶,辟謠打臉,全都靠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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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獲努力治理綠茶的時候,茶香繚繞的茶室裡,陸星淮約見了一個人。
余越,娛樂圈的傳奇經濟人。
五十歲,已經半退休。
余越
一輩子,隻捧過三個藝人。
一個演員,三十多歲時還沒紅,業余愛好是做木匠和打地下拳擊,打比賽賺的錢比演戲掙得還多。
余越跟朋友打賭,壓他會輸,結果他滿臉是血最終絕地逆襲,余越當場把人帶去醫院,在病房裡簽完約。
不到五年,那演員集齊三金獎,每部作品都是電影學院學生必看的教科書,現在半息影,據說每天在家鋸木頭。
一個歌手,余越發掘她的時候,她還是酒吧駐唱,酒吧有人打群架,她爬到吧台上,連唱十幾首搖滾樂給人助威,打輸的進醫院,打贏的進局子,而她——一戰成名。
余越當場帶她去公司簽約,現在已是專輯出了幾十張,環球演唱會都開過N場的傳奇歌後,國際搖滾巨星。
余越簽藝人的規矩是:資質第二,眼緣第一。
他喜歡有個性的藝人,得他青眼的藝人,沒有一個星途不坦蕩的。
幾年前,余越還簽過一個小愛豆,差一步就能捧成頂流的時候,有個性的小愛豆看破紅塵,剃度出家了。
影帝和歌後的事業早已登峰造極,處於半養老狀態,幾乎不需要余越操心,寺廟的業務,余越不熟,專業不對口。
余越還不想服老,奈何沒遇到合適的藝人,滿腔搞事業的熱情無數抒發,沒辦法,隻好寄情於釣魚。
茶煮完第一道,茶洗好,余越終於姍姍來遲。
中年男子戴著漁夫帽,穿著衝鋒衣,看模樣,和坐在橋墩底下釣魚的老大爺們如出一轍。
他掀開簾子,大步走進來,清雅古樸的珠簾在他身後,被掀得纏在一起,劈裡啪啦亂響。
20克一百多萬的母樹大紅袍,余越端起杯子就灌。“…啊。”
好險,差點渴死了。
喝完咂摸一下嘴,一副陸星淮是冤大頭的表情:“…也不比我普通茶包好喝多少啊。”
陸星淮默了下,慢條斯理地又給他斟了一盞,見男子滿面紅光,似隨口一問:“余老今天魚情不錯?”
陸星淮這話問到釣魚佬的心裡了,余越頓時來了談興,拉著陸星淮興衝衝跟他講今日的收獲,品種、斤數、條數,講到一半,余越突然一頓,反應過來,兩隻眼睛一瞪:“你叫我來,不是問我這個的吧?”
彼時,余越還沒遇到小愛豆,陸星淮差點就成了他手上第三個藝人。
余越欣賞他的天資,可最後終究沒有簽他,而是輾轉把他介紹給了簡宜。
他不喜歡陸星淮的性格,太溫文了,余越喜歡有匪氣的藝人。
骨子裡不愛按常理出牌,敢闖、敢拚。
這麽多年過去,二人雖還保持著聯系,但陸星淮今天突然叫他出來喝茶…就很可疑!
余越挑了下眉,來找他的人求的幾乎都是同一件事,他毫不拐彎抹角,直接問:“簡宜怎麽了,你要換經紀人?”
“簡宜很好,不是為我求的。”陸星淮慢條斯理地呷了一口茶,和他開誠布公道,“余老還有繼續帶藝人的打算嗎?我想跟您引薦一個人。”
余越粗粗的大平眉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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