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孝怪異地上下打量了徐秀虎半晌,說:“去了你的地盤,還能好好談嗎?”
與文棋相識是不錯,但剛才與徐秀虎交手後,李司孝就防備心漸重了。
聽李司孝這麽說,徐秀虎瞥了他一眼,將文棋向上掂了掂說:“他累了,不回逍遙寨,怎麽休息?”
看著魁梧高大,不像個細心體貼的男人,但對待文棋,卻是處處溫柔上心,這大概就是喜歡吧!
徐秀虎抱著文棋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他回頭對擁擠在一處瑟瑟發抖的村民說:“那日幫了我家文棋的人,我感激不盡,自有重謝。”
最後,一行人還是決定跟著去逍遙寨,看看徐秀虎有什麽可說的。
文棋下山的時候是坐轎子的,本就身上難受,加上山路崎嶇難行,顛簸的他更加難受了。這會兒,徐秀虎是怎麽都不讓他坐轎了,就那麽抱著他走在最前面,怕他難受,腳步都慢了下來。
若是之前,即使有逍遙寨眾人在,他也習慣了,不會不好意思。但是這會兒有李司孝他們幾個熟人在,他倒是很不自在,幾次都想下地自己走,都被徐秀虎果斷拒絕了。
所以,一行人就這麽跟在兩人身後,看人家恩愛纏綿,還時不時咬耳朵。
莫長情總是不經意看向陸朝晞,忍不住幻想他也和文棋在徐秀虎懷裡一樣,乖乖窩在自己懷裡,想著想著就抑製不住嘴角微微上揚。
莫銘盯著他看了半晌,被他的笑意惡心到了。
陸朝晞知道莫長情在時不時看他,心下波濤洶湧,面上風平浪靜,隻裝作沒發現。
一行人隨著蜿蜒山路向大山深處進發,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看見了一道山谷。
只見一條小溪將山谷分成兩半,左右兩邊是連綿的木質房和茅草房,幾縷輕煙緩緩升起,讓人覺得人間煙火可親。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雖然近在眼前,但走起來還是費了許多時間。
徐秀虎始終沒有放下文棋,哪怕他已經額角滲汗,手卻是穩得很,生怕懷中人受半分顛簸。
文棋知道說服不了他,隻好捏著袖子給他擦汗。
山谷的入口處豎立著一塊丈余高的青石,青石上以柳體書寫著“逍遙寨”三個大字。
這字是徐秀虎央求文棋寫上去的,寫好後可把他樂壞了,直盯著那幾個字又看又摸的,好似那石頭是個絕世美人兒。
徐秀虎盯著石頭嘿嘿傻笑,“我媳婦兒真厲害,字兒寫得這麽好看。”
一眾逍遙寨兄弟集體翻了個白眼兒走遠了,老大從不放過任何一個炫耀自己有媳婦兒,嘲笑他們沒媳婦兒的機會。
來到逍遙寨後,李司孝兄妹,莫長情師徒,以及陸朝晞被請去會客廳等待。
徐秀虎送文棋回房,把他安置好了才去見幾人。
李司孝看著木質房屋外掛著“會客廳”的牌匾,忍不住嘖嘖稱奇道:“不是說是一群目不識丁的土匪嗎?我怎麽瞧著人家挺有學識的啊。”
一路過來,看見了許多這樣的牌匾,有的寫著“群英居”,有的寫著“芳菲居”,有的寫著“東廚”等等。
帶路的是一個身著黑色短裝的年輕小夥子,聽了李司孝的感慨也不惱,隻解釋說:“這些都是文棋公子寫了掛上去的。”
幾人在會客廳等了許久,才見徐秀虎步步生風地進來,他一屁股坐在寬大的椅子上,拿起手邊的溫熱茶水就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喝完後抹了抹嘴,長舒一口氣道:“可累壞老子了。”
然後甩了甩自己的手臂,活動活動肩膀。
眾人:……
敢情這是一路逞能,怕在心愛之人面前落了面子喲!
陸朝晞見徐秀虎緩和的差不多了,這才起身抱拳一禮,“雲水村遭匪一事,還請徐大當家與我們說一說其中內情。”
徐秀虎坐在主位上,這會兒才有空打量一番陸朝晞,清俊挺拔,氣質清冷,有禮有節,不讓人反感。
徐秀虎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有人怕天瀾城,於是借著我逍遙寨的名頭為非作歹呢!”
幾人聽了都頓了頓,李司雅有些不相信,於是她聲音有些冷,說:“有人?那是誰?”
徐秀虎懶洋洋瞥了她一眼,這女人之前對文棋態度不好,所以他也懶得有好顏色,手撐著頭哼了聲,“那我怎麽知道?”
說李司雅生的傾國傾城一點兒也不為過,但徐秀虎才不管她長什麽樣呢!
李司孝皺眉,正要開口,卻被莫長情搶了先道:“徐大當家,我們這次是特意來追查在雲水村為非作歹之人的,若大當家有線索,可否告知我們,這樣也能還大當家一個清白。”
徐秀虎聽了卻是無動於衷,還挖了挖耳朵,“清白什麽的不重要,我沒做的事就是沒做,老天爺有眼著呢!”
文棋不在,徐秀虎顯然懶得跟他們合作。
陸朝晞見狀,遙遙給了莫長情一個眼神,上前對徐秀虎說:“文棋公子是個親和善良之人,與大當家又是情深義重,定然不忍看無辜之人受苦,更不想大當家平白受冤。所以,若大當家有線索,還請不吝相告。”
只要提到文棋,徐秀虎眼神立刻就柔了,陸朝晞說文棋溫和善良,這可說到徐秀虎心坎兒上了。
只見他眼神發亮,盯著陸朝晞道:“對吧對吧?我家文棋就是善良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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