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若雲頓了頓,努力**音調,小心翼翼問:“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賀上風沉默著點點頭。
“我沒意見。”
他語氣堅定:“處理好了......再同他說。”
簡遂安心下稍慰,拍板定釘:“回家吧。”
三人就簡矜寧這一問題默契地達成了一致,而被三人記掛在心的簡矜寧,此時正在酒莊裡愉快待著。正琢磨著真假少爺的事應該差不多該鬧出來了、準備回去看看呢,恰巧就收到了主角發來的“他要負責”的消息。
這一看可不要緊,驚得正在品酒的簡矜寧差點把自己嗆個半死,一張明豔好看的臉龐紅透,像是熟透了的紅蘋果,整個人都在冒熱氣,半天都沒消下來。
立馬打消了要回去的心思,準備再在酒莊裡老老實實窩幾天,等塵埃落定了再走。
於是那邊簡家夫妻與賀上風愁雲慘淡,不約而同的愁著如何該將這件事與簡矜寧說,簡矜寧卻在這邊酒莊瀟灑快活,今天去花園同新找來的花匠聊天,明天去漂亮壯觀的葡萄園巡視,後天又泡在酒窖裡......好不自在。
然而,簡家的這件事終究還是慢慢的傳了出去。
起因在於簡遂安與施若雲後知後覺發現親生子流落在外不是意外,而是人蓄意而為時,當場氣的渾身發抖。
而在發現這心思不純的人正是親生子現在的養父母時,更是憤怒達到了巔峰。
怎麽會,天底下怎麽會有這樣的人?
身為父母,卻主動拋棄的自己孩子?甘願讓親生子流落在外?
這讓施若雲與簡遂安十分不能理解。
尤其是施若雲,本就最近情緒起伏不定多愁善感,再發現這個後更是難過了好一陣子,無論從賀上風角度還是從簡矜寧角度看,都叫她心疼。
對賀上風,她是心疼和自己有血緣關系的孩子在賀家艱苦度日,賀家對其好不好,從表面就看得出來,雖是照常養大了,但一定不會用心。
而對簡矜寧,就更是心疼中夾雜著苦澀,畢竟那也是她一手帶大的孩子,捧在手心裡還來不及,最初時卻被狠心的親生父母拋棄,若是簡矜寧知道,絕對不會開心。
夫妻倆又陷入了沉默。
但無論如何,孩子是必須要認回的。
這在夫妻倆看來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在發現賀家惡行後就更是如此了。而夫妻倆其實也抱了一部分私心,想留下簡矜寧這個他們真心疼了很多年的兒子,繼續留在簡家,他們養得起也護得起,既然賀家的人一開始不想要做錯了事,那麽之後再想要回他們也不願意。
當然,這些也要征求孩子們本人的意願。
若是寧寧知曉後想回親生父母家,他們雖然不舍,但也不會阻攔。若是小風不舍養父母家的恩情想回去看看,他們倆也不會強硬攔下。
簡遂安與施若雲抱著的就是這樣的想法。
原本合計的好好的,到了賀家光明正大坦誠說明,如若能順利留下兩個孩子,他們可以酌情考慮不追查當年賀家的違法行為,必要時拿出證據,稍稍威脅也在所不惜。
可問題就在這,簡家夫妻實在是沒想到賀家人竟能倒打一耙。
他們倆去賀家的時候,隻帶了助理,沒讓賀上風跟著。父母層面的事沒道理把孩子牽扯進去糾纏不清。然而到了地方,話還沒剛說兩句,剛打完麻將回來、早就見過簡矜寧早有準備的馮玉梅眼珠子一轉就猜出來了他倆的來意,當即嘴一癟,又哭又鬧起來了,說不知道他們口中的事,說小風就是她的孩子,當眼珠子捧著長大的,怎麽能從她手裡搶走。
簡遂安的助理拿出了一系列證據,馮玉梅明顯一僵,沒等簡遂安想說些什麽,就又哭起來了:“隨便拿兩張紙寫點東西就想把小風從我手裡搶走嗎?我可不答應!你們是哪來的?是不是看中了小風懂事聽話就想把他從我們家搶走?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事......”
見簡家夫妻被她一時鎮住,馮玉梅一喜。
她當然不是舍不得賀上風這個和她一點血緣關系都沒有的養不熟的白眼狼,實際上她早料到會有簡家人上門來這一茬。她費盡心思把自己孩子調換去了簡家,不就是想撈點錢享受下榮華富貴嗎,如今機會就在眼前,哪能放過?
要麽從簡家撈好大一筆錢然後把賀上風送走,要麽她親兒子回來時帶著簡家的巨款。當然,最好的則是賀上風依舊留在他們賀家為他們賀家做事,而身在簡家的親生子則心向他們,這樣裡應外合,把簡家蒙在鼓裡搬空簡家也不是空想。
多好的事!
馮玉梅懷著小心思,拉開大門,衝著外邊吊著嗓子哭起來了,那叫一個真心實意,不知道的還以為惡霸上門來搶她孩子了:“......我知道你們簡家錢多勢眾,隨便吐口唾沫都能淹死我們這群無權無勢的老百姓,但有錢人就能胡作非為嗎,有錢人就能把我兒子搶走嗎?哎喲,大家夥可來評評理啊......”
住在這邊的本來就是些愛看熱鬧的,老小區隔音又差,哪家吵個架幾層樓都能聽見。聞聲都悄摸索的探出頭來,看著賀家大開的門裡抹著眼淚傷心欲絕的馮玉梅,又看了看西裝革履長裙典雅的簡遂安和施若雲,以及兩人身邊站著的助理,都面色怪異起來。
不多時,便窸悉簌簌的交頭接耳起來,偶有聲音傳回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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