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救了林醞,林醞和林家人都對他極好,他一直都以恩人自居,對著林家父母和兄長還好,私下裡面對林醞時,常常頤氣指使,不講情面。林醞卻是個不記仇的,大不了當時冷場,過段時間便忘了。就算是上次為了白彥的緋聞吵架,林醞也不過是溫溫說了幾句,一兩天不理他。等他說了要求婚,立刻便開心了起來。
只是從昨晚到今天,林醞已經拒絕了他好幾次,還在他面前秀起了恩愛,讓他如何能忍?
吳艾怒極,一甩手轉身就走。
身後卻傳來桑思逸寵溺的聲音:“大清早的穿這麽少站在門口,也不怕感冒。以後這種人,別給他開門,要交涉就來叫我,知道嗎?”
“哦。”林醞應聲,想也知道這會兒一定是紅了臉,乖乖地點著頭。
吳艾回頭,大門卻砰地一聲在身後關上。
看著林家緊閉的門扉,他心裡突然泛起了一絲恐慌。
林醞會不會真的不理他了?
不,不會的!
林醞那麽愛他,這次大概是真的生了氣,才會專門找個人來氣他。
軟軟的林醞,哪裡會長久不理他?三天,最多一星期,林醞的氣就會消了。到時候他再服個軟,說說親熱話,林小少爺又會和以前一樣,紅著臉由著他哄,什麽都肯答應。
只是現在這個情況,可千萬不能讓父母知道,還有白彥,白彥……
是不是他那幫朋友說話不小心,讓林醞知道了什麽?
吳艾暗暗警惕,還沒哄好林醞之前,還是離白彥遠一點吧。
作者有話說:
呸,渣男!
第5章
別墅的大門砰地一聲關上,桑思逸便松了手,後退一步。
圈在身周的溫暖突然消失,林醞本就鬱悶的心情雪上加霜,倔倔地盯著門鎖不出聲。
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桑思逸還在,便轉頭來找他。
身後沒人,廚房裡倒是有些許動靜。
林醞慢慢走過去。
早上做小籠包剩的小半碗麵粉已經攪成了面糊,撒了細細的鹽粒和胡椒。一個雞蛋打進去攪散,原本的蒼白便摻入了一抹暖色,再加上切得細細的蔥末和胡蘿卜碎,變成了活力十足的模樣。
平底鍋已經燒熱,熱油滋滋作響。面糊傾倒進鍋裡,輕輕一轉便糊了滿底,變成一個漂亮的圓。
雞蛋餅的香味飄出來,鬱悶的小兔子抽了抽鼻子,衝著鍋裡咽了口口水,出聲要求:“再攤個雞蛋。”
“好。”男人麻利地把軟餅翻了個個,單手敲了一顆蛋,臥在餅上。
雞蛋圓圓的,像笑臉,也像昨天收到的那對火歐泊。
小兔子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其實也不是那麽糟糕。
雞蛋餅很快攤好,用鍋鏟卷起放進盤子裡,又從一邊重新熱過的粥罐裡盛了一碗粥,桑思逸抬抬下巴:“去餐廳吃飯。”
坐在餐桌前,林醞不怕燙地用指尖扒拉著軟餅,一口咬下去。
雞蛋的醇,胡蘿卜的甜,加上蔥油的香氣,小兔子吃得一臉滿足。
桑思逸夾起一隻快要冷掉的蟹黃湯包,面不改色地放進嘴裡。
“我最喜歡吃雞蛋餅了。”咽下嘴裡的食物,林醞終於有空發出聲音,“小時候在老家,跟人打架受了委屈,姥姥就給我攤雞蛋餅吃。”
桑思逸偏頭看他:“你還會打架?”
“怎麽不會?”小兔子撩起睡衣袖子,露出手臂肌肉來,“我個子不高,但打架很厲害的。”
“是嗎?”桑思逸垂下眼,想起那個比兔子大不了多少的小團子,奶凶奶凶地擋在人前的模樣,彎了彎嘴角。
“你別不信啊!”林醞叫著,伸手便去扒拉桑思逸的手腕,抓住了就搖。
桑思逸被他搖得直晃,抬起眼來很認真地說:“沒有不信,我信。”
目光坦然,直射進林醞眼裡,反倒叫人不好意思起來。
這會兒才發現,自己竟抱住了人家的胳膊,襯衣細膩的紋理下,手臂肌肉結實流暢,極具力量感。
耳根又開始燒,林醞趕緊松了手,欲蓋彌彰地去抓雞蛋餅,卻發現桑思逸的襯衣袖子上,沾了幾點油漬,赫然是自己的手指印。
“啊思逸哥,你的袖子……”他不好意思地瞅了男人一眼。他就這個毛病,想到了開心的事情便會忘了禮儀,以前也弄髒過吳艾的衣服,被他念了好一陣子。
桑思逸看都沒看一眼,把林醞的粥碗又朝他推了推,“喝粥,別噎著。”
見他不動,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眼袖子,這才不在意道:“沒關系,一會兒穿上外套就看不到了。”
早餐吃完,小兔子坐在餐桌邊發愁。
桑思逸放下粥碗,看他皺著眉,有些擔心。
“怎麽了,心情還是不好?”
正想著怎麽才能再逗他開心點,林醞哀歎:“吃太飽了,等會兒開車該頂得難受了。”
忍不住看了眼小白兔鼓鼓的肚子,桑思逸忍笑:“那就晚點再走,先去散個步?”
“哦,對了,要幫你看房子的。”林醞一下子精神了,捧著肚子站起來,艱難地爬上二樓。
樓上傳來衣櫃開合的砰砰聲,桑思逸在樓下收拾了餐具放進廚房,再出來時,林醞已經穿戴停當。
沒什麽奇裝異服,奶白的衛衣配了條淡藍的牛仔褲,依然是隻軟軟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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