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脂玉碗能令人乳一直保持體溫。銀杓擠壓地更順暢,還能……”
雲景的臉一陣青一陣白。見宮女欲言又止,他立刻明白過來。
銀杓,是用來試毒的。
所以沐凌軒並未讓自己直接給祁雲下毒,而是給了“猛虎穿雲”。
“此銀加了西域銅礦,能驗一百余種毒。”祁雲背手踱步而入。
“做這種事,雲兒不需要這麽多人伺候。”雲景站起身來,“阿月呢?”
他故意羞紅了臉蛋,生怕祁雲賴在此處不肯走,要“旁觀”自己擠奶。
亦或親自“上嘴”。
雲景臉色煞白,竟要蓋過努力泛起的緋紅。
“一會兒就到。”祁雲一笑,“正巧也該喂歡兒了,雲兒多擠些出來。”
“這種事,也講求機緣。”握住祁雲的臂膀,雲景嬌嗔著將他往殿外推,“雲兒太過緊張,反而不容易擠出來。”
大殿終於空空蕩蕩。
側門“吱呀”一聲響,一名宮女牽著阿月走到雲景面前,躬身一禮退下。
趕忙扶住阿月,雲景一寸寸摩挲著他的身子。見他沒受傷,心底一松。
只是立刻發覺不對勁:阿月那雙明亮的紫眸,此刻黯淡無光。
“他們,剜了你的眼睛?”摸上阿月的臉,眼淚頃刻盈滿雲景的眼眶。
咬牙切齒吐出兩個字,“畜牲!”
反手握住雲景的手背,阿月打了手語安慰,“隔牆有耳,公子不便太過激動。”
就算看不見,阿月亦有自信保護雲景和歡兒無恙。當初被祁雲下令捉進天牢,他並未太做反抗,為的就是不暴露自己會武功之事。
他時刻記得沐凌軒“相信沈小公子”的囑托。果然,自己很快被他救了出來。
跪在雲景身前,聽著簌簌的寬衣解帶之聲。盡管看不見,阿月還是低下頭。
就算出身男人生孩子、產乳尋常的姑蘭,阿月也明白若非下了莫大的決心,無論男女,都難做這樣的事。
除非身負艱巨使命,迫不得已忍辱負重。阿月心中,欽佩之情油然而生。
“滴答、滴答……”
涓涓水流一般的細響入耳,又漸成水滴的滴答聲。
兩隻羊脂玉碗,盛滿了泛黃的乳汁。大約擠得太多,雲景頭暈乏力,還是不忘掏出“猛虎穿雲”,小心翼翼投入阿月左手邊的那一碗。
察覺雲景“擠奶”的時間比喂奶長許多,阿月想他傷到元氣,連忙扶住他,“公子,您好好歇歇。”
“不必。去把歡兒抱過來。”微喘粗氣,雲景聲音喑啞。
殿門“哐啷”一聲被狠狠推開。
趕緊掩緊身前衣物。雲景盯著祁雲,眼眶紅通通地。
因為疲倦,亦因羞恥。
“雲兒,準備好了?”
檀木折扇敲著手心,祁雲笑得曖昧。語氣輕飄,貪佞肆意。
見阿月上前半步擋在自己身前,雲景暗暗扯開他。
從楠木案上端起一碗乳汁,雲景起身到祁雲面前跪下,恭恭敬敬舉過頭頂,
“殿下請慢用。”
聲音軟糯,眼神嬌俏,乖巧地像一隻貓咪。
祁雲一笑,竟沒有去接。
見阿月捧起另一碗往外走,祁雲突然伸手,死死抵住他,“且慢,去哪兒?”
“去喂歡兒。”雲景替他解釋。
“這碗,本殿要了。”祁雲伸手端起阿月手中這一碗,“雲兒手中那一碗,喂給歡兒。”
雲景勸道,“人乳略苦澀腥膻。雲兒的這一碗加了蜂蜜調味,更合殿下口味。”
“那不正好,小家夥都喜歡甜糯。”看著宮女進門,將歡兒抱到雲景身前,祁雲笑得愈加刻毒,“等了這麽久,歡兒都餓壞了,快喂他吃罷。”
電光火石之間,祁雲隻覺雲景和阿月,似乎變了臉色。
接了小調羹,雲景將乳汁一杓杓悉心喂到歡兒的小嘴裡。
睜著大眼睛好奇地四處張望,歡兒吧嗒著小嘴仔細回味。澄澈的眼神天真無邪,就連祁雲看他久了,目光也柔和了不少。
“真是可愛。”瞅著歡兒吃完滿滿一大碗,闔上眼眸打了奶嗝,祁雲輕輕摸了下他的小臉,“若雲兒為本殿也生個孩子,定比歡兒還惹人心疼。”
聽到“心疼”二字,雲景心底倏忽一緊。
這麽小的寶寶,身赴險地卻總能自知保護爹爹。
歡兒可真是上天派來拯救自己的天使。這一刻,雲景真的心疼了。
“殿下,乳汁放久了會結塊。”瞥向阿月手中那碗乳汁,雲景不動聲色道。
祁雲伸手端起,慢慢湊到鼻前,“帶了小景兒身體的味道,果然醇香四溢。”
品茗一般,祁雲先用嘴唇沾了些,又一小口一小口細細回味。
聽著啜吸的水聲,雲景暗暗松了口氣。
他喝下的,才是自己放了“猛虎穿雲”的那一碗。
果然,祁雲奸邪狡詐,不按常理出牌。幸虧自己早有預料。
“鮮香四溢,勝過天上人間,任何美酒佳釀。”舔舔唇角的乳白,祁雲細細回味,“真恨不得每日都能嘗到雲兒的乳汁。”
努力保持淺笑,雲景心底已有一萬隻神獸崩騰而過。
每日都喝……狗東西,美不死你!
簡直比狗皇帝還不要臉。
祁雲雲淡風輕道,“擠出來太麻煩。不如本殿同歡兒一般,直接品嘗雲兒的滋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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