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站起身,“你我也非第一次相見。以宮主的身手風姿,何須躲躲閃閃,連一個剛生產之人都懼怕?”
沐凌風刹那間變了臉色。
那塊遮掩菱花窗的紅綾布緩緩飄落下來。
雲景得意地抬眸望去,下一刻卻不由自主紅了臉,低下頭。
昨日的菱花窗,今日竟被辟成一張床榻。一手執了朱砂筆,對鏡描著左眼角的桃花,紅綾半倚榻上的幾案,淡淡瞥了雲景一眼,輕蔑一笑。
他渾身不著寸縷,唯獨脖頸上,系了一根朱紅的綢帶。
【作者有話說:棋逢對手,何況如今這個對手,與君淺截然不同,好像很”無恥?“
而小景兒究竟有沒有揣上二胎,這個問題好像還沒解決。
不過因為後頭有大用,暫時留個懸念。
訂閱掉的厲害,希望大家繼續支持。
今天,又是想斷更的一天……】
第101章 這玉石方才塞在他“那裡”
雖是本能的拘束,雲景此刻心底拚命默念,
氣勢不能輸。氣勢不能輸。
只是稍一抬頭,白花花的肉體合著窗欞透下的刺目日光,即時映入眼角,雲景還是垂了眼眸。
下了榻走到雲景面前,紅綾伸過臉來。眼角新描的桃花簇金,還透著濃濃的香氣。
“卸貨了?”紅綾突然發問。
雲景一愣,對方的滾燙汗濕的手,已摸上他的肚皮。
本能一跳一閃,雲景趕緊退了三四步。
只差一點就跌進沐凌風懷裡。
“是啊!叫你失望了!”見紅綾披了層紅紗寢衣,雖和沒穿沒什麽兩樣,雲景終於挺直脖子怒目而視,“這,還得拜你所賜!”
他如何能忘,當初正是被紅綾強灌了一杯“葡萄酒”,歡兒就稀裡糊塗提前來了人世。而歡兒和自己,都丟了半條命。
紅綾故作驚訝,“又不是奴家,讓沈小公子揣了崽。”
“你!”雲景怒上一層,旋即冷靜。
和眼前此人比無恥,好比和諸葛亮比計謀,和孫楊比游泳,和特朗普比腦殘,自己絕不能落入他的窠臼!
“弑君,可是死罪。”咳了一嗓子,雲景努力鎮定住眼眶瞪著他,“還有你那折桃宮,是朝野數年之間想剿平的邪教。今日,你算是自投羅網,逃不掉了!”
紅綾一笑,“聽不懂。”
雲景:“……你還攛掇當朝小王爺!”
走到沐凌風身前,紅綾摟住他的脖子,“王爺,明明是他打擾咱倆‘辦事’,方才都把王爺嚇軟了。以後,還是去奴家那裡方便。清淨,能玩的花樣還多。”
察覺到紅綾的手在自己胸膛亂摸,沐凌風臉色青白,竟無言以對。
“你……你究竟是什麽人?”雲景瞠目結舌。
“春山樓的花魁,桃葉。”紅綾盯回雲景一笑,“能做奴家入幕之賓的,只有小王爺這般人物。不信,問問小王爺?”
桃葉的盛名,雲景出宮遊玩時,在茶樓酒肆不是沒聽過。他與廢帝寰宇,以及各路達官顯貴、江湖豪傑的風流韻事,早被編排了一百八十多支曲兒,三天三夜也聽不完。
雲景望向沐凌風,卻見對方眼神閃爍,
“沒錯。他是桃葉。”
雲景咂舌:“你妄圖弑君,這總是事實!”
“那是因為有人嫖過不付錢。”紅綾道,“敢賒我桃葉的風流債,任是皇帝老兒也別想好過!”
“什麽?”雲景倏忽間瞪大眼眸。
沐凌軒……嫖過他?!
“放屁!”雲景一拍桌子狂怒,“陛下是何許人,會看上你這等萬人騎的肮髒貨色?”
聽到“肮髒”二字,紅綾的臉色變了兩分,
“奴家又沒說,是當今皇上。”
“那是誰?”
“他爹。”紅綾撣撣紅紗衣,“父債子償,天經地義。既然皇上不想還,今日奴家又來尋小王爺要債了。”
撚起指尖細細一算,五年前寰宇廢帝嫖過他確有可能。
只是雲景旋即放下手。
這都是什麽事兒?這和自己今日尋沐凌風討要‘碧書’,有半毛錢關系?
再次抬眸望向一手摟著沐凌風、盯著自己似笑非笑的紅綾,雲景的目光挪回垂眸不敢看他的沐凌風臉上,“無論如何,這個人曾威脅陛下性命。小王爺,今日必須拿下他。”
沉默半晌,沐凌風突然伸手,從紅綾的紗衣裡掏出一塊物件,遙遙扔到他方才臥過的榻上,
“你要的東西,給你。今日,就算了罷。”
他如何能和雲景直說,以紅綾的手段,與他硬杠只會害了雲景性命。
瞅瞅沐凌風,瞅瞅紅綾,再扭頭看看軟塌,雲景還是小心翼翼從榻上撚了“猛虎穿雲”收在手心。
“有來有往。小王爺一直惦記這個,今日就留下。”
從頭上拔下“蓮花心音”,雲景仔仔細細放在榻上,“爹爹還在裡頭。我想他很想你,你也很想見他。”
“且慢。”見雲景轉身要走,紅綾突然喚住他,“沈小公子,‘猛虎穿雲’貴重。不如拿它裹了回去。”
一片柔軟的白布蕩悠悠飄到腳邊。雲景定睛一看,立馬又後退半步。
居然……是條褻褲?!
雲景心底默念,論無恥,沐凌軒,你個狗東西終於棋逢對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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