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也沒有換魚的意思。
只能說那個人魚很有本事……這麽能討皇儲的喜歡。
一行人都在房間裡待著,他們通常得等到道路封閉結束之後再回去,崔碧靈沒有搭理鄭寅,自己托著腮在邊上和下屬閑聊,也提到了溥令楓。
“這陣子他一點消息也沒有。”
崔碧靈也好奇。
也許溥令楓是在外星系,異種總是到處遊蕩居無定所。
剛說到這裡,外面傳來了些許聲響。
其中一個保鏢叩門,問起是否打算見步野雪。
“他到了。”保鏢說。
隔著玻璃,崔碧靈能見到外面監視屏裡的場景。藍發青年還是剛才的打扮,右手握著槍,左手拿了支遞來的煙,身旁有個異種為他點了火。
兩人說的是這陣子的生意。因為戰爭,軍火商們都賺得很滿意,仔細聽來也沒什麽實質內容。傳話的保鏢已經走到他附近,他聽到動靜就撇下同伴,轉而向保鏢那兒走了。
步野雪頭也沒回,將武器交給了保鏢做安全檢查。
那扇門很快被保鏢們推開。
步野雪踱步走進去,一眼見到沙發上端坐的那位。
崔碧靈穿了一身正裝,估摸是從什麽正式場合回來。
他正低眉和副官交談,聞聲轉過頭,一對瀲灩的綠眼睛。
他沒有說話,但鄭寅很自覺地起身找了個理由往外走了。
屋內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步野雪低下頭,說:“待會兒打算回宋家?”
似乎是因為天氣熱,青年的脖頸蒙著一層薄汗,身上比剛才多了一件外套,拉鏈一路系到了胸口,能瞥見裡面那間黑色的背心。
離得近了,他才嗅見步野雪身上的氣味和熱意。
酒水的苦味,不怎麽淡。
“你喝酒了?”
見他這樣說,步野雪本想解釋一下沒有喝多少,身上只是剛才酒吧混亂的時候弄濕灑到的酒水。
他離得近,又低著頭,瞥見沙發上的少年站起身,坐到扶手上,黑發在燈下氤氳著光澤,那張臉抬起,眉尖蹙起,浮起的折痕很快撫平了。
還未說出口的話被截斷了,一截戴著白色手套的指尖勾在他領口,將他往下拽。
在他頸側拂過了少年的呼吸,輕微的,像是灼燙浴室遊走的一息氣流。
“只是被酒杯弄濕了,沒喝多少。”
步野雪慢半拍才回答。
他的主人很習慣這種親昵得有些曖昧的舉動。
對別人也是這樣嗎,步野雪也想過他可能有過其他的人形寵物。
那雙手戴著白手套的十指搭在沙發上,修長纖細,指尖輕輕一下下點著皮面。
十指修長,蒼白勻稱,像是鋼琴藝術家的手。
坐在他身旁的Beta皇太子,略微掀了掀眼瞼,他的膚色很蒼白,不像是那麽健康的模樣,睫毛輕扇,一對瑪瑙似的冷綠眼珠睨著他的腰腹,說:“你又弄傷了?”
他對血和傷口很敏感。
“是有點灼傷,還好。”
步野雪解釋了一句,下一刻,腰間被碰了一下。
“在這種時候,你最好小心。我父親很快就會知道你和我正在做什麽,說不定會折斷你的脊骨……到時候我得換別的人陪我。”
在他眼前,黑發雪膚的美少年冷冷看著他,他支著手 ,戴著白手套的修長十指搭在一起,緩慢地摘掉了手套。
曝露在視野裡,是十指柔嫩蒼白。
像檢查傷口的醫生,指尖摩挲,隔著衣料觸碰他的腰腹。
被觸碰的位置一瞬間緊繃,但那對食指宛如沙畫上作畫的工具,沿著肌理一路往上攀,停在傷口的位置。
與崔碧靈相處,時常會經歷這種無意的撩撥。
被碰到的地方,像被火苗燎過。
灼燙,緊繃。
柔軟的指腹,像魚一樣遊著。
再往下就不是傷口了。
步野雪輕吸了口氣,一把摁住他的手,說:“……回去再檢查。”
崔碧靈被他攥著手,皺了眉冷聲說:“我只是想看看傷得怎麽樣。”
步野雪知道他一向缺乏這種意識,對感情的認識僅限於文學課那些詩句文字。皇室的教授似乎教不會他這些。
……一邊做這種事,一邊嘴上說要換男人。
也許是聞煦元,也可能是他那個沒有血緣的異種兄弟。
一個是一起長大的竹馬,兩小無猜,另一個有照料和保護的恩情。
在步野雪看來,那些都是勁敵。
第28章
……
屋外, 鄭寅和保鏢們正在等他出來一起回去。
崔碧靈覷眼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的影子。
嘴唇破了一個口子。
很細微的傷口。
他舔了舔那處傷痕,有酒的氣味。
方才在被鄭寅叩門咳嗽著打斷又急急忙忙關門之前,步野雪特地在他耳邊說了句“抱歉”。
低著頭, 很歉意似的垂下眼簾, 說:“把你弄疼了。”
但步野雪的語氣似乎沒有多少對不起的意味, 甚至低下頭繼續親了一會兒。
他想起來聞煦元那句話——人魚很擅長示弱。
步野雪似乎只在他面前這樣。
崔碧靈被熟人委婉提醒過——你得小心你身邊的寵物……萬一他有什麽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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