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南明中學的事傳出去他們也很意外。
那個傳說中的“高人”,就是眼前這個看起來還不到18歲的少年?
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張先生,久仰大名。”景澄突然道,“聽說你在幾年前還給上京徐家看過風水?”
張今淮想了想:“是有這麽一回事。”
景澄“哦”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他在心裡不屑道,連徐家的問題都沒有看出來,想來這個“張天師”也是徒有其名。
張今淮感覺自己似乎被針對了,有些莫名其妙地說:“你問這個做什麽?不是,你怎麽知道的?”
景澄漫不經心地答道:“沒什麽,聽說的。”
張今淮這回是真看出來了,這小孩分明就是瞧不起他。
他是道士,不是風水師,對風水這一方面沒有太深的研究,所以這麽些年來也就給徐家看過風水罷了,也是因為當年他欠了對方的一個人情,迫不得已才答應的。
而他對外稱來找他看風水的報酬極高,其實是為了阻止那些人的腳步而已。
不過話雖如此,他感覺到一種被侵犯的不悅,應該說自從他接手了道家協會副會長的職位後,已經很久沒有人敢這麽跟他說話了,眼前這個名不經傳的小孩是什麽來頭?他可從未在道家協會裡聽說過這麽一號人物。
於是張今淮問:“你的道士證呢?拿出來給我看看。”
他倒要看看這小孩是哪家的後輩,居然這麽囂張。
景澄奇怪地瞥了他一眼:“沒有。”
“無證畫符。”張今淮點點頭,“你很能耐啊。”
景澄心想,那當然,我還無證捉鬼呢。
一旁站著的傅樂和秦炎都聽愣了,道士證?這是什麽東西?
“一會兒出去後跟我走。”張今淮嚴肅道,“你這是違規行為,要接受懲罰。”
景澄冷聲道:“這是你們的規矩,不是我的。”
不遵守規矩,還敢頂撞他……
張今淮盯著他,渾身開始向外散發冷氣。
審訊室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傅樂一臉懵道:“有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麽情況?”剛才還好好的,怎麽幾句話下來兩人就要打起來似的。
秦炎突然道:“景澄上個月才從國外回來,之前的十八年一直在國外生活。”
聞言,張今淮的氣勢瞬間就散了。
難怪不知道國內道士行業的規矩,原來是外國人啊……
景澄臉色不大痛快,心說他還想跟這家夥打一架分出勝負,居然被徒弟給打斷了。
而在張今淮眼裡,景澄不高興是因為他不由分說就要懲罰對方,小孩是生氣了。
“抱歉,”張今淮緩和聲音道,“我沒想到還有這個原因。”
“不過呢,既然回到國內,就要遵守規矩,十二月底還有一場道士證的加試,你到時候跟大家一起報名考試知不知道?”
景澄還在氣頭上,聞言“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
秦炎悄悄伸手,捏捏他的手指,景澄偏頭看向他,幹什麽?
秦炎無聲開口:先忍忍,等離開這裡再說。
景澄:“……”差點忘了這裡是審訊室,一舉一動都會被錄下來。
傅樂卻好奇道:“張哥,道士證要考什麽東西?我怎麽從來沒聽你們說過?”
張今淮看著景澄道:“跟國考的形式差不多,不過考得內容與玄學有關,都是基礎常識,面試則要考察考生的實戰能力,到時候會抽簽選擇……”
張今淮微笑道:“我是今年的主考官。”
“……”景澄心想你看我幹什麽,誰說我一定會去考試?
我就算沒有道士證也能碾壓你們所有人好嗎?
其實景澄早就知道現在的道士需要有道士證才能以道士的身份活動,他原本也想加入道家協會,去考個證回來,可他一想到張家人是道家協會的高層,他就放棄了這一想法。
憑什麽他堂堂景天師還要給張家人當小兵啊?
而且……這家夥居然還是主考官?
越想越不得勁,於是景澄的臉色更冷了,幾乎能結成冰塊。
就在這時,剛才出去打電話的男警察回來了。
景澄隻好收斂情緒,做面無表情狀。
男警察環視眾人,有些尷尬地說:“我接到指示了,你們現在可以走了。”
雖然道協接手了案子,但在明面上,案子還是歸古城派出所管的,道協只有個“從旁輔助”的名頭。
張今淮因為剛接手案子,接下來要很忙,和派出所要了些重要資料就匆匆離開了。
臨走前還特意管景澄加了聯系方式,美名曰“回去給他發有關道士證考試的學習資料”。
然而景澄見人剛走,就把對方的手機號和微信都拉黑了。
秦炎和傅樂同時看到他把人拉黑的一幕,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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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旅館的路上,傅樂忍不住問景澄:“我怎麽感覺你對張哥有偏見?他其實人很不錯的。”
景澄道:“你的感覺出問題了。”
傅樂:“……”我竟不知你還有睜眼說瞎話的本領。
秦炎道:“可不管怎麽說,沒有他幫忙,他們三個也不會這麽快就出來。”
聽他提到這件事,傅樂想了想道:“我怎麽覺得咱們三個最近都很倒霉呢,難怪人家都說禍不單行,原來倒霉是會傳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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