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朝晞微愣,不解地看向莫長情。
莫長情笑了笑,“青冥已隨飛鶴去,我贈白虹與朝晞。”
陸朝晞已將青冥劍歸還飛鶴山莊,一時並沒有尋到中意的,索性就不用劍了。
寶器是有靈性的,認主。就像陸文傑,他用青冥劍的時候,就完全發揮不出它的威力。
此去邊關,危險重重,有兵器在手,莫長情也能安心些,所以就將他師父傳給他的白虹劍給陸朝晞。
“先不說寶器認主,單是這劍乃你師父所授,我就不能接。”陸朝晞搖了搖頭,拒絕道。
莫長情並未收回手,說:“我已經跟它說好了,會聽你的話的,你就當我借你的,再還我就是了,有白虹劍在手,我也能放心些,再說,我師父一向不拘小節,不會計較這些的。”
跟它說好了?這也行的嗎?
陸朝晞猶豫了下,最後還是在莫長情殷殷期盼的眼神中接下了。
伸手握住的那一刻,陸朝晞不禁有些驚訝,因為他能感覺到,這劍,沒有拒絕他。如此說來,還真是有緣了。將劍拔出來看了看,陸朝晞發現,劍柄處刻了一個字,湊近了仔細一看,是個“明”字。
陸朝晞想了想,並不解其中深意,於是以眼神詢問莫長情,發現莫長情也正微笑著看向自己。
莫長情似乎就在等著他問呢,嘴角攜笑,眼神中的情意快要溢出來,他說:“朝……晞……”
陸朝晞先是一愣,再一沉吟,明白了其中之意,心中頓時如石子落入湖心,暈開道道漣漪。
是他的名字,是他……
朝字右邊是月,晞字左邊是日,日月相近,可不就是明嗎?
心臟鼓噪不安,陸朝晞用力呼吸了幾下才平靜下來,總感覺這劍是燙的,不僅燙手,還燙心。
紅雨撐傘來到莫長情他們面前,“一路順風,我在鳳棲山上等你們回來。”
“好,其他的就有勞紅雨姐了。”莫長情應下,並對紅雨鄭重抱拳一禮。
周慶也抱拳道:“平安歸來。”
兩人皆回禮應下,“一定。”
莫銘將背上的兩劍一刀捆綁起來背好,準備出發,莫長情突然回頭問:“你真要跟我去邊關嗎?”
莫銘點頭,“嗯,你那麽懶,自己的兵器都懶得拿,我要不給你背著,你拿什麽去跟人打架啊?”
自家師父是真懶,自己要是不給他把刀劍背到邊關,他要拿什麽跟人打架,赤手空拳嗎?萬一輸了呢?
莫長情聽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伸指點了點莫銘,“就你最乖。”
三人策馬奔騰,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路途本就遙遠,又風雪交加,就更辛苦了。幾人已經換了好幾匹馬了,終於在第三天傍晚到了邊關外。
莫長情疲憊地呼出一口氣,“謔,終於到了。”
陸朝晞也深呼吸了一下,接話道,“是啊,就算馬不停蹄也還是要三天。”
也得虧他們是習武之人,若是常人哪受得了這般日夜兼程趕路。馬累了可以換,人累了也得撐著。
莫銘到底年紀小,武功又不如他們兩個成人男子,小臉有點兒發白。莫長情看著他說:“多練習幾下之前教給你的吐納方法。”
莫銘按他說的做了,呼吸果然就恢復正常了,臉色也慢慢變好了。
停頓了一會兒,三人就準備繼續趕路。誰知,還沒走出去幾步,就見一人迎面走來。
莫長情三人勒馬停住,盯著那看似閑庭信步,實則速度奇快無比的人。
剛才的距離只能看到有個人走過來,此刻,那人卻已至他們身前。
莫長情瞳孔猛縮,急忙喝道,“快退開。”
三人的身形剛離開馬背,莫長情所騎的馬就被那人一拳打倒在地。其余兩匹馬受驚,瘋也似的跑遠了。
那人轉過身,正視面前的三人。
三人此時也得以看清這人的面貌,此人大約不惑之年,濃眉豹目,一身玄色衣裳,氣勢凌人。
莫長情眉頭緊鎖,心頭升起不好的預感。他喚了聲莫銘,莫銘會意,將背上的長刀倒春寒擲向莫長情的方向,莫長情頭也沒回,伸手就一把接住了。
陸朝晞緩緩握緊了手中的白虹劍,額前發絲飄舞,面容肅冷。
那人緩步走向他們,緩緩啟唇道:“沒想到,來的這麽快。不過……”
頓了頓,那人才又接著說:“來的快也沒有用,此地就是你們的葬身之處,穆培風的如意算盤是打不響了。”
聽他提到平王穆培風,陸朝晞與莫長情對視了一眼,輕聲問,“他是何人?”
莫長情眼神裡全是戒備,似乎整個人都處於緊繃狀態,他聲音不大不小,簡單明了道:“應宗南。”
說完才反應過來,陸朝晞不認識這人,又補充了一句,“寮國第一高手。”
那邊的應宗南聽著兩人的對話,看向莫長情,奇道,“哦?你知道我是誰?”
莫長情心想,上輩子就認識你了,托你的福,讓我吃了不少苦頭,最後身死都有你一份功勞。
陸朝晞額間的紋路更深了,這人他不認識,但是,第一高手這個稱謂讓人不得不重視起來。一出手就是最強,看來寮國是鐵了心要截斷平王府的後援了。
應宗南離他們越來越近,莫長情突然對陸朝晞說:“你和莫銘先走,這裡我來拖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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