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夜風很冷,本來以為不問師兄是出來找她當助攻的,可是接下來對方說的每一句話都讓趙甜甜的臉色白上幾分。
船艙內沒睡著的溫思妍,也聽到了甲板上不問師兄教訓人的嗓音。
溫思妍默默閉上眼睛,看來是不用擔心這大半夜過來的不問師兄到底是什麽情況,就是苦了甜甜要挨訓一頓。
“師兄我……”
趙甜甜想到她們從海底回來後的這兩天,自己的確沒再練功,她張口試圖為自己的行為找補。
“有時間在那裡打探別人的事情,不如先將你的實力提升上來。”信陽冷眼看著眼前那道在風中被凍的赫赫發抖的身影,語氣依舊冰冷,“明天見到路北要怎麽說,還要我教你嗎?”
趙甜甜快速搖頭,低著腦袋扣著手指頭認錯,“我明天就去跟他道歉,就說這一切都是我故意鬧著他玩的。”
“將船推回去。”
一句話趙甜甜就麻溜的跳進水中,將兩隻分開的船隻重新推到一起去,再乖乖將兩隻船上的繩子綁好。
“睡吧。”
站在甲板上的人走了,趙甜甜滿身水跡的目送對方離開後,也跟著回到了自己的船艙內。
溫思妍瞧見她從頭到腳都滴著冷水,連忙將幾條乾燥的毛巾都遞過去,自己也幫忙一起擦拭她頭髮上落下來的水跡。
“你還好吧?”
隔壁船艙內,早就被吵醒的風無鏡聽不到隔壁的動靜,用尾巴拍了拍隔開兩個船艙的簾子,詢問另外一頭的某人。
“我沒事啦!就是被某些居心不良的家夥氣到了!”
趙甜甜這會子坐在船艙內,擦拭著身上的海水回想著剛才不問師兄說的那些話。
一開始她還被對方給唬住,以為他是真的來教訓她這兩天沒練功的時間。
可現在趙甜甜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仔細一琢磨,弄明白了那個家夥的企圖。
“不問師兄也是為了你好。”風無鏡剛才聽了全程的對話,自認為不問師兄說的話沒毛病。
“師兄也是關心你的修為,只是說話語氣重了一點。”
溫思妍也跟著安慰著正在生氣的人,讓她別跟不問師兄計較。
“不是!我不是氣這個!”趙甜甜知道跟她們說不明白。
她只是覺得那個家夥詭計多端,如果他對路北真的沒有其他想法,根本就不會說後面那段話。
對方分明是來警告她,讓她別插手他跟路北之間的事情,敲打她不準她對路北說出真相。
“壞男人!還讓我去練功!”分明是不準她纏著路北。
趙甜甜越想越氣,要是在百色門就好了,自己肯定立馬就是跟園師兄打小報告。
不管她怎麽生氣,這股火氣都沒辦法通過空氣蔓延到隔壁的船艙內。
海上天氣變化莫測,不但下起了雨甚至還飄起了淡淡的一層雪花。
只是這層雪花剛落入海水中,就消散的一乾二淨。只有兩艘飄蕩在海域中的船隻甲板上,被覆蓋上了一層稀薄的白色。
小小的船艙內,路北越睡越覺得冷,他將身上的狐裘裹緊後依然感覺到一股四面八方傳來的寒氣。
這讓睡夢中的人,下意識的翻身向船艙內另一處熱源靠攏,手腳並用的抱住了這道熱源之後,路北心滿意足的蹭了蹭,繼續睡。
被他動作吵醒的信陽,抱住這道身上帶著屬於他劍意的身軀,高大的身軀將懷裡的人剛好籠罩在自己的領地內,握住對方有些涼的手掌,十指相扣。
這一場雨夾雪一直下到了中午才停。
結果就是兩隻船上的六個人都睡遲了。
路北醒的時候隻覺得這一覺睡的特別暖和,他窩在狐裘內一個人抱著不知道什麽時候跑進懷裡的抱枕,獨自在船艙內打了幾個滾才爬起來。
等他穿好衣服拉開門簾走出來時,望著甲板上那些還沒化掉的雪痕,還沒來得及感歎就被迎面而來的海水吹了一臉,“嘶……好冷!”
“路小哥醒了就過來喝點熱茶吧,午飯還要一會才能好。”
對面甲板上,段明義今天起床後一口氣將儲物戒內的衣服都穿上身,就這樣還是覺得冷。
不問師兄坐在段大叔旁邊,今日是他在釣魚。
在場六個人當中,最不怕冷的人就是風無鏡,他大清早起來瞧見甲板上的雪之後,還穿著單薄的衣服一個人將所有還沒融化的雪都收集起來。
然後堆成了一個球,放在他自己的船艙內拍著玩。
路北從儲物袋內拿出清水,洗臉刷牙後才走向另一處的甲板,捧著段大叔遞給他的熱茶,“好冷啊,我們今天是不是就能靠岸了?”
按照三天前的地圖跟方向預測,今天天黑之前大概能上岸。
段明義給自己也倒了一杯熱茶,坐在小板凳上憂愁的看著遠處冒著白氣的水面,“恐怕有點難,早上我起來到現在都沒有風,如果沒風可以借我們只能靠劃槳了,那樣天黑之前可能還上不了岸。”
這個天氣運氣好的話,最多就是午夜前趕到扶仙鎮,運氣差恐怕要明天早上才能到。
至今他坐在這裡半天,還是沒看到遠處除了海水還有其他的景色。
午飯因為天上又下雪的緣故,段明義就直接煮了一大鍋的魚湯,白嫩的魚湯內隻放了一點點的調味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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