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冬令營什麽樣?”洛天問。
“每天吃吃喝喝?玩一玩?最不濟還能自由組合寢室呢。”戚霄撇嘴,“反正肯定不是花錢找罪受。”
“吃吃喝喝玩一玩?”洛天點點頭,“你回去睡覺吧。”
“也是,夢裡什麽都有。”戚霄又歎了口氣,慢吞吞挪回寢室。
估計是換了新環境不適應,第二天天剛亮戚霄就醒了。看了看外面天色,他躡手躡腳爬下床。
走廊裡已經有零零散散起床洗漱的同學,戚霄洗漱完,剛好遇見兩個住對面寢室的同校同學。
因為有昨天車上吃橘子的交情,倆人看見戚霄,神神秘秘湊過來:“洛天昨晚去單挑你們教官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戚霄愣了。
還沒等他回神,洛天他們小隊的教官從樓梯口走過來:“戚霄是吧?你跟我來一下。”
走出宿舍區的路上,戚霄終於找回聲音:“教官,洛天出什麽事了?”
“你到了自己看。”教官並沒過多解釋。
戚霄忐忑的跟著他走出宿舍區,拐了兩個彎,來到一棟獨立的小樓前。看著樓頂碩大的軍區醫院四個字,戚霄整個人都有點發懵。
“別愣著了,進來。”教官帶著他爬了兩層,來到骨科病房門口。指著其中某間病房,教官歎口氣:“你同學和老鄭都在裡頭,你自己進去,我還得回去帶隊,先走了。”
洛天和姓鄭的都在骨科病房?為什麽會在骨科病房?到底多嚴重需要住院?還有,剛剛那個教官臉色為什麽那麽...悲傷?推門前的短短半秒鍾裡,戚霄設想了無數種可能。
然而,房間裡的情形還是出乎了戚霄意料。
這是個三人間的病房,第一張床上是空的,第二張床上是空的,第三張床上...也是空的。看著雪白整齊的床單,戚霄感覺呼吸都有點凝固趨勢,好在還沒他徹底屏住呼吸,就有個熟悉的聲音從窗子邊傳過來:“這兒呢。”
戚霄扭頭,看見了窗邊那張小圓桌。
小圓桌旁邊是三把椅子,每個椅子上坐了個吊著挎脖繃帶的人。只不過那三個人本應該打著石膏、挎在繃帶裡的手,此刻卻好好的放在桌上,手裡,還各捏著幾張牌。
“你...你們...這是?”恍惚間,戚霄覺得自己在夢遊。
“鬥地主呢。”鄭教官黑峻的臉上難得露出點笑模樣。對著戚霄晃晃手裡的牌,鄭教官順腳幫他勾了把椅子:“來來來,你先坐這。你同學昨天都跟我說好了,他揍我一頓,我放你一天假。”
“揍你...放我...一天假?”戚霄悄悄掐了把大腿,挺疼的,看來不是夢。
“傻了啊?掐自己。”洛天挑眉,灰色瞳孔蕩出笑意,“你不說想吃吃喝喝玩一玩嗎?我們這最後一把了,打完帶你去趕集。”
“不著急不著急,采購車8點才出發呢。”第三個人趕緊勸,“我這昨天一個人憋了一整天,差點兒淡出個鳥,還好你倆晚上來了,來來來,再多打兩把。”
迷茫地坐在凳子上,迷茫地看那仨人又打了三四輪,戚霄才終於搞明白了:“鄭教官不願意帶隊,又被逼著沒法兒,就想到惹惱學生被揍裝病這種餿主意?”
“這可不是我想出來的。”鄭教官反駁。
“老早就有這傳統了。”第三個傷員姓趙,也是“原”教官,“我和老鄭次次被安排這活,次次用這法兒。”
頓了頓,趙教官拍著桌子狂笑:“但你們是不知道啊,因為老鄭那張臉長得太凶殘,就tm沒人敢打他啊!這法兒咱用了三年了,他tm第一次成功,還是做交易換來的,哈哈哈哈。”
“年年試年年不成功,就tm連說要投訴我的都不投。”鄭教官黑著臉罵了句艸,“好不容易今年看見個硬茬兒,還tm不上套。”
戚霄愣愣地看了他一會兒,又愣愣地看洛天:“...你昨天就知道了?”
洛天點頭,甩了個小炸彈。鄭教官和趙教官的咒罵聲響起。
在他倆咒罵聲裡,戚霄繼續問:“你怎麽知道的?”
“他那眼神就不像真找茬兒。”洛天斜了鄭教官一眼,隨手把最後一對3扔掉,“我又贏了。”
鄭教官和趙教官罵罵咧咧開始掏錢。
“不像找茬兒?”戚霄回憶了一下,並沒回憶出哪裡不像找茬兒。沒回憶出不像找茬兒不算,戚霄還回憶出了委屈。
“我看著挺像的。”戚霄小聲嘟囔,“而且我還貨真價實摔地上了,現在屁股還疼呢。”
“也不全是看出來的,之前聽楊哥說過。他轉業前也帶過冬令營。”洛天目光掃了眼戚霄微微嘟起來的嘴,並沒說什麽。
收完錢後,他站起來往旁邊拉了拉戚霄,又把贏的錢塞戚霄手裡:“數數,等會兒去集市買吃的。”
“哦。”戚霄低頭數錢,鄭教官和趙教官伸脖子看。洛天趁著這功夫,迅速抬腳踹鄭教官凳子。
啪嘰一聲,鄭教官結結實實摔在了地上。
戚霄:!
“艸。”鄭教官爆著粗口彈起來,“你tm...”
洛天指了指呆愣的戚霄。鄭教官把咒罵聲咽了回去:“行吧,還你們。”
他扶起凳子,坐好。洛天又狠狠踹了一腳。
啪嘰,鄭教官再次結結實實摔在了地上。
“都tm還你們了,你tm...”在趙教官的爆笑聲裡,鄭教官黑著臉再次開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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