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獲搞不清楚有錢人的邏輯。
“沒關系,我打地鋪就行。”荒島都去過了,孟獲一點也不挑。
陸母聞言立刻蹙眉,一副“這一點也不優雅”的樣子:“這怎麽能行呢?傳出去會說我待客不周的。”
陸母笑眯眯地帶他走到對門:“小孟,委屈你了,你就先將就著跟星淮睡一間吧。”
陸母把門一推開,滿眼喜慶的紅差點閃瞎了孟獲的眼。
孟獲咽了咽口水。
陸星淮的房間明明早上還是冷淡的黑白灰。
“這是……”
“既然你們兩個要一起睡,我就讓人把這個房間也重新收拾了一下。”
陸母派人把孟獲房間搬空的同時,還把陸星淮的房間布置得煥然一新!
新得跟新房一模一樣!
差一個“囍”字,就可以直接入洞房了!
陸母猶問他:“怎麽樣,喜不喜歡?”
孟獲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著。
由於陸年年親口把“他昨晚來找陸星淮一起睡”這件事傳得陸家上下人狗盡知,所以他現在再扭捏拒絕看上去就十分虛偽!
孟獲隻好含淚點了點頭,就這麽“一步登天”“登堂入室”,住進了陸星淮的房裡。
不到48小時前,他還是只是陸星淮帶回家的“生病的普通朋友”,現在,他已經睡在陸星淮床上,成了全陸家人都公認的“準兒婿”。
陸母關上門,孟獲就立刻從床上彈射起身,老實沿著床沿邊,拘謹地坐好。
今天上午,不對,準確的說是從他讓陸星淮假扮他男朋友那一刻起,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太drama,孟獲到現在,才有機會好好思考,這個謊言的雪球要滾到什麽時候才會停下的問題。
孟獲想了很久,幾乎把能想到的所有可能都想了一遍。
最後驚覺——不假戲真做,似乎真的很難收場!
孟獲正想著,門鎖傳來一聲“哢噠”輕響,陸星淮走進門,似乎也被房間的顏色弄得一怔。
陸星淮扶額,不禁啞然。
他關上門,一轉身就看見孟獲緊張兮兮地站起來,一臉可憐無助地看著他。
“陸老師,我不知道年年會聽到。”
陸星淮微垂眼,風輕雲淡的語氣,讓人覺得這一早上的鬧劇仿佛真的沒什麽大不了。
“沒事,不用放在心上。就當又演了一場戲,都是本職工作而已。”
聽陸星淮這麽說,孟獲心裡頓時好受多了。
對啊!
他們都是演員,只要自己知道這是假的,在導演喊停後立刻出戲就好。
可饒是如此,孟獲還是怕陸星淮以為他是那種心存非分之想的人,為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正面形象,孟獲還特意補上了一句。
“哪天您不方便繼續演了告訴我一聲就行。您放心,導演都誇我出戲很快!”
陸星淮望著他輕輕勾了下唇角。
雖然暫時不得不和陸星淮住一個房間,但孟獲表示自己絕不會趁人之危,佔他便宜。
“我晚上打地鋪睡就好。”
陸星淮慢慢打開衣櫃門,拿出一套嶄新的衣服,邊應他的話:“嗯,隨你。”
孟獲的心
因這句漫不經心的“隨你”驟然踏實下來。
孟獲第一反應覺得這樣很好。
可緊接著踏實的心又漸漸下沉。
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雖然孟獲也知道陸星淮為人正派,絕對做不出趁人之危佔他便宜的事,但連象征性的挽留都沒有,一秒都不猶豫的語氣……
孟獲偷偷看了眼陸星淮,見他仍背對著自己,接著飛快扯開領口低頭一看。
身上的肉好像是吃多了那麽一點……
難道他的身體真的就這麽沒有吸引力?!
孟獲突然懷疑人生。
決定減肥大計必須今晚就提上日程!
陸星淮輕聲關上衣櫃,邊漫不經心說:“地鋪晚上再鋪吧,我沒有午睡的習慣,中午你就在床上睡。”
陸星淮席上就坐在陸宇身邊,他不喜歡身上帶著酒味。
“我去洗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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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獲昨晚做了一晚上噩夢,本就沒休息好,現在也困了。
他聽著浴室裡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輕手輕腳把外衣脫掉,鑽進被子裡。
這是他第一次睡陸星淮的床。
孟獲特別老實,手腳乖巧地平放好,隻敢睡床三分之一的位置,翻個身都有滾下去的風險。
陸星淮的床的確像他說的,沒有Kingsize會讓人迷路的大小,且這個喜慶的大紅色也不符合他一貫冷淡的畫風,但孟獲仍能感受到陸星淮特有的味道。
像下雪的冬日,森林小屋壁爐裡燃燒的木頭的味道,他就坐在壁爐旁的搖椅上,手裡還端著杯熱可可。
溫暖而美好,讓人心安。
孟獲枕著這股好聞的氣息,很快就睡著了。
陸星淮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孟獲躺在自己床上的樣子。
呼吸輕和平靜,許是房間裡太暖和,雙頰都泛出好看的微紅,玫瑰色的嘴唇微微張著。
特別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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