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義頂著一張老實巴交的臉,問他什麽都一問三不知。
那位潼島主還親自見了他,跟他打聽是在什麽地方跟路北他們認識的?他們要去安江洞做什麽?
提著魚竿坐在小船裡頭的段明義,語氣相當理直氣壯的道,“我跟這幾位小兄弟認識的地方,就是那處十萬大山中,路北小哥從宗門出來買東西遇上我,得知我老家是安江洞的,就問我安江洞距離他們萬劍宗有多遠?我就說老遠了,三千多裡路呢。”
“然後呢?”潼堂山聽完,想不出路北那幫人,為什麽要跟毫無力量的段明義一起上路。
“路小哥就問我什麽時候回家,正好他想出門歷練一趟。結果話還沒說完隔壁趙姑娘他們瞧見了我們,就拉著路小哥說她們也要參加。”
段明義挑挑揀揀,將玉池鎮那些人誇讚路北的話語,添油加醋的複述給潼堂山。
這長得一臉正氣的島主,在他眼裡可沒那麽正氣,反而認為這島主居心不良。
否則那兩個去追擊路北的金丹修士死後,他這麽想報答路北幫他們潼湖島解除了危機後,應該滿世界幫忙找人才對。
哪怕是人死了,也應該忙著把肝膽相照的小兄弟們屍骨找回來吧。
偏偏其他都沒怎麽做,卻在這裡各種給自己送禮,企圖從他身上打聽到什麽消息。
段明義抖了抖手裡半天沒釣到魚的魚竿,余光打量著一旁今天美其名曰要跟他來釣魚的潼島主,陰陽怪氣的道:“說起來也不知道我這麽大把年齡走的是什麽狗屎運。出門一趟竟然遇到了這麽多厲害的人物,那玉池鎮上人人都認識路北跟趙姑娘她們,據說這幾個人都是那萬劍宗跟百色門最新一代最受寵的弟子,鎮子上的人經常瞧見他們的師兄姐們帶著這幾個人出門歷練。”
潼堂山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
不管他現在有什麽心思,都別想路北那幾個人下手,否則對方那幾位寵愛師弟妹的師兄師姐們,就要一把揚了他潼湖島。
“段老弟誤會了,路小哥幫了我那麽多的忙,我怎麽會對他有其他想法呢,實在是我女兒詩飛跟路北相處了一段時間後,竟然對他情根深種無法自拔,這幾日她連覺都不睡,天天都在海域上尋找路北的下落。”
他這番話,說的半真半假。
潼詩飛在海域中尋找著路北等人下落是真,對路北情根深種是假。
“潼姑娘是個好人。”對此,段明義也隻說了這一句。
他也見過對方每日天不亮就出海找人的身影。
路北他們已經失蹤了十三日。
潼詩飛將陳浪跟鴻景出事附近的方圓百裡海域,每一寸海下都找尋了一遍。
依舊沒看到這些人的身影。
半個月的時間他們還沒回來,很有可能當天水面上的爆炸發生時,這些人早已經死亡,並且被水下的魚吃的乾乾淨淨。
畢竟就連陳浪跟鴻景那樣的金丹修士,也被炸的面目全非,肢體不全。
那兩處島上的人得知二當家的意外死亡後,立馬重新派人來了潼湖島。
從潼堂山的口中得知,這兩人都是企圖將那百色門的弟子攔截下來,尤其是陳浪當天在潼湖島,第一次見到百色門的女弟子後種種異常表現。
在場所有人都可以作證,最近半個月安靜無聲的戚闊跟沈一海也可以證明這一點。
陳家跟鴻家的人鐵青著臉後,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去跟其他兩家打聽,總之這段時間潼湖島已經沒有外敵,弟子跟漁人出海也再不會被人攔下。
段明義釣魚的第十七日,他已經借著這段時間釣魚細心觀察過這裡的水路。
因為身上戴著儲物戒指,裡頭還剩下九百二十枚的中等靈石。
他不釣魚的時候又去了那家雜貨鋪,老板隻走了五天就重新回來了。
段明義重新買了一個面積大一點的儲物戒指後,還借著跟對方聊天的功夫聊起了潼湖島上的那些小船。
問老板當地的普通人,難道用這樣的小船都能夠渡海?
老板跟他說當地人常年生活在水中,到了捕魚的季節更是可能在海上數月不回家,這種船那是潼湖島世代改良了無數次後,最適合當地人使用的一種。
不但輕便好用,而且還有一定的防止翻轉。
段明義聽了心生向往,假意說要買一艘未來帶回老家去,他老家安江洞也有一條小湖泊但是沒船。
那老板說家裡正好還有一艘舊船,問他要不要了,要的話三十枚中等靈石就能拿走。
兩手空空的段明義從那家店內出來,又跟往常一樣拿著魚竿去釣魚。
有時候在岸上釣魚,有時候會劃著借來的小船,劃到遠處快要靠近海域的地方釣魚,每次一釣就是一整天,還經常在船上睡到了半夜才行。
踩著天邊蒙蒙亮的微光,提著空無一物的魚簍回家。
路北五人失蹤的第21天,段明義跟往常一樣起床後吃飽喝足,又打包上一天的包子饅頭跟清水,提著自己的魚竿去無人的河段中釣魚。
上了船的人,熟練的搖著漿慢悠悠的劃著船,到了湖泊中央將魚竿放入水中,自己戴著遮陽的鬥笠直接坐在船艙中打個哈欠,轉頭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到天快黑才醒過來的人,簡單吃了幾口乾糧後又開始重新握住魚竿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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