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凌軒正伏在書案前。他方才與雲景說去“看折子”,果真沒有食言。
不知他是真的知道自己進門了,還是故意不理。雲景悄悄將粥碗放在一旁,貓腰踮腳繞到他的身後。
一雙修長的手臂從身後緊緊抱住沐凌軒寬闊的肩背。雲景將臉蛋埋在他隻穿了寢衣的寬厚肩上,聲音俏俏糯糯地,“陛下……”
沐凌軒的身子止不住顫了下,卻不動聲色。
察覺到雲景抱住自己的身子輕輕搖了搖,他才停了筆一皺眉,“你這樣,朕寫不了字了。”
長舒一口氣。雲景抬起臉來,尖小的下巴死死枕在他的肩上,“陛下,臣餓了。”
“有手有腳,難不成還要朕替你吃?”
“臣想陛下喂臣吃。”貼上沐凌軒的臉,雲景幾乎咬著他的耳朵小聲道,“陛下喂的粥,甜。”
沐凌軒差點笑出聲來,“那粥本是鹹的。”
他立刻放下筆,挪過雲景的身子到自己懷裡,捏了下他的臉蛋,“怎麽這麽燙?”
雲景臉一紅,伸手撚了粥碗,舀起一杓吹了吹,伸出舌尖舔了一下,遞到沐凌軒唇邊,“臣說是甜的,就是甜的。”
沐凌軒張嘴咽了下去,故意砸吧了兩下嘴點點頭,“嗯。好像是甜了點。”
雲景一笑,又舀了一杓遞過去。
沐凌軒心領神會,隻伸出舌頭蘸了一下。雲景馬上將杓子送回自己嘴裡,細細咀嚼著。
“臣說是甜的,果然……”
他話音未落,沐凌軒奪了粥碗重重往案上一摜,緊緊摟住他啃噬著他的唇。
胭脂米甜膩的香氣亦在二人口中流轉。
雲景順勢抱著沐凌軒倒在書案前的榻上。沐凌軒捏了下他的臉蛋,“這是做什麽,玩火?”
他明明知道,自己哪裡抵擋得了這般撩撥。
雲景低頭,將臉埋在沐凌軒的胸口,聲音悶悶地,“臣……犯了錯……來賠罪。”
摸著雲景的臉漾起一絲壞笑,沐凌軒道,“欺君可是大罪。朕拭目以待。”
雲景起了身,頭上的青玉發簪早掉在了地毯上。一頭青絲凌亂,正好遮住他因害羞泛紅的臉蛋。
低頭扯開衣裳,雲景不忘悄聲吩咐小叮咚,“rush……開瓶吧!”
哈喇子流了一身一地,小叮咚這才回過神,趕緊手忙腳亂擰開rush。
看著雲景第一次伏在沐凌軒膝邊,小叮咚目瞪口呆,“被這小傻子坑了這麽久,頭一次覺得搭上這麽個宿主,值!”
柔情蜜意間,卻不知一場禍端悄然而至。
翌日,踏雪宮。
憶香一大清早出了殿,遙遙見著一頂深褐的華蓋軟轎迤邐而來,走在前頭的是君家小廝君安,連忙上前長跪不起,“老爺……丞相大人!香兒給您請安!”
君安掀了轎簾,將一名四十左右的男子從轎內扶了出來。男人身形玉立,氣質不凡。他便是扶植沐凌軒弑父篡位,如今權傾朝野的丞相君華。
他進了殿正欲行禮,見匆匆迎上來的君淺連忙扶住自己,卻低著頭,因皺眉問道,“最近可好?皇上可常來看你?”
“皇上待淺兒甚好,昨日才來過……”君淺低著頭揶揄。
憶香在一旁嘴快,“皇上被那沈小公子迷得夜夜離不開床榻。昨日來看公子,竟是為了那姓沈的打……”
君淺忙打斷她,“憶香!還不快去泡茶!”
他又努力朝父親笑了下,“別聽這丫頭胡扯。皇上待我很好……”
君華冷笑一聲,“把頭抬起來給爹瞧瞧?”
君淺勉強微微抬起臉來。盡管過了一整夜,又用了冰敷,唇角的青紫和臉上的紅腫仍未完全消退。
君淺入宮三年,君華早有耳聞,沐凌軒從未與他圓房。偶爾來看他,也不過是掩人耳目,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走。他接過憶香遞來的茶吹了吹浮沫,“你當初入宮時,我就說過,皇上是可塑之才,你就盡心輔佐。如若他翅膀硬了,不肯再聽君家的話,爹會讓他和先帝一樣,人頭落地。”
君淺的手不由自主抖了下。
許久,他低聲道,“不過都是那沈雲景的錯……爹不用遷怒於皇上。待皇上新鮮勁兒過了,自會回到本宮身邊。”
君華差點笑出聲,“回到你身邊?他在你身邊呆過嗎?莫要忘了你當初答應過我,三年內定會為皇室添上皇長子,到時候他就是太子。如今的情形,太子可要投胎到姓沈的肚子裡了!”
他站起身來,冷冷掃了君淺一眼,“如若他不聽話,那便換一個聽話的來,能讓你生出太子的來!”
君華出門之時,獨獨喚了憶香也隨他出來。
從袖中掏出一隻墨玉的瓷瓶塞進憶香手中,君華冷冷道,“我會想法子讓皇上來看淺兒。到時候,你把這東西下到皇上的酒水裡,務必想法子讓皇上喝下去,和淺兒圓房!”
憶香大著膽子抖抖出聲,“這是……”
“西域奇蠱催情藥,‘望月歡’。”君華哼了聲,“不做到精盡人亡,就得死!”
【作者有話說:所以,咱們的小渣攻軒軒會中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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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望月歡’非房事不可解
秋日的暖陽透過窗紙,暖暖照在倒在書案前的二人身上。雲景迷迷糊糊拍拍腦門,剛動了下身子,忍不住“啊”地一聲嬌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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