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古城這幾年會有入夜不開張的規定,這些小鬼們“功不可沒”。
“我告訴你!你最好快點放了我,等我老大找過來,你就是他的手下亡魂!”阿飄色厲內荏地瞪著景澄道。
景澄:“……你說這話時如果不發抖,效果應該會更好一點。”
說著,景澄彈了彈手指,將束縛在阿飄脖子上的“繩索”拉緊了一些。
“……”阿飄在半空中瞪眼扯脖子掙扎,“我老大是這一片的頭頭,手下的兵成百上千,你要是不怕死,盡管跟他對峙!”
“你老大是誰?”
景澄原本心不在焉地聽著,聞言眼皮一跳,成百上千的鬼……這裡總不會藏著一隻鬼王吧?
亂世都未必能孕育出一隻鬼王,何況是和平年代。
這隻小鬼頭怕不是在吹牛皮?
阿飄似乎認為自己有所依仗,挺挺胸脯,得意洋洋道:“我們老大可是厲鬼!你這種小道士來十個他滅十個!”
景澄:“……”
自古以來,他就沒聽說過哪隻鬼能打得過天師的。正常的鬼怪,聽了“天師”的名號,哪一個不是聞風喪膽,跪求保命的?畢竟天師的職業之一就是“除鬼”,二者的關系好比貓和老鼠,狼和羊——天然的不對等。
見這隻小鬼嘚瑟地仿佛鼻孔都能朝天,景澄決定給他點顏色看看。
他打了個響指,低聲念咒,食指的指尖“噗”地竄出一朵火苗。
那是所有妖魔鬼怪的克星——
三昧真火。
阿飄:“……”
他雖然不知道這人為什麽能變出火苗來,但他卻從未有一刻像此時這般清楚,眼前的人不是道觀裡的那些裝腔作勢的普通道士,是真的能隨手消滅他的家夥!
尤其是他指尖的火苗。
那是什麽火!為什麽會讓他產生深入骨髓的恐懼?!
阿飄渾身顫抖地盯著那朵小火苗,如果他現在還是人,恐怕已經嚇得屁滾尿流了。
景澄之所以沒有直接消滅這隻小鬼,是因為他從對方身上感受不到戾氣,也就是說這隻小鬼從未害過人,說大話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他自認為是一位有原則的天師,不害人的鬼他不收,害人的鬼,直接一個雷劈下去。
眼前的小鬼頭還不算無藥可救……景澄決定先放他一馬,於是他收回手。
阿飄松了口氣,可沒等他這股氣吐出來,心頭又一緊。
因為景澄發話了:“你要知道,讓你灰飛煙滅對我來說很簡單。你最好安分守己地呆在我身邊,消除執念,早點去投胎,總徘徊人間,最後的下場只有魂飛魄散這一條路!”
阿飄:“……”
這絕對是威脅!
景澄看著遠遠朝他跑過來的秦炎和傅樂,瞥了身旁的阿飄一眼:“不用我說,你應該知道怎麽做吧。”
阿飄憋屈地點點頭,不能嚇著人嘛,他又不是壞鬼,當然知道怎麽做。
景澄嘴角微勾,果然要對付不聽話的,還是得需要武力震懾。
秦炎氣喘籲籲地走過來,見景澄臉上由帶笑意,似乎心情很好的模樣,他抿了抿嘴唇道:“你去哪兒了?大家都在找你。”
景澄一頓,思考片刻,他斟酌著語句道:“撿到了一個有趣的小東西。”
“什麽東西?”傅樂也湊過來,對著景澄身後一陣張望。
景澄攔住他,在兩人驚訝的目光中,輕咳一聲,實話實說道:“是你們看不見的東西。”
秦炎:“……”
傅樂:“……”
他們看不見的,那可不就是鬼嗎?!
見兩人一臉悚然,景澄起了開玩笑的心思:“要給你們開陰眼看看嗎?”
秦炎:“……”
傅樂:“……”
阿飄滿臉怨氣地在景澄身後飄來飄去,碎碎念道:“什麽叫做‘東西’?我才不是東西……”
被景澄警告似的瞪了一眼,頓時不敢說話了。
回去的路上傅樂時不時搓搓胳膊,壓下自己不由自主冒出來的汗毛,心想道士果然和正常人不一樣,撿的東西都不同凡響。
撿一隻鬼回來,還要給我們看看……這像話嗎?
小心地瞥了身旁人一眼,居然喜歡這樣的人,他炎哥也是真牛批!
景澄回到寺廟後,包括趙導在內的節目組眾人並沒有問他去了哪裡,在他們眼裡景道長神出鬼沒不是一次兩次了,問了也是白問,一個不好興許又是驚爆網絡的大新聞,節目組已經夠水深火熱了,不需要再添大新聞了。
景澄偏頭看向秦炎,這就是你說的“都在找我”?
秦炎不自然地撇開視線,心說大家都怕你這個麻煩找事兒,當然只有我才會真正擔心你。
不過這種話他隻敢在心裡想想,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景澄見他神色有異,心裡一動,正想問他時卻被另一夥人吸引了注意力。
陳先生帶著幾個保鏢正準備離開寺廟。
大概是寺廟裡的和尚給他念了經的緣故,對方臉上的表情舒緩了許多,與來之前的鬱色截然不同。
景澄掃了一眼,發現即便是上了香,拜了佛,念了經,陳先生印堂上的黑氣依然沒有減少。
這人是做了什麽事才會這麽倒霉啊?
就在陳先生踏出供堂時,供堂上方的牌匾釘子忽然松動,“哢——”一聲,沉重的牌匾直挺挺地朝著陳先生的頭頂處砸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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