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到當中一處石凳,沐凌軒拉著雲景坐下,將他攬在懷裡,雲景心中咯噔一聲。
該不會是狗皇帝起了興致,想在竹林之中打野戰吧!
隱約瞧見十丈開外之處,蘇衍等人提著的燈火若隱若現,卻不敢再上前。到底從未在人前和狗皇帝苟且,雲景頓時漲紅臉掙扎起來,“陛下,臣今日身子乏了,不宜侍寢。”
沐凌軒眉頭一挑,“寢什麽寢?朕隻想試試市井百姓的小兒女情長。這竹林可不是一般的林子,旁邊的石碑上寫作‘流螢林’。戌時一過,便會有流螢成群而來,恍如仙境。朕也想和心愛之人,一起欣賞這宮中難見的美景。”
他話音未落,雲景果見一片片螢火從河邊漂浮而來,匯入了竹林中,在二人身前交匯成一片星雲般的瑩瑩光華,緩緩浮動飄逸。
“哇,這竟然是……真的!”
從未見過這等景色的雲景驚奇地睜大了眼眸。他不由自主站起身來,伸手輕輕撥弄著螢火。點點亮色落在他的額上眉間和素淨衣衫的四周,將他姣好的容貌襯得更是嬌俏明豔。沐凌軒先是坐在一旁癡癡望著他,又忍不住站起身來,將他攬在了懷裡。
“朕知道你方才剛被人輕薄,定是抗拒房事,怎會立即強迫你做不願的事……否則朕不是和那小王八蛋一樣混帳!”沐凌軒輕撫著雲景落了點點螢火的烏發,將他胸前方才被撕裂的衣襟拉緊,“今日是朕的錯,隻為試探小風子,卻讓你落入了那般險境。朕發誓,再也不會讓你受這般委屈了!”
雲景心中一動,鼻頭一酸。
他亦伸手抱緊了沐凌軒,也對他說出了那句話,“臣無論何時都……相信陛下。”
靠在沐凌軒懷裡,雲景昏昏沉沉陷入了沉睡,卻又見著了小叮咚。
他突然心底一緊,“為啥狗皇帝貌似改邪歸正,我這心底越發不踏實……君家到現在都沒動手,該不會是在給我研究哪種死法最痛苦吧?!”
小叮咚痛心疾首,“所以我們決議給您開個掛,看看君淺如今的動向。”
雲景眼前出現了踏雪宮內的景象。與雲景和沐凌軒的柔情蜜意相比,此處冷冷清清慘不忍觀。君淺一個人披頭散發地蜷縮在榻上,正反覆打量著手中一把匕首。
有人急匆匆踏進了殿內。雲景吃了一驚,又理所當然地“哦”了一聲。
是裴英。
他趕緊上前奪了刀子,只見上頭滿是暗紅的乾涸血跡。
“那日我就是用這把刀,親手把憶香的腦袋割了下來。”呆呆盯著裴英手中的刀刃,君淺似哭非笑,“我以為他會明白……我對他的心從未變過。今日我可以殺憶香,明日就算爹要對皇上不利,我也會……”
君淺話音未落,裴英兩步上前,緊緊捂住了他的嘴,順勢將他摟在懷裡。
雲景的嘴巴張成O形,久久合不上。
倒不是驚訝裴英表面老實人接盤俠,趁機吃豆腐毫不客氣,而是驚訝君淺對沐凌軒這麽癡心。現在叫他沈雲景為狗皇帝殺父弑母,他也不敢拍胸脯打包票一定辦到。
“你這宮裡除了憶香,定還有別的丞相的耳目。你不要命了!”裴英在君淺耳邊狠狠低語,“皇上只是一時生氣……那沈雲景不過是個美人燈,吹吹就破了。論運籌帷幄指點江山,他不配給你提鞋!你本不是隻爭一時長短之人,不必為了一個賤人如此自輕自賤!”
雲景差點跳起來。我從沒得罪過你裴將軍,憑啥你就為做舔狗搞人身攻擊!
君淺突然推開裴英的手站起身來。
他猛地一扯衣帶,身上的衣衫直挺挺全部落了下來!
雲景趕緊捂上眼,不忘從指縫裡再偷瞥兩眼。
這也?這也?這是不付錢就能看的嗎?!
見裴英趕緊轉了身子不看自己,君淺兩步上前,從身後緊緊抱住他,將臉枕在他的肩上,“只要你提了沈雲景的腦袋來見我,這就讓你得償所願。陛下還沒碰過我,我還是……”
眼前的畫面好比小電影演到關鍵時刻,突然進了廣告時間。視線逐漸白花花融成一團,雲景咬牙切齒正欲大罵系統缺德,突然覺得頸間一涼。
他猛地睜開眼,外頭天色已大亮,自己不知何時回到了宮裡,正躺在風華殿的榻上。方才夢中大搞人身攻擊的裴英,此刻正活生生立在榻前,拔了劍擱在自己頸間!
雲景眼珠子一轉,突然也學君淺扯了衣帶脫了衣裳,扯著嗓子高聲嚎叫起來,“來人啊!!!裴將軍要非禮我!!!”
◎作者有話說:
哈哈哈,所以雲景會如何對付為愛癡狂的裴將軍呢?
會不會又收了一個見色起意的裙下之臣?
話說軒軒和小景兒的算盤還是沒完全揭曉,咱們抽絲剝繭一步步走,酥酥希望能展現一個生動有趣甜虐交織的故事。
第31章 小景兒為朕生個孩子吧!
對付不同的人,就要用不同的法子。論舞槍弄棒血戰沙場,他沈雲景和裴英可能一時難分伯仲。甚至近日多遭狗皇帝臨幸體遭重創,還有可能落了下風。可論及床笫之歡,他沈雲景的臉皮之厚就絕非情竇初開的裴大將軍能比。
只是他扯著嗓子嚎了一會兒,突然覺得不太對勁兒。
大殿內外空蕩蕩靜悄悄,連聲鳥啼都不聞,青沚也不知死到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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