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崇應了一聲連忙追上。
按理來說走到二樓書房,短短的幾步路,早就該到了。
可是孟庭卻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表從五點走到了六點,但是他依舊不動聲色。
終於,老人走到書房前連敲好幾下房門,但是半晌都沒人回應。
與此同時,楊邵的喝止的聲音從屋外傳來,孟庭立刻從走廊的窗戶向外看去。
隨著楊邵誦念咒語,無數的符紋自地面升起,快速將那個越過高牆試圖逃離的鬼怪包圍。
“老板,他從那個房間出來的。”楊邵控制著鬼怪朝孟庭示意道!
孟庭瞬間反應過來,一腳踹開書房的門,果不其然書房中的男人已經死了。
他立刻走上前去檢查屍體,一爪貫心,乾淨利落。
老人似乎對男人的感情很深厚,只見他快步走到男人的身邊,扒開了正在檢查屍體的孟庭,嚎哭了起來:“先生,你怎麽了?”
孟庭被他扒了一個趔趄,皺起了眉,目光卻落在老人家的下頜和脖頸交界處,半晌後他站起身來,走到了書房門口低著頭嘭地一下關上了門。
再轉身時,他看向老人,目光如刀,對比之前變得凌厲了許多:“別裝了,以真面目示人吧。”
不待話音落地,孟庭施法召出弑天,毫不猶豫地朝著老人砍去。
許崇甚至還沒明白什麽情況就被兵刃相接時產生的氣流彈開猛地撞在了書架上,摔了個七葷八素。
“你是什麽人?”被孟庭逼退的老人,舉著自己的刀直起了身子問道。
孟庭歎了口氣,不耐煩地看了一眼表,已經快六點一刻了,說好了要和席陽吃飯的,沒想到被這麽個玩意兒絆住了腳!
sweet
心情很是不爽的孟庭根本懶得回復他,揮動弑天再次攻了上去。
那人又是硬生生接下了孟庭的一招,可孟庭的招式猛烈根本不是他能應對的,巨大的衝擊力讓他的虎口發麻,震得他猛然吐出一口血來。
似乎是覺得孟庭的攻勢有些太過於凶猛,根本聽不進去他的話,於是他朝著剛剛爬起來的許崇喊道:“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那十三家人是為什麽死的嗎?”
許崇揉著被硬殼書砸起包的腦袋:“孟老板,聽他說完!”
孟庭很不情願地收起了自己的刀,畢竟許崇是自己的雇主,說話還是要聽三分的。
老人似乎很滿意許崇的反應,他退開半步,撕下了覆蓋在臉上的□□,原本佝僂著的身體也隨著骨節扭動的聲音變得高大起來,逐漸變成那幅自畫像的樣子,而他剛剛嚎哭的那個人才變成了真正的老人家。
外面的鬼怪,見此情形爆發出了極強的叫聲,尖銳刺耳,極似鳥叫!看樣子,是對男人的金蟬脫殼之法很是不爽!
耐心已經逐漸消磨殆盡的孟庭,當即一掌拍在那鬼的身邊,炸開的氣流震得它閉上了嘴。
孟庭很滿意這個效果,隨後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對著男人說道:“你有話趕緊說,說完趕緊把頭伸過來挨砍,我還忙著回去陪對象吃飯呢!”
男人直接無視孟庭的這句話,自顧自地坐到了書桌前:“你們猜猜,我以前的夢想是什麽?”
孟庭白眼都懶得給他一個,靠在弑天的刀柄上假寐了起來。
男人也根本不在乎,他繼續說道:“那口井裡的東西你們找到了嗎?”
“那裡面有我的母親呢。”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冷血而又興奮。
“你們知不知道,我殺掉她的時候,我有多麽的開心,那種感覺簡直是人間天堂!”
孟庭依舊靠著弑天,眼皮也未曾抬一下,只是將荷包中金光包裹的鬼魂揮手放到了男人面前的桌子上:“這井下面的亡魂中……似乎沒有你的母親呢~”
男人看著金蓮中的鬼魂,一一對應,卻隻發現了那個十歲的小女孩,除此之外再無任何女性。
他逐漸發愣了起來,不明白為什麽明明丟進去了,卻沒有她的魂魄呢。
目的達到,孟庭招手將那些鬼魂又放回了口袋裡:“你要不要猜猜你的母親為什麽不在裡面,不過看你蠢成這樣也是猜不到的。”
男人嗤笑了一聲:“我為何要猜,死都死了,不過一縷魂魄罷了。”說著他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我恨不得她永世不得超生。”
許崇似乎從未見過對自己父母這麽討厭的人,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到底為什麽要殺那麽多人。”
似乎終於問到了男人的心坎裡,滿足了他那變態的虛榮心,他立刻像是一隻高傲的雞一樣踱步起來:“以前我也是個有著夢想的人,我想做一個畫家,將我看到的美景都畫下來,留存住這世界的美好。”
“我的母親的確很支持我,要什麽給什麽,甚至一度讓我認為,只要我想要天上的星星她也能摘下來給我。”
“可她就是太什麽都依著我了,我做的錯的也是對的,以至於我根本沒有一個正確的是非觀。”
他說著開始有點變得迷茫,雙眼空洞無神,語氣中卻有種厭惡感:“後來……我還是想要把美好的事物都留下來,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們留在最美的時候,於是我觀察到一個美的點,便會把他殺掉,永遠留在最美的時候。”
“我殺的第一個是遞給我棒棒糖的小姑娘,她的笑容很甜,我實在不忍那笑容變質,於是我把她掐死丟進了我家老宅的井裡,想著找機會再處理屍體。”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