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側過身,看著他認真的和他解釋:“這大概就是信息共享,賣微型監控的人和能改裝微型監控的人雖然不一定是一批人,但一定是一個圈子的,這個圈子就這麽大,除非那個人真的做到滴水不漏,不然從渠道的人下手,是一定能查到的。”
“可剛剛那警察不是說了嗎,他們查過了。”
“警察雖然經常和他們接觸,可說到底,警察是他們的對立面,他們不一定會把真消息告訴他們,所以,多少是要用點手段的。”秦夜語氣徐徐,姿態慵懶,他抓起盛星的手指,淺淺的把握著,“至於他們用什麽手段,就不是我們該關心的,但這件事情,不會就這樣結束。”
在最後一句話時,盛星能清楚的感受到秦夜深深克制的怒火有一瞬間要燃起,盛星反過來,握住他的手,開玩笑的說:“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還沒燃起的怒火就這樣被平複下來,秦夜注視著笑容燦爛的少年,微微一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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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宋子嚴隻查到了警方和渠道的人接觸,渠道那邊有那邊的規矩,他們不會把圈裡的信息透漏給警察,雖然販賣微型監控不是什麽大罪,可誰也不想進去被警察盯上,因此幾乎是能躲就躲,能瞞就瞞,可一旦有人和警察透漏點什麽,就會遭到圈子所有人的排擠,這就是他們的規矩。
宋子嚴在得知之後,原本是不擔心的,畢竟這個規矩對於還想這一圈子裡混的人來說,是不可以打破的。
可才不到二十四小時,宋子嚴就再次收到了消息,說警察查到了!
盛允澤收到這個消息,眉頭不由得皺了皺:“怎麽回事,他們之前不是查過了嗎?”
“不清楚,我的人說警察不知道抓了誰,用特殊手段問出來的。”
至於這個特殊手段,沒有人知道是什麽。
房間內氣氛壓抑,坐在對面沙發的蔚恆面如死灰,雙眸散發著難以置信恐懼的眸光,死死的盯著盛允澤,渴望著從他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但很快,盛允澤掛了電話,用憐憫擔憂的眼神看著他:“蔚恆,這件事情怕是鬧大了,子嚴說警方已經查到是誰了,現在應該在去抓人的路上。”
“查到了?”
房間特別安靜,所以即便盛允澤沒有開免提,蔚恆多多少少也能聽到一些,只是他不願意相信,想抓住那點縹緲的希望來安慰自己,但當聽到盛允澤這麽說的時候,他那點希望瞬間被消滅了,恐懼像是一塊塊堅硬無比的大石頭壓在他的身上,令他闖不過氣來。
“怎麽辦,怎麽辦允澤,我現在該怎麽辦,要是被我爸知道了,我一定會被趕出去的。”蔚恆求救似的看向盛允澤。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他爸已經對他很不滿了,更有讓他哥繼承蔚家的意思,這段時間他在他爸面前裝好賣乖,才有讓他把股份再還給他的跡象,可要是這件事情鬧大了,怕是他爸都不會保他的,他到時候怕是連喪家之犬都不如,更何況,秦夜不會放過他的。
盛允澤看著他,微微勾起唇提醒道:“警方現在不是還沒找到人嗎,你只要不讓警察找到就可以了。”
這句話頓時讓蔚恆眼前一亮,他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似的:“對對對,你說的對,我現在就讓他跑,不能讓警察找到他。”
“蔚恆,我得提醒你一下,你還得留個後手,要是那個人不小心被警察找到了,把你供出來怎麽辦?”盛允澤眼底掠過一抹狠意。
蔚恆微微一愣,原本被恐懼壓得沉重的心情像是被什麽割裂了一樣,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沒有回頭路了。
下一瞬,他的眼眸變得無比堅定,反正都做到這一步了,還差下一步嗎?
“好,我聽你的。”蔚恆握緊了拳頭,眼中迸發出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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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抓人抓得很不順利,就像是有人和那人提前通風報信似的,在他們去抓人之前,已經人去樓空,唯一能找到的就是房間裡一堆改裝工具,應該是跑得太著急沒來得及帶走。
不過好在,在警方的追捕之下,不到兩天就把人抓了回來,關在警察局裡審,只是讓警察頭疼的是,不管怎麽審問,就是不說出買家是誰。
盛星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挺頭疼,倒是秦夜面無表情,好像在他的意料之中。
盛星葛優躺在沙發上,用腳輕輕的踹了他一下:“那個人要是不說,是不是就查不出來了?”
秦夜單手拎住他白皙嫩滑的腳踝,大拇指貪戀的摩挲著,感受著他肌膚帶來滑溜溜的觸感,一邊盯著平板,漫不經心的說道:“待會出去逛逛嗎?”
盛星把腳抽了回來,整個人乖巧的坐了起來:“你忙完了嗎?”
秦夜把平板熄屏,放到一旁:“忙完了。”
“好,那我們出門吧。”
因為發生了床照事件,秦夜擔心這裡有人會認出他,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呆在房間裡的,就算出門,也是帶著口罩。
但今天比較特殊,今天H國有一個特色節日,在新春來臨之前,每家每戶都會到墓園祭奠已經死去的親人,給他們燒紙錢和花圈,對他們傳遞自己對他們新的一年美好的祝願。
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特別繁忙,每個人手裡大包小包的提著,手裡抱著花束,匆忙的往某個地方趕往,盛星和秦夜兩人並肩慢悠悠的走著,腳步輕盈,與其他人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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