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音飄出來。
比盛家那架鋼琴的音好聽多了。
但這個架勢,落在其他人眼裡,就是裝腔作勢。
底下人竊竊私語。
劉曲燕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盛允澤走上台,一副擔憂的模樣看著盛星:“哥,要不我們下去吧,這麽多人看著。”
他看起來,很替盛星為難的樣子。
盛星歎了口氣,他看起來就那麽像不會的嗎?
哦,他忘了,他平時和盛允澤在一起練的時候,為了降低盛允澤的警惕心,一直裝的很菜。
‘菜’這個字,也是新學的網絡用語,用起來很順口。
盛星感激的看著他:“沒關系的,我會盡力的。”
“但你才學了半個月,我擔心你。”
盛星聽著他的茶言茶語,面上更是為難:“我有什麽辦法不呢,可蔚二少爺非要我彈,你和他玩得那麽好,要不你讓他放過我吧?”
這話一出,周圍的目光驟然變了味道。
可盛允澤也沒想放過他,他上台,就是演演人設罷了,於是話鋒一轉,為難道:“我哪有那本事啊。”
“以前你只要和他說一句,他什麽事情都幫著你的。”
“哥,那都是湊巧。”
盛星惋惜道:“哦,原來是湊巧,那可能這次也是湊巧吧。”
一旁的蔚恆怒道:“盛星你陰陽怪氣個什麽勁兒,你要是不會彈就直說,跪下來叫聲爺爺,我就放過你。”
盛星真想給這個大傻瓜翻個白眼。
叫爺爺?
他爺爺都死了幾十年了!
見盛星不說話,蔚恆以為他是怕了,更加囂張的開口:“盛星,我給你個機會,你現在下來,我允許在私底下下跪喊爺爺,但你要是故意逞能,你可就要當眾喊我爺爺了。”
周圍的人被蔚恆這話說的,都不想盛星下來了。
於是就有好事者開口。
“當著我們的面打的賭,怎麽能私底下解決呢。”
“就是,快彈,不要浪費大家時間。”
“不會彈就直接認罰唄。”
眾人都是一臉看好戲的模樣,幾乎所有人都篤定,盛星不會彈鋼琴,即便會,才學了半個月的人怎麽可能探出這麽難的曲子!
盛星輸定了。
盛星收回目光,翻著樂譜,選擇了一首肖邦練習曲。
他坐在那台上,白色的毛衣,袖子卷起露出一截白皙纖細的胳膊,神色輕柔,窗外折射而入的光灑在少年身上,隨著鋼琴聲飄來,他仿佛置身於晨曦之中,透著純粹的美好。
原本還看戲的眾人也隨著他的曲聲,逐漸變得鴉雀無聲。
此時台下的秦夜靜靜的看著台上那自我發光的少年,深邃的眼眸透著淡淡的溫色,嘴角不禁勾著淺淺的弧度,竟少了幾分生人勿進的清冷氣息。
他摸出手機,打開拍照,對準台上自我發光的少年摁下了快門按鍵。
一曲結束。
眾人先是錯愕,隨即掌聲響起。
盛星談得不算好,可他才學半個月,就能完整的彈出肖邦練習曲,才讓人大受震撼。
盛星笑著站起來。
他看到了皇上也在看他,心裡興奮得不行。
嗷嗷嗷皇上一定會覺得他棒棒噠!
但在這麽多人面前,他也不好去找皇上邀功。
而且他還有重要的事情。
他迫不及待的把目光對準了台下的蔚恆。
蔚恆其實在盛星剛談的時候就覺得難以置信,然後就祈禱,盛星能在過程中彈錯,可偏偏盛星談得行雲流水,直到最後一個音都沒有錯處。
可是才學了半個月鋼琴的人,為什麽能這麽流暢的彈出這首曲子。
盛星見他眼神躲閃,不滿意的走到他面前:“蔚二少爺,你該不會想耍賴吧?”
蔚恆怒道:“盛星你tm騙我,你故意的!”
盛星一臉無害:“蔚二少爺胡說什麽,是你讓我彈,又和我打了賭,現在我贏了,你想賴帳嗎?”
蔚恆張了張嘴,還沒開口,盛星又繼續說:“我知道你一直就看不起我,可沒想到,蔚二公子在這麽多人面前說的話,竟也能不作數。”
蔚恆黑著臉:“老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不就是一個耳釘嗎,老子給你就是。”
說著,蔚恆就才耳朵上把耳釘扯下來,直接丟到盛星面前。
盛星眼眸垂著。
他糾結,要不要蹲下去拿。
不拿吧,這耳釘值好多錢。
拿吧,剛剛才找回的面子,瞬間就丟掉了呢。
嗚嗚嗚其實他是想拿的。
腦子裡已經做好了選擇,他剛準備彎腰,突然一隻手卻拉住他的手腕。
盛星疑惑的扭頭:“秦先生?”
秦夜站在他身側,冷漠的眼神看向蔚恆:“願賭服輸,蔚家的人就這點氣量嗎?”
蔚恆剛在這麽多人面前丟了臉,現在正是氣頭上,見有人給盛星出頭,一下子便把氣撒在他頭上:“關你什麽事?我是沒把耳釘給他嗎?”
秦夜冷下臉:“撿起來。”
蔚恆難以置信:“你說什麽?”
秦夜的語氣冷到了極點,“撿起來。”
蔚恆不屑的勾起唇:“如果我不想撿呢?”
“試試?”
蔚恆哼了聲,還真的轉身要走人,他倒要看看,這男人難道還能阻止他離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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