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獲搖搖腦袋,瞬間把表白這個選項徹底否決。
否決掉後,還有一個問題擺在眼前:不表白,又該怎麽辦?
他該怎麽跟導演說。
“對不起導演,這腐我賣不了了,再賣下去我就單方面失戀了。”
孟獲自我調侃地想了想,最後決定:忍忍吧,忍忍就過去了。
林佳的綜藝錄製周期都很短。
這次也不例外,再忍24小時,明天一早,他就要回影視城,陸星淮也要回到自己的生活裡。
他不敢表白,可如果和陸星淮繼續走得太近,那他一定會越陷越深,遲早陸星淮會看出來
。
一想到,他、陸星淮、“漸行漸遠”這幾個詞會出現在同一個句子裡,孟獲就感覺到一種莫名其妙的喪。
昨天以前,他還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喪,現在他懂了。
單戀的人怎麽可能不喪呢?!
再忍一忍,應付完接下來的24小時,就讓這段單戀徹底地埋葬在他心裡,無疾而終掉。
工作是緩解失戀的良藥,他接下來的工作安排都排滿了。
補拍完《二十二》的鏡頭,就要馬不停蹄去參加《演員新力量》的封閉訓練和錄製,之後還有《絕處求生》第二季,憑余叔的能力和他自己的努力,接下來的工作只會越來越忙,他完全可以一頭扎進工作裡,做一個不知天地為何物的社畜,只要忙到倒頭就睡的程度,他就沒空再去想陸星淮了。
或許等他冷靜一陣子再來看,他就會發現,其實自己或許也沒那麽喜歡他?!
或者是退回普通朋友的距離,這樣,他們起碼還可以繼續做朋友。
比逢年過節才會寒暄的那種朋友好一點就夠了。
孟獲深深吸了一口氣,決心不再受這種消極情緒的影響。
戀愛雖然沒談過,可小說也看過不少。
常言道:愛情裡,誰先動心,誰就輸了。
看他自己穿的這本書就知道,世界對戀愛腦一點都不友好。
前車之鑒就在眼前,孟獲想清楚了,他一鼓作氣,猛地掀開被子坐起來,然後——艸。
他咬牙忍下髒話。
經過一晚,撞傷的後背疼得更厲害了。
他咬著後槽牙,頑強地用一隻手給自己換好了衣服,然後半身僵硬地緩慢移動到浴室裡,去上廁所。
他醒來的時候,陸星淮就已經不見了,他難得可以在這間全透明的浴室裡行動自如。
他解開扣子,然後是拉鏈,再然後,浴室裡響起稀裡嘩啦的水聲,孟獲甚至苦中作樂地吹了兩聲口哨。
解決完,他想依葫蘆畫瓢,再重新把拉鏈拉起來,把扣子扣好。
孟獲:“...”
誰來告訴他為什麽只能用一隻手的時候,扣扣子比解扣子難嗎?!
孟獲忍著後背的痛,咬牙又試了一遍。
依舊沒塞進去。
顧了左邊顧不了右邊,牛仔褲總是像坐滑滑梯一樣,呲溜兒一下就滑到了腳踝。
孟獲隻好咬牙彎腰去撿,反覆這麽幾次後,累得額頭都冒汗了。
水逆的時候,連上個廁所都不順,孟獲低聲罵了句髒話,手一松,管他的。
他轉身,準備回到沙發上坐著再試一次,然後就看見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完步回來打開門安靜地靠在門上也不知道看了他剛才那副鬼樣子多久的陸星淮。
孟獲:“...”
毀滅吧。
他僵硬地移開視線,然後才發現移開視線沒用,兩條大長腿涼颼颼的。
社死永不停止。
孟獲一鼓作氣把褲子提上來,緊緊攥著褲腰,他轉過身,努力想在最短的時間裡塞進去,然後把扣子扣上。
陸星淮隨意撥了下被薄汗浸濕的黑色碎發,抿著唇珠忍笑。
他已經習慣了小男朋友酒後膽子大,醒來臉皮薄。
知道這個時候一定不能笑話他,陸星淮輕咳了兩聲,慢慢朝他走過去。
青年垂著腦袋站在他面前,整張臉都快冒煙了,手還不忘緊緊攥著褲腰。
陸星淮盯著他剛睡醒還翹著的一簇呆毛,心癢難耐,忍不湖伸手揉了把頭毛:“受傷了還逞什麽能,我給你弄。”
孟獲不知道這種時候眼睛該往哪兒看,隻好垂眸看著褲腰扣。
他怎麽弄都弄不好的
扣子,被陸星淮薄白修長的指尖捏著,輕輕一弄就扣好了。
...還幫他塞進去了。
臉已經全熟了。
就在他以為這已經是一個人能承受的社死的極限時,他敏銳地感覺到,身體突然產生了一點細微的變化。
那種早上很常見的變化。
孟獲紅著耳朵尖,咬唇,惡狠狠瞪著它。
企圖把它嚇退。
喉結滾了下,陸星淮這回沒忍住逗他。
“...你是早上又看了一遍嗎?”他低低地笑著問他。
孟獲:“...”
艸。
艸。
艸。
小貓要炸毛了,陸星淮見好就收,他脫掉運動穿的白t,說:
“我洗個澡,給你帶了早飯,在外面茶幾上。”
孟獲步伐沉重地走出浴室。
漸行漸遠,為什麽會漸到幫他穿褲子……
這樣漸下去,他很懷疑自己忍不住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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