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差點被人打上渣男標簽的園春雨,衣領還沒全部扣好就看著從門外走進來的黑色身影。
“半夜特地過來找我,為了何事?”園春雨看向這位一個時辰才見過面的劍修,懶洋洋的單手抵著頭,打量著對方。
“我回去的路上,碰到了賣油糕的小販,這是今晚剛做出來的第一份油糕還是熱的。”
常三渡先將自己左手提著的那三種不同餡料的油糕提起,放在對方跟前的桌子上。
園春雨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他靠近,一股摻和了不少其他藥物的香味,從對方身上飄散出來。
坐在桌前的人勾唇扯了扯嘴角,慢條細理的打開桌子上那份用荷葉包裹的物品,露出包裹在下方的那幾塊方方正正被油炸過的香甜米糕。
“這就是你給我買的油糕?”園春雨挑眉,將東西放在一旁仰頭望著站在他面前跟柱子一樣的人,“隻買了這一種油糕嗎?”坐在椅子上的人手指勾著眼前那塊布料,將人往前拉近了一些,靠近之後深吸一口,“這香味很獨特,晚上還去了別處?”
常三渡被那隻修長的手指,輕輕勾著衣襟,他心底惦記著對方手臂上的傷勢,不用對方用力就自己乖乖靠了過去。
任由坐著人低頭嗅向他的腹部,隔著布料被對方輕嗅的地方都好像變得滾燙了起來,而且常三渡下意識覺得這裡的氣味好聞了許久。
不像他剛才在第二家店鋪內買的油膏那樣的香味,明明同樣的很清淡可是他聞了之後,隻想快點離開那個地方。
眼前這人身上的香味,常三渡隻覺得會擾亂人思緒一樣,讓他總是下意識的想要將呼吸屏住。
“還去買了第二份油膏,不知這個是否是你要的食物?藥物?”
常三渡將右手心內握著的小罐,一點點的張開展示給對方。
他在路上也一直都在好奇,這東西看起來小小一份到底是食物還是藥物呢?
到底是油糕?還是油膏。
可惜往日他就沒什麽可說話的至親好友,那名在大街上扛著算卦旗子的老道,也沒了蹤影。
無法跟對方再一次的請教這兩個物品的不同,跟各自功效。
園春雨看著對方掌心內的東西,怔了怔。
屬實沒想到,這位萬劍宗無上峰的劍修,還真的去買了這樣東西回來。
他將那小小的只有拳頭大小的褐色罐子拿過來,對著燭火直接扭轉打開,滿滿一盒白色半凝固的油膏映入二人眼底。
常三渡看著罐子打開後露出來的東西,終於了悟這肯定是油膏,絕對不會是食物的一種。
“你的傷,是不是用了這個就會好受些?我可以留下幫你上藥。”
那手臂上面的傷勢,是因為他當日沒注意到情況,才一直無法好轉。
黑衣劍修認為自己有責任,幫對方一直清理傷口塗抹藥膏的義務。
這一次輪到了坐在椅子上的人無話可說,園春雨看著掌心內捧著的油膏,在想著將這種東西塗抹到手臂的傷口處,會有什麽作用。
“園公子?”常三渡瞧見對方握著那份油膏,好像在發呆的模樣,將嗓音稍微提高一些將人喚回了魂。
園春雨回神,身體後仰著靠在堅硬的椅背上,他不動聲色的仰頭打量著眼前這位萬劍宗掌門的親傳弟子,豌豆大小的燈芯晃晃悠悠,照在桌前一站一坐的二人身上,帶著一絲朦朧跟曖昧不清。
許久之後,就在常三渡以為對方又一次走神時,他見到了一抹絕色的笑容從眼前那張揚起下巴的臉上綻放開來。
“常三渡,你真的想幫我?”
園春雨連名帶姓的叫著眼前的人,再一次跟他確定這件事情。
“是。”常三渡語氣同樣堅定不移。
“既然如此,把衣服脫了。”園春雨拿著手中的油膏罐子起身,端起桌子上的燭火走向那邊的床鋪,將晃動的燭火重新放在床頭的架子上,他坐在床邊看向那名站立在原地,正在為剛才那句話揚眉不解的人,“想幫我上藥用這個的話,你得先將衣服脫了才行。”
第一次聽說這種要求的劍修,站在原地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慢吞吞的將緊束的腰帶解開,脫下自己身上的外衣折疊整齊的放在剛才被人坐過的椅背上。
就這樣穿著裡衣往那邊點著燭火的方向走過去,到了跟前在微弱燭火的照耀下,常三渡放在身側的手掌幾次握拳才找到自己的嗓音,“現在可以上藥了嗎?”
園春雨將手心內一直拿著的油膏揚手扔了出去,往常清冷疏離的人今晚卻因為眼前的劍修眉眼上揚了很多次,“現在幫我將衣服脫了。”
常三渡接住那罐扔過來的油膏,將這份三枚上等靈石才買回來的油膏小心放在一旁,聽聞要幫對方脫衣服時,也是一本正經的彎腰去幫忙解開對方身上的腰帶。
動作輕柔的幫對方將身上的外衣脫下之後,抬眼看了一眼對方沒喊停的動作,他又將那衣領旁的盤扣一枚接著一枚的解開,直到對方身上的衣服從原本的貼身變得松散掛在肩頭為止。
這樣的距離,這樣的坦誠相見讓常三渡無法避免的聞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茶香。
而且幫忙解開衣服時,他手指都不小心觸碰到對方的肌膚。
同樣是男人,同樣是金丹修為,常三渡沒想到有人身上的肌膚會那樣白的晃眼,每一次不小心觸碰到時都仿佛碰到了一塊光滑的軟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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