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到後來,他甚至腦袋有點發暈,眼前也陣陣發起黑。
“霄霄,霄霄,你先別哭,跟爸媽講講到底怎麽了?”剛開始謝冬菊還勸,後來,謝冬菊忍不住也抱著戚霄哭起來。
“霄霄?老婆?你倆別哭啊。”戚玉鵬急得團團轉。
唐凝心跟著上來站了好一會兒,幾次想插嘴,都沒能成功。
又哭了好半天,戚霄終於漸漸止住眼淚。他一手摟著謝冬菊,另一隻手緊緊拽著戚玉鵬,仿佛生怕兩人消失不見:“爸,媽,我...”
“媽明白,媽明白了。霄霄這是被欺負了。”謝冬菊拍著戚霄的背,也跟著抽泣。
“嫂子,這就是小孩兒之間的打鬧,談不上欺負不欺負的。”唐凝心趕緊插話。
謝冬菊沒接話。
戚玉鵬看了眼唐凝心,又看看哭成一團的兒子和老婆:“戚琦呢?”
“我讓他去睡覺了,明天還要上課呢。”唐凝心指著隔壁客房,“剛才霄霄讓他去睡雜物間,他氣不過,這才打打鬧鬧起來的。”
“打打鬧鬧?”戚霄捂著紅彤彤的臉頰,“那行,你喊他出來,讓我也打打鬧鬧他一下。”
不等唐心凝反應,戚霄又說:“咱家房子就這麽大,一樓除了保姆房就一間臥室,裝修的時候就說是留給爺爺奶奶住的。二樓兩間主臥都住了,那不就只剩下客臥和三樓那些雜物間?我不讓他們住這兩間,還能住哪兒?我說錯什麽了?戚琦憑什麽上手打人?”
謝冬菊沒說話,戚玉鵬看著戚霄紅彤彤的眼睛,也沒開口。
“但戚琦這事跟我嬸兒沒關系,我嬸兒還安撫戚琦來著,說讓他住客臥,自己去睡雜物間。”戚霄又說。
邊說,他邊從口袋裡摸出枚戒指:“對了,嬸兒剛來就把這個給我了,說是借戴了很多年,挺不好意思的,還說要送媽副很貴的耳環當謝禮。”
本來聽戚霄說什麽自己要睡雜物間,唐凝心就愣了愣,等這句送耳環一出來,唐凝心徹底愣住。
“耳環?”謝冬菊也愣了,“不用不用,我平時也不戴,送這幹嘛啊。”
“我也說媽不能要。”戚霄接話,“但嬸兒不乾,非要送,說不收就是不給他們面子。而且嬸兒還說他們要在咱家借住,不收的話他們不好意思住,只能搬出去另找房子。”
“這?”謝冬菊遲疑著看向戚玉鵬。
戚玉鵬表情也有點迷茫。
弟弟弟媳的性格倆人清楚,這戒指借出去了十幾年,倆人都沒想過要收回來。現在把戒指還回來了不算,還要送耳環當借住費?這事怎麽想怎麽奇怪。但戚霄說的信誓旦旦,又讓人不得不信。
“嬸兒,你是這麽說的吧?”戚霄靜靜望著唐凝心,“對了,爸媽,我新找了個保姆叫陳麗,之前的高月梅跑了。她偷錢被我用攝像頭拍下來,聽說我給派出所打了電話,她就嚇跑了。”
聽見攝像頭三個字,唐心凝本來就不太好看的臉色更加難看。
在戚玉鵬、謝冬菊回來前,戚霄指著客廳裡的攝像頭,聲音又冰又冷:“隨意毆打他人,也不知道會不會留案底?哦,對了,還可以再加一條:入室毆打,這應該就是非法入侵住宅+故意傷害罪?不如,我給認識的警察打電話問問?”
“嬸兒?你怎麽不說話?”看唐凝心不出聲,戚霄交代完陳麗的事,再次開口詢問,“你不說話,爸媽該以為送耳環是我瞎編的了。”
“不是不是。”唐凝心回神,努力堆出笑容,“我確實是跟霄霄這麽說的,你們等等啊,耳環在行李箱裡,我這就去拿。”
戚霄被打這事,最終以唐凝心睡雜物間外加送出對耳環告一段落。
要說這件事的影響,最主要就是戚霄臉上的紅印,和謝冬菊的嘀咕。
“這對兒耳環太貴重了,收你嬸兒這麽貴的東西,我有點不適應。要不,我找機會還了吧?”
“沒事。”戚霄笑眯眯安撫,“這是我嬸兒的心意,你不能駁了她的心意。”
“話是這麽說,但我也不戴啊,多浪費。”謝冬菊一邊嘀咕,一邊心疼得盯著戚霄臉蛋,“這都好幾天了,印子還在。那個戚琦也是,怎麽能下這麽重的手。”
“你不戴不要緊,以後留著給你兒媳婦戴。”戚霄隨口胡扯。
唐凝心他們這次過來,是要長住的,但他們帶的行李並不算多。能在這麽兩個箱子裡佔有一席之地、唐凝心隨身帶著的首飾,每一樣都不會便宜。戚霄倒不是真在乎這對耳環,但唐凝心在乎。只要能讓唐凝心他們不爽,他就爽了。
而以後,唐凝心他們的不爽還將會越來越多。
笑著扒光碗裡的粥,戚霄拎上書包出了門:“我去上學了。”
聽說剛開學半天戚霄就請了假,還連請幾天假,3班學生都很驚訝。現在戚霄好不容易上了學,臉上又帶了個巴掌印?
班長首當其中衝過來:“戚同學?你還說沒有被霸凌?這巴掌印都在臉上呢。”
“你不結巴了?”戚霄驚訝。
“我本來也不結巴。”班長不好意思地撓著頭,“只是緊張的時候,說話就不連貫。”
“哦。”戚霄點點頭。
“你這真不是洛天打的?”班長還在研究戚霄臉上的紅印。
聽到洛天兩個字,戚霄飛揚著的心情微微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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