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趕得上半夜鬼爬床了!
簡矜寧吞咽了一下,繼續梗著脖子道:“再說了,你問我聽沒聽見,我聽見什麽?我能聽見什麽?還不都是怪、怪你自己那啥不收著點,這能怨我嗎!”
說到最後,想起自己聽到的那聲性感的悶哼,簡矜寧不由紅了臉。
還好現在沒開燈,昏沉一片也看不見。
簡矜寧理直氣壯。
賀上風淡淡一撩眼皮,準確捕捉到了小少爺話裡的疑點:“哦?所以你是聽見了。聽見了什麽?”
簡矜寧瞪眼。
這人還有臉來問自己聽見了什麽?他自己偷偷摸摸躲浴室裡大半夜的做什麽他自己不清楚嗎?
臭流氓!
越想簡矜寧越氣,忍不住懟了回去:“你問我做什麽,這種事情你自己不應該最清楚嗎?!”
他頓了頓,冷哼一聲,又道:“呵,沒想到人模狗樣的,實際上是個色胚!”
賀上風一時無言。
他性子冷淡,此前也從未想過自己會熱衷於這事、會獨獨在小少爺的事情上失了冷靜。本想借此逗一逗對方,誰知被對方那慌亂的一拳全數打亂,此刻賀上風若再想刨白心跡,著實有些不太合適,更別說他還被小少爺冠上了“色胚”的頭銜,就算說,估計對方也並不相信。
賀上風心裡微歎,卻也沒反駁,畢竟他確實是做了,落在簡矜寧眼裡就是被抓個正著的心虛。
簡矜寧再度哼了一聲,拍了拍發熱的臉,警惕。
“睡了,我警告你別再過來了啊。”他睨了賀上風的臉一眼,“你要是再嚇我,我可不知道我還會做出來什麽。”
說完,簡矜寧轉身躺下了。
賀上風看了簡矜寧背影一會兒,也跟著鬱鬱躺下了。
他是不敢再過去了,剛才那一拳,著實有些令人萎。
賀上風如此妥協,是因為料定了小少爺睡熟了之後會不自覺的滾過來,不需要他冒著再被打一拳的風險去抱人。只是直到後半夜,對方也沒有滾過來,好像睡著了身體都還在警惕他這個“色胚”似的,睡姿規矩到離譜。
使得賀上風更鬱悶了。
有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挫敗感。
覺都沒睡好。
白天。
清醒過來的簡矜寧回想起半夜裡發生的事情,總覺得十分尷尬。本來他和賀上風之前就有過尷尬的一次,尷尬到令臉皮薄的簡矜寧“逃”到酒莊去冷靜了好幾天,後邊漸漸被時間減淡,和賀上風相處起來才沒叫簡矜寧腳趾摳地。
如今又新增了一個。這回外面還在下暴雨,條件限制了簡矜寧不能立馬走人,必須得和賀上風同處一個屋簷下,尷尬加倍,令簡矜寧每時每刻都想腳趾動工,尤其是早上剛醒來直面賀上風那張臉還和對方睡在同一張床上的時候,差點讓簡矜寧跳起來。
這可太離譜了。
甚至簡矜寧都開始羨慕起來面癱臉的賀上風。
面癱著臉,也瞧不出表情變化來,明明是做那檔子事被他發現的當事人,理應比他更尷尬才對,怎麽現在尷尬的只有他一個?
簡矜寧想不通。
雖然想不通,但簡矜寧也順應心意減少了和賀上風相處的空間,能不說話就不說話,一天看幾十遍天氣預報,急切地盼望著外面的雨停讓他趕緊走。
這地方不能待了。
他得冷靜冷靜去。
簡矜寧的異常賀上風自然是也發現了。
他大概也能猜到一些緣由,這時候就很懊悔自己為什麽非要去逗對方一下,還玩脫了,導致對方天天看他的眼神都不對勁,好像他是什麽重欲的禽獸一樣。還好沒告訴,這要是告訴小少爺當時在浴室裡他腦子裡想的是他,估計臉皮薄的小少爺非得當場跳起來不可,冒雨走人也不是沒可能。
越想賀上風越愁,卻也保持住了沉默,沒再去小少爺面前自討沒趣。
出租屋裡很是靜默了一天,連交談聲都少了很多。
簡矜寧天天盼,每時每刻盼,老天爺好像聽到了他的禱告一般,終於在次日一早,雨停了。
簡矜寧登時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他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向賀上風提出了離開的要求。
“賀上風,雨停了,可以回家了!”
彼時賀上風正在做早飯,腰間圍著圍裙,背影出挑,轉過身來時一雙灰眸冷冷淡淡,很有那麽一點高冷男神化作繞指柔的意思。換個人來估計會當場捧心,只可惜看見這般美景的人是不解風情的簡矜寧。
簡矜寧壓根不買帳,眨眨眼,一臉的迫不及待:“吃完飯我們就走吧?”
賀上風微歎一口氣。
這還是小少爺自那晚以來這麽主動地同他交談。
還一連兩句。
挺好,算是破冰了,未來可期。
賀上風苦中作樂的想。
“行,先吃飯。”
他垂眸,伸手壓了壓小少爺發頂翹起來的一撮頭髮,隨後轉身回去繼續準備早飯,好像剛才那個動作就是順手而為一般,並沒有什麽特殊含義。
簡矜寧沒反應過來就被賀上風呼嚕了一下腦袋,見狀狠瞪了一眼賀上風的背影,卻也沒發現什麽異常。
冷哼一聲,高貴冷豔的出去等吃飯了。
賀上風沒再去像以前那般阻攔小少爺回去,一方面是知道現在他倆關系本來就有點僵,對方對他愛理不理的,要是再那樣做,他猜對方絕對會炸毛給他鬧上一鬧,得不償失。另一方面就是,出租屋的條件實在是不太好,他也不太希望把嬌生慣養的小少爺繼續留在這裡吃苦,他不舍得,這幾天小少爺的精神頭肉眼可見的萎靡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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