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他們與景澄也是剛認識,並沒有建立起信任。
還是趙義先過去拿走一張符篆,自己疊成三角形揣兜裡,笑眯眯道:“辛苦道長了,錢我過後打到您的帳戶裡。”
景澄這才臉色稍緩。
他與這些人非親非故,可不想白忙活一場。
人都有從眾心理,有人第一個動了,就有第二個。
沒多久,桌上的符篆就被分了個精光。
莘廣拿了兩張,學著別人的動作把符篆疊成三角形,遞給楊鴻一張,語重心長地說:“戴著吧,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楊鴻嗤笑地接過護身符,什麽話也沒說。
……
半個小時後,一張三角符被人隨手丟出窗外。
淡黃色的符篆輕飄飄地落到草叢裡,漸漸被露水浸濕。
黑暗中隱約有一道光芒閃過,隨後消失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
無關小劇場:
楊鴻舉手:相信科學,從我做起!任何人都不能改變我的信仰!
景澄笑眯眯道:親~你來錯地方了,這是靈異文,建議回爐重造。
第79章
景澄並不知道有人將他送出去的符篆棄如敝履, 前腳拿到手裡,後腳就扔草叢裡。
即便他知道了,可能也不會放在心上。
他反正是拿錢辦事, 盡最大可能保證大家的安全, 但有人自己作死,那就不關他什麽事了。
說到底,救人是道義所在, 不是義務所在。
當天晚上, 景澄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早早就休息。
對其他人來說是長途跋涉的艱辛旅程, 對景澄而言不過是放松身心的小樂趣罷了。
他連一滴汗都沒出。
秦炎和傅樂挑的是一個最小的雜物間, 房間裡並沒有什麽雜物,男生大大咧咧的,對住房條件也沒什麽要求, 他們簡單的收拾了一番,給房間噴了點清新劑, 鋪好三人的睡袋, 隨時都可以睡覺。
男生的精力充沛, 即便白天累了一天, 晚上也不覺得困,更何況兩人還是熬夜冠軍。
不過這會兒三人誰都沒有玩手機,秦炎和傅樂正愣愣地看景澄的動作。
景澄剛才從外面回來的時候, 撿回來了好多小石子。
此時他盤腿坐在睡袋上,正面無表情地在身前的地面上擺石子。
歪頭思考一陣,推著地上的石子, 給石子換位置, 換了位置後對著地面沉思片刻,嘴唇動了動, 無聲地說了些什麽,說完後又開始給石子移位置,周而複始。
“他這是在做什麽?”傅樂目瞪口呆地小聲對秦炎道,“自己跟自己下棋嗎?我怎麽越來越看不懂橙子了?”
秦炎看了一會兒道:“不是下棋。”
“那是什麽?”
秦炎想了想,不確定地道:“大概是地圖?你還記得咱們從村子裡進來後的路嗎,這些石子的擺放位置像是那些樹木的方位。”
“擺這個做什麽?”傅樂驚訝。
“秦炎說的沒錯,我是在複刻村子裡的大樹方位。”景澄突然抬起頭看著兩人,認真回答,“不過我擺的同時也是一種封禁陣法。”
封禁陣法?秦炎和傅樂面面相覷。
陣法他們倒是聽說過,不過封禁陣法又是什麽?
顯然,景澄所做的事已經打破了他們固有的認知。
“什麽是封禁陣法?”傅樂感興趣地湊近他,一手指著地上擺放的毫無規律可言的小石子,興奮道,“難道是傳說中的五行八卦陣?”
“……”
景澄無言地看了他一會兒,傅樂若無所覺,甚至對自己的猜測深信不疑,大概在他的眼中,景澄是無所不能的,做出什麽事情來都不奇怪。
秦炎抱胸倚靠在牆邊,哼笑一聲道:“蠢蛋。”
傅樂:“……”
景澄無奈地搖搖頭,解釋道:“五行八卦陣算不得‘傳說’,它不過是三國時的諸葛先生從太極圖裡衍生出來的八卦陣,運用了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歸屬於奇門遁甲,在當時是用於行軍作戰,現如今大多用於鎮宅招財,或者中醫學。”
既然五行八卦陣實用性這麽強,那肯定不是封禁陣法了。
傅樂似懂非懂地道:“那你擺的是什麽陣法?”
秦炎也好奇地看過來。
景澄猶豫了一下,道:“十八冥丁陣,一種……”
話沒說完他就頓住了,表情突然變得難看起來,似乎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眉宇間驀然劃過一絲冷厲。
傅樂和秦炎對視一眼,兩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景澄這樣子,顯然這個封禁陣法不是什麽好東西。
而且他剛才也說了,是在複刻大樹的方位,難道這村子裡還被人施了封禁陣法嗎?
過了好半晌,景澄才情緒緩和下來,他才繼續道:“這是一種非常邪惡的封禁陣法。原本它是一種山葬陣法,叫十八脈,是以山間活動的靈物作為祭祀的脈眼,但因為以動物為祭祀的脈眼時效期短,後來被邪道改變成以活人為祭的陣法。更可恨的是,原本它只是用於護佑墓主安寧,防止盜墓賊的陣法,後來卻演變成奪人生機換取長生的邪術。”
聽到這裡,再聯想小村官之前說的“獻祭”,兩人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臥槽!”傅樂大驚道,“十八脈眼,那豈不就是十八個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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