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胡說。”鄭希還沒等開口,乾瘦男瞬間退開窗邊兩米遠,“我和他只是同學,同學懂不懂?什麽男朋友?!”
戚霄愣了。
病床上,鄭希也愣了愣,目光微微暗下去。但他並沒反駁乾瘦男,而是先對著戚霄搖頭:“這些人我們不認識。”
“不認識?”戚霄扭頭又看門口那三個人。病房雖然是雙人間,但裡面就隻住了鄭希,這些人不是來找他跟他男朋友的,那會是找誰的?
估計是看出了戚霄的疑惑,三個黑西裝中領頭那個掃了眼房間,冷冷問:“你們倆,誰是洛天的男朋友?”
鄭希猛地看向戚霄。
戚霄擰著眉頭沒出聲。
“到底是誰?”黑西裝又問了一遍。
鄭希和戚霄都沒出聲,乾瘦男貼在牆邊,顫顫巍巍指了指戚霄:“他,我和鄭希是同學,我們都不認識什麽洛天,這個人我們才剛認識,他是有男朋友的,很可能就是你們說的那個洛天。”
“於躍,你幹什麽?!”鄭希猛地扭頭瞪乾瘦男。
乾瘦男也瞪回去:“我說錯了嗎?人家來找洛天男朋友的,跟咱有什麽關系?你不出聲是想幹嘛?”
戚霄沒搭理爭吵中的兩個人,他認認真真看了西裝男的西裝,沒看出什麽品牌logo,倒是襯衫領口上印了標志,這個標志戚霄之前在百度上看過,算是程炳峰商業版圖中的一個品牌。
這是洛天藝術家老爸派人來找自己的?
看著那個logo,戚霄瞬間想到了無數橋段:什麽語言攻擊身體威脅;什麽甩下來幾百萬要求離開兒子;什麽帶走、綁架、被移民的...
但法治社會啊,真能發生帶走、綁架、被移民嗎?而且就算要帶走、綁架、被移民,不也應該先把兒子支走、切斷通訊,然後再發生嗎?自己這還跟洛天通著電話呢,對了,通著電話呢!
戚霄趕緊對著手機喊:“洛天。”
“怎麽了?”電話另一端,洛天問。
洛天清清冷冷的聲音讓戚霄放松下來。
“我覺得,你可能真得來接我了。”對著手機歎了口氣,戚霄小聲說,“你爸家的保鏢...”
話沒說完,黑西裝背後又走出來個人,花白的胡子、花白的眉毛、花白的頭髮,其中花白的頭髮還有點長,披散著已經過了肩膀。
這麽具有藝術氣息的人,戚霄沒見過。但這人的照片戚霄在網上看見過。
“還有你那個藝術家爸。”戚霄補充,“你藝術家爸帶著手下三個黑西裝保鏢,把我堵校醫院了。”
“我馬上過去。”洛天乾脆利落掛了電話。
幾秒鍾後,戚霄看見藝術家摸出手機,接了個電話。不知道電話裡說了些什麽,藝術家只是對著手機冷哼:“碰他?我碰他幹什麽?我這手是搞藝術的,藝術你不懂嗎?碰他那是玷汙了我搞藝術的手。”
戚霄:...
戚霄萬萬沒想到,洛天這個藝術家爸,還真是...挺有藝術范兒且欠抽。
可能是感知到了戚霄蘊含敵意的眼光,掛掉電話後,程炳峰對著戚霄打量了半天:“身高勉強夠用,皮膚還行,但肌肉少了,而且這四肢...”
目光落在戚霄左手,程炳峰眉頭瞬間擰成了川字:“手上坑坑窪窪跟月球表面似的。”
戚霄悄悄把手背在身後。
鄭希好奇地看了一眼,小聲嘀咕:“挺正常啊。”
“正常個屁。”程炳峰找了把椅子坐下,那三個黑西裝安安靜靜跟在他身後。
“就他這個手,少說十幾二十個疤。”程炳峰冷哼著拍拍桌子,示意戚霄把手放上去,“手心上面劃出來這麽多疤,倒是挺少見,要不是學生們沒跟來,我還挺想讓他們現場來個速寫。”
戚霄沒吭聲,也沒動。
“手拿出來。”程炳峰催促。看戚霄還是不動,程炳峰對著身後黑西裝們攤開手。黑西裝們見狀,開始往外掏東西。
這是看自己不動,要來硬的了?但醫院怎麽說也是公共場合,醫生護士隨時能過來,而且這還有鄭希和他那個誰,藝術家應該也不至於真要幹什麽吧?戚霄抿了抿嘴唇,梗著脖子瞪過去。
掏了一小會兒,領頭的黑西裝摸出來隻筆。
戚霄瞬間想到電視劇裡經典場景:給你xxx萬,跟我兒子分手。
隨即,戚霄又忍不住想,也不知道洛天在藝術家心裡值多少?電視劇裡,一般都是百萬打底吧?何況簽協議、跟著去國外晃蕩一圈,戚霄就得了套房,按這個價格推算,洛天身家最少也能有個小幾百萬?
要是等會兒藝術家真開價幾百萬,自己要怎麽回?怎麽回才能徹底打消藝術家這個念頭?怎麽回才能瀟灑又解氣?怎麽回才能...
在戚霄胡思亂想的時候,黑西裝掏啊掏,又從口袋裡掏出來本四四方方便利貼:“程先生,只有這個了。”
居然不是支票?戚霄盯著那本便利貼,迷茫地瞪圓眼睛。
“看什麽看,又不對你做什麽。”程炳峰接過筆和便利貼,對著保鏢使了個眼色。保鏢點頭,三個人一起朝戚霄圍過來。
“你、你們幹什麽?”病床上的鄭希愣了愣,努力對著於躍使眼色,“你、你們要是敢動手,我、我們就報警。”
“動什麽手?”程炳峰斜眼看他,“我是搞藝術的,用我的手碰他,我都嫌玷汙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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