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相信,相信席陽的下一刀,能夠準確命中此人,所以一直誘她開口。
敵暗我明,是最煩人的。
“而且,你要是真拿他們有轍,早就把他們和這小子一樣釘在這了,不是嗎?”孟庭再次開口誘她。
那聲音卻突然暴躁起來,一掃之前那副魅惑聲線,罵了起來:“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娘就沒想殺那幾個臭小子。”她似乎啐了一聲:“小子,你識相的,立刻拉著你相好的趕緊滾出去,否則,我不介意真的把你們也釘死在這。”
話音一落,席陽的龍淵和鬼徹一齊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破空而去。
只聽見“啊”的一聲,鬼徹再回到席陽手中時,刀尖沾染了鮮紅的血跡。
“哈哈哈哈,小子,你和你這相好的配合挺好啊,居然傷了我。”那聲音笑得十分的狂野,像是被傷的人不是她一樣。
孟庭卻突然指著席陽,接了一句不著四六的話:“那什麽,打斷一下啊,這不是我相好,謝謝。”
聞言,席陽的面色稍稍暗淡了幾分。
那聲音也頓了半晌,才接到:“哦是嗎?過血穩魂火這種術法,你都為他用?還說不是相好的。”
“以血為媒,將自己的魂火分給他,來祝他穩固魂火,說不是相好的誰信。”
孟庭有些心虛,畢竟自己當時也沒有多想,就是想幫幫席陽而已,這會兒在這被人戳穿,跳進八四消毒液裡都洗不清了。
席陽估計得更加愛我了。
席陽對這些術法確實不夠精通,他從來都是依靠絕對的武力,這會聽到那人的話,眼裡從不可置信變成了局促不安,魂火對於捉鬼師來說可謂是第一條命。
魂火不穩,就會容易受到鬼物侵擾,被鬼物襲擊時所受到的傷害也會更加嚴重。
自己的魂火,完全是因為分出了大部分靈力去重塑無常界而變得不穩。但自己不是人,就算分出大部分靈力出去,也依舊高於人間所見過的所有捉鬼師。
可是孟庭將魂火分給我以後,他該怎麽辦?他現在不過是普通的人類罷了。
思索著,席陽快步走到孟庭身邊,龍淵便似有心靈感應一樣一頭纏住了孟庭的手,一頭纏在席陽的手上。
孟庭看著自己手上的龍淵,一臉懵逼:“大影帝,你搞什麽?”
“從現在起,不能離我兩米遠。”席陽說著,那龍淵便自動變成了兩米的長度。
“NO,我拒絕!!”孟庭試圖將龍淵從自己的手上扒拉下來,然而龍淵就像是長在了他的手上一樣,分毫不變。
【好家夥,這叫寸步不離,席陽真是愛慘了孟庭啊。】
【誰說不是呢,孟庭居然還將自己的魂火分給席陽,如果這都不是愛!那什麽才是愛!】
“拒絕無效,我必須保證你的安全。”席陽左手和孟庭的右手捆在一起,右手持鬼徹。
原先任由孟庭交涉沒有開口的他,此刻開口透露著煩躁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我勸你最好自己出來,不然後果自負。”
“哦呦,人家真是怕死了呢!”那聲音裝作害怕,實際上卻帶滿了嘲諷。
【這鬼多少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百人坑那一刀我記憶猶新。】
【是啊,席陽好像不是很願意出手,但一出手必定不同凡響。】
【這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孟庭看著席陽逐漸翻飛的衣角,就知道席陽的靈力又開始暴戾翻湧了。
他有些無奈,不知為何,席陽給他的感覺就是過於在乎自己了。
一見鍾情這種事情孟庭向來是不相信的,但幾天的相處應該也不至於此才對,難不成另有隱情?
與此同時,席陽的眼睛也從正常變成了幽藍,仿佛眼睛裡燃起了火焰,鬼徹猛地脫手破空衝上雲霄,隨後帶著激昂的刀吟聲自雲霄垂直落下,身後引來數道驚雷!
孟庭都不由得驚呼出聲:“我艸,你是個什麽怪物,引天雷?!!”
席陽卻只是回頭看了孟庭一眼,這一眼卻看得孟庭莫名有些難受,被龍淵捆住的手微動,竟有種衝動想去撫平席陽緊蹙的眉頭。
這一瞬間,他的心底莫名泛起一股他與席陽似乎熟識以久的感覺,就像是他好像曾經看到過席陽站在自己的面前,流露出這種哀傷的表情。
席陽看著孟庭許久,半晌後,他才收回目光,一步一步地朝著大門走去,有著龍淵的限制,孟庭也不得不亦步亦趨的跟上。
“我說過,後果自負。”席陽的聲音像是覆蓋著薄霜的冷刀,凌厲無情。
距離大門不過十步之遙時,他一揮手,釘在上面的郝均便像是紙人一樣,輕飄飄地被丟到一旁,癱在地上,像一灘爛泥。
孟庭湊近探了一下郝均的脈搏,又聽了聽心跳,確認其毫無生氣後,走回了席陽的身邊。
見孟庭搖頭,席陽便也了然。
靈力猛然蓬勃衝向大門,原本沉重古撲的門板被徑直衝飛,兩人走進院子,入目滿是紅綢。
主廳的門前擺著一把檀木椅,上面坐著的正是發出那詭異笑聲的女人,她垂首低眉把玩著手中的一把團扇,扇面上繡著比翼雙飛,卻沾染了血漬,那血漬已然乾涸,年歲久矣。
見二人進來,她嘖了一聲,似乎有些惋惜:“說真的,你們這一對長得這麽俊俏,我還真不舍得下手。”說著緩緩抬起了頭,她頭戴鳳冠,面容姣麗,眉如細柳,唇如櫻桃,一雙含情眼看得叫人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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