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澄很痛快地送了他一張。
其他人都豔羨地看著張寶豆,因為景澄身上只剩下一張,沒有多余的符篆了。
他們卻不知道, 景澄給張寶豆的符篆只是普通的護身符,至於那張能封印妖魔的符篆, 景澄當然不可能輕易送給外人。
封印妖魔的符篆上的符文, 是他們太陰山景氏的先賢傳下來的鎮妖符文, 同鎮妖碑上的符文別無二致, 那上面需要景氏本家直系族人的鮮血。
即便他們拿回去研究,也研究不出來什麽門道來。
其實各家道派都有其不傳之法,道門三大巨頭“茅山, 龍虎山,閣皂山”尤甚,只可惜這百年來的道統連連遭受打擊, 道家幾乎一蹶不振, 也是近些年來才逐漸低調發展起來的。
然而各家道法的失傳,已是不爭的事實。
那些施展後能夠震動天地、驚豔世人的道術, 幾近滅絕。
就如同文化改革一般——古籍仍在,但真正能讀懂他的人卻沒有了。
……
回到古城的當天下午,道協在上京的總部來人,把彭濟帶走了。
只因凡人世界的法律無法將他製裁,只有道家協會才能真正地處決他。
彭濟的罪行說是罄竹難書都不為過,但這個人十分狡猾,他憑借自己出神入化的厭勝術,從來沒有親自動手傷過人,對所有人都是一張笑面,單看他的那張出塵脫俗的臉,任誰都不會將他與布下十八冥丁這種邪惡陣法的人混為一談。
然而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
惡事做多了終將會反噬其身,自食惡果。
老天爺奪走了他那張無往不利的臉,讓他變成一個行將朽木的老人,現在路上隨便找一個普通人都能讓他摔個跟頭。
也不知道彭濟有沒有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然而他被妖魔附身又魔化後,元氣大傷,從頭到尾都是昏迷狀態,也許會無聲無息地死亡也說不定。
但道協肯定不會讓他就這麽輕而與舉地死了,即便是招魂也要把他給招回來。
張今淮已經查到解憂小鋪的店主與彭濟的某個徒弟有關,而幕後之人很有可能就是彭濟。
能以這種邪術來大肆圈錢的事也就彭濟能乾的出來。
道協的人給景澄他們講了彭濟與道協長達二十年的恩怨,景澄三人聽後心情很是複雜,他們實在難以理解彭濟為什麽要這麽做。
一個人真的可以壞到這種境界嗎?
比妖魔還要可怕的人類。
秦炎沉聲總結:“他雖然不是妖魔,但是他心裡藏著一隻妖魔。”
“我覺得他比魔鬼還要可怕……”傅樂一臉惡寒地搓搓胳膊道,“這人簡直是畜生不如啊。”
景澄抱胸依靠在牆邊,垂眸沉思,他甚至懷疑彭濟與太陰山的鎮妖碑損毀有關系。
一是時間太巧,二十年前彭濟學會厭勝術混跡富人圈,景家也是那時候發跡的,而且沒兩年就開始開采太陰山,導致鎮妖碑損毀。
二是正如張今淮所說的那樣,彭濟是解憂小鋪的幕後之人,解憂小鋪的對外售賣的符篆都帶有妖氣,還有那天言脩背著大家與彭濟會面,後面彭濟被妖魔附身……都說明了二者關系匪淺。
不管是不是彭濟乾的,都是已經發生的事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抓回那些流竄到人間的妖魔,阻止它們作惡。
想到這裡,景澄忍不住捏捏自己的肩膀,歎了口氣。
秦炎眼角的余光瞥到他的動作,連忙道:“熬了一晚上,是不是累了?要不你先上去休息?”
“不用。”景澄牙疼地擺擺手。
一晚上沒睡罷了,精神雖疲憊,不過困倒是不困。
他只是覺得自己的壓力有點大,莫名能體會到當代人的心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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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澄見道協有條不紊地處理由封禁陣法引發的後續問題,登時對這個“有關部門”刮目相看。
那晚他破陣時鬧出的動靜太大,不可能瞞得住,外界有很多人都注意到這裡。
這時候道家協會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
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網上原本關於畢家村晚上莫名其妙出現的天雷與大火這類的相關消息,全都被刪除的一乾二淨,幾乎找不出痕跡。
“其實讓這些消息散播出去也沒什麽不好,最好也讓普通人都能知道,這世界上還有鬼神,妖魔的存在,讓他們都長點心眼。”傅樂嘖嘖地說。
一個道協的年輕道士說:“你說的沒錯。想想當初解憂小鋪多火,那些凡人就像沒長腦子一樣,什麽東西都信!非要過去湊熱鬧,人死了才知道後悔……卻不知道後面我們道協的人要解決多少麻煩。”
“是啊,關鍵是幫他們解決了麻煩,他們卻不知道,依然我行我素地作死。”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上面的人不允許,咱們這些小兵說話有什麽用?”
“你當凡人只有一個兩個麽?”張今淮不知從哪裡出現,突然走近他們,厲聲斥道,“這是十多億人,你想引起社會恐慌麽?天天淨想著有的沒的,有那個功夫不如好好提升自己,抱怨能讓你解決問題的速度變快嗎?”
這些年輕的道士們被斥責了也不敢吭聲,誰讓人家是領導呢?
由於張今淮手頭還有案子沒解決,所以在節目組的商務酒店裡沒呆多久,就帶著道協的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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