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在求情。
男人也有些氣喘,大手在他腰上捏了一把,起身:“我去冷靜一下。”
“哦……”林醞茫然地看著他,心想,思逸哥看樣子是真的氣到了,唉,蛋白石呢。
十分鍾後,浴室裡水聲停止,桑思逸擦著頭髮走出來,重新坐到平板前。
林醞纏上他的手臂,卻被他皮膚的溫度冰得抖了一下。
“思逸哥,你洗冷水澡啊,”他同情地看著男人。
看看,都氣得洗冷水澡了,這大冬天的會不會感冒?
小兔子掀開自己的衣服,拉著男人的手就往肚子上放。
桑思逸看向他,林醞賠笑:“別生氣了,你手冷,我幫你暖暖。”
小肚皮軟綿綿的,隨著林醞的呼吸微微起伏,桑思逸隻放了幾秒鍾就收回了手。
再摸一會兒,怕是還得去洗澡。
“思逸哥——”小兔子滿臉擔憂。
“沒事了,”桑思逸開口,“我不生氣。”
他轉向平板,吉米還蹲在地上碎碎念。
“好了,別傷心了,你自己看看斷下來的碎片,有沒有什麽發現?”
吉米聞言一愣,忙抓起一把碎皮來看。
半晌後撓撓頭:“顏色……不連續啊!”
“是。”桑思逸回答,“顏色不連續,就不是你之前預測的高質量礦脈,只是……”
“我知道,”吉米垂頭喪氣地回答,“只是劣質蛋白石。”
看著他傷心的樣子,林醞忍不住開口:“不要太難過啊,雖然不是高質量礦脈,但你的方向是對的,繼續挖下去再找找看呢?”
屏幕裡吉米振奮了一點,桑思逸開口:“小醞說得對,蛋白石的形成有連續性,找到一小段,就可以推測整個礦脈的位置,你先上去休息一下,讓他們用電阻儀幫你定位。”
說完看見小兔子睜圓了眼睛看著他,桑思逸攬過他來解釋:“蛋白石夾在砂岩和黏土層之間,通電後的電阻分布是不一樣的。我們有儀器可以給大地通電,通過反應回來的電阻分布,再結合實地考察的線索,很快就能弄清礦脈的所在。”
畫面裡吉米已經出了礦井,狠狠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礦井上方夜幕低垂,繁星滿天。
“時間不早了,”桑思逸扒拉著他的腦袋,在額角親了查,“先去洗澡,別熬夜。”
林醞不肯,要看儀器結果。
“還要釘樁充電,通電後也要等機器運作,他們也要在這裡搭帳篷掛燈,速度再快,半小時是要的,足夠你洗澡了,去吧。”
林醞依依不舍地站起來,去拉自己的行李箱。
“先別收拾了,”桑思逸按了按他的手,“你之前穿的那套在衣櫃裡,今晚先穿那個,明天我把衣櫃收拾一半給你。”
說完帶著人去了主臥,從衣櫃裡拿出那套睡衣來。
兩個月沒穿,但中途應該也洗曬過,還帶著淡淡的柑橘香。
依然是寬寬大大的衣領,長長的衣袖,小兔子從浴室裡出來時,桑思逸已經坐在了床上,把平板朝他揚了揚。
林醞一下子停住了腳步。
到了這個時間,他才反應過來,搬到老公家來住要面臨什麽。
心突然狂跳起來。
見他愣在那裡不動,桑思逸下床,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頭髮:“怎麽不吹乾?”
小兔子驚了一下,迅速退回浴室:“我馬上吹。”
桑思逸的手還停在半空,好笑地看著他關了浴室門,吹風機的聲音響起。
想起上次在安特衛普,小兔子吹著頭髮睡著的樣子,桑思逸笑著搖了搖頭。
果然,頭髮吹了十分鍾,林醞都還沒出來。
浴室的門被敲響,桑思逸的聲音夾在嗚嗚的吹風中:“暈暈,電阻圖出來了。”
吹風的聲音停了,小兔子拉開門,飛也似地跳到床上,鑽進被子,眼神有些躲閃地看向桑思逸手中的平板。
桑思逸掀開被子坐上床,伸手把林醞攬過來,把平板遞給他。
屏幕上顯示出電流返回的圖像,泥土之下,黏土層、砂岩層都用不同的顏色標識,而中部淺藍色背景下的深藍色斑點,則是最有可能挖到蛋白石的位置。
桑思逸和吉米那邊的團隊聊了幾句,確定了最終的挖掘方向。
“好了,後面沒什麽可看的了,”桑思逸合上平板的翻蓋,“不早了,睡覺。”
林醞乖乖地縮進被子裡。
燈熄了,但男人的存在感實在太明顯。
熱烘烘的,隔著他不到十厘米的距離。
林醞吞了口口水,自以為隱蔽地悄悄翻了個身,背對著熱源的方向,揪住了身前的被子。
結果被人拉了一下,就跌入了溫暖的懷抱。
他轉身過來,瞅著微弱環境光下男人的下頜,把臉埋進他頸窩裡,靜靜地等著。
卻沒等來男人的任何動作。
又抬頭去看人。
桑思逸的下巴被他柔軟的發絲蹭得發癢,帶著睡意輕聲問:“睡不著?”
“你……”林醞說不出來,這都睡在一起了,你不想要嗎?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桑思逸低頭吻了吻他的發頂:“姥姥說了,你之前情緒大喜大悲傷身體,這段時間要禁欲休養,把底子再養好些。”
林醞愣了愣:“什麽時候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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