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看著高郡和席陽之間不尋常的氣氛,篤定席陽與養屍棺的暫時休止有關,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要瞞著自己,但絕不是什麽好事。
或許是覺得被隱瞞而不爽,或許是擔憂未知的變故,孟庭將席陽拉到自己身後,順帶送了他一個無敵的白眼。
“嘖,也不知道這逞強的性子隨了誰。”
說著,他一步一步走向高郡,與此同時一如在百人坑一樣,自他的身後展開一朵巨大的金蓮,隨著他的走近,巨大的花瓣緩緩收縮,變成花苞形狀,將他與高郡都包裹起來。金蓮的光輝像是日光一樣,灑落在整個祖墳坡,恍若白晝。
【啊!看一次驚訝一次,孟庭的招式真是美與力的完美融合啊!】
【+1,就是不知道這個招式叫什麽名字?】
【金蓮淨世。】一個id名為顛覆意簡言賅地將孟庭的招式名稱打了出來,引發彈幕一片驚呼。
【靠!!!這個名字簡直太貼切了,話說前面的,你怎麽知道的?】
顛覆:【很久以前,見過。】
高郡被金蓮包裹住,鬼氣被金光一點點吞噬,使得他逐漸恢復清明。
孟庭將金蓮緩緩縮為手掌大小,懸於高郡的頭頂:“清醒了?”
高郡點了點頭,對於自己的失控有些抱歉:“不好意思。”
然而,還未等孟庭言語,之前那被震碎的養屍棺開始逐漸匯聚,高郡的身體也被那養屍棺的吸力所控制,一時間金蓮的禁錮力與養屍棺的吸力互相抗衡,僵持不下。
孟庭抬手朝著虛空一抓,弑天立刻帶著刀嘯聲落在他的手上,他翻手一甩將其扛在肩上,冷眼看著遠處的樹林中緩步而來的女人。
她一身紫色的紗裙,長發及踝,眉間有一顆鮮豔的紅痣,一步步搖曳生姿。
“你以為我把靈魂獻給巫神後,得到的法力會如此的不堪一擊嗎?”女人笑得十分鬼魅,似乎是在嘲諷在場的眾人。
“你看,我被那小畜生打斷的腿現在不照樣恢復如初,高郡!自從你打死瓦耶的那天,你就該想到這種結局!”女人說完,幾乎是瘋狂地笑了起來。
高郡被兩股力量拉扯著,分身乏術,只能盯著女人,斬釘截鐵地說:“耶玥,不管你想謀劃什麽,你都不會得償所願!”
孟庭還在觀察情況時,一向沉著的席陽,突然握著鬼徹一個瞬移出現在耶玥的身前,猛地劈下一刀。
然而,讓人沒有想到的是,他的刀卻被耶玥單手接了下來。
在眾人驚詫的神情中,耶玥拉著席陽的刀將他拉近身前,湊到他的耳邊說:“這時候的你似乎很虛弱呢?無常界結界不太好吧。”
席陽面無表情:“對付你,足矣。”
說完,自鬼徹的刀身爆發出一股極為恐怖的靈力,幽藍色火焰裹挾著暴烈的閃電,以席陽為圓心猛地炸開來,生生將女人震出去數十米。
耶玥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不明白巫神說過他此刻隻比普通人強上那麽一點,為何能突然爆發出如此駭人的靈力。
二人你來我往之間,消失半晌的夕忽然顯現,他眉目微皺地看向耶玥,隨後落在席陽身前,白衣勝雪,墨發如瀑,聲音同席陽記憶中的模樣分毫不差:“南洋,墮神鶩羌。”
耶玥看著夕,憑空生出一種畏懼感,但一想到有巫神的支持,背脊又挺了起來:“你又是誰?”
“前方禁行,退!”夕沒有回復耶玥的話,只是盯著耶玥的眸子,但是卻又不是在看她,仿佛只是把她當成一個媒介,與隱藏在暗處的人交談。
話音剛落,耶玥的瞳孔突然被墨色覆蓋,頃刻間周身氣場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她微微一笑:“不用緊張,我在南洋,並未踏足華夏。”
“只是這個女人獻祭靈魂給我,總得借點力量給她不是?”
“我們主神之間,自庇護各方大地後,互不往來,但若是想趁我此時情況,進入我之領地,讓你神魂俱滅也絕非難事,懂?”夕以一種決然的姿態說完這段話,哪怕他自己現在只是一縷飄忽的碎魂,這段話的分量也無人質疑。
“耶玥”收斂起了神色:“你放心,我若是想進華夏,在你消失的這些年早就來了,我只是單純的回饋一下我的信徒……以及看看我的夥伴能否重新回來?”說完意味深長地打量了一番孟庭與夕。
隨後“耶玥”又朝著席陽笑了笑:“成長得很快嘛,但是逞強可不是什麽好事,隱瞞也一樣,善意的謊言有時候只是你單方面自我感覺而已……”
“謊言終歸是欺騙…”
話音一落,耶玥眼中的墨色褪去,瞳孔恢復如常,與此同時一股黑紅交織的力量自她身上蓬勃湧起,所過之處掀起一陣狂風,如摧枯拉朽一般摧毀一切,鶩羌借給她的力量在此刻發揮到了極致。
在這種靈力的壓製下,夕原本就即將消散的靈體,顯得更加飄忽,仿佛下一瞬便會散為滿天星。
席陽面色蒼白,薄唇緊抿,緊緊盯著夕的背影,耳邊還回蕩著靈魂被強製帶回無常界鎮壓萬鬼後,扛著撕裂靈魂的反噬強行將靈魂帶回祖墳坡時,夕以為自己還在昏迷。
冰涼的手撫過自己的眉間:“阿陽,當真是長大了不少啊。”
那聲音一如當年,兩人在那原野之中互相依偎時,那般溫潤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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