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請靜一靜。”恆山書院的山長舉起手來,示意眾人先安靜下來,等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之後他這才再次開口,“各位關心路公子這件事情,恆山書院代為感謝,只是路公子如今受傷嚴重正在書院內靜修調養,各位會試在即站在這裡吵吵鬧鬧不但讓路公子無法休息,也會耽誤眾位接下來的考試,都請散去吧。”
得知那位贈送掌櫃詩句的路公子受傷了,盧大人現在覺得自己也快要被在場上千人的眼刀給扎傷了。
不過他轉念一想那叫做路北的家夥受傷了也是好事。
沒受傷的話才讓人覺得奇怪,早上他回到家睡夢中都是那個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人,反覆睜開眼睛舉起一根中指的畫面。
死而複生這種事情,不管盧大人怎麽反省怎麽去理解都認為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現在得知對方現在人雖然活了過來,但是卻受傷嚴重,盧明輝這才覺得對。
心臟都挖出來了,就算及時放進去再找來丹宗的弟子治療,估摸著也活不了幾天的時間。
想到此,盧大人臉上露出了一絲輕快的表情,嘴角甚至因為解開了一個謎題微微上揚著。
“他笑了。”
人群當中有人眼尖的瞥見這一幕後,偷偷低頭對著身側的同伴說了一句。
接著一個兩個三個五個十個,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這一幕,甚至還有人拿出了傳訊玉簡將盧大人此刻的嘴臉都記錄下來。
恆山書院的山長在說完那句話後也還沒走,準備離開時瞧見這位盧大人臉上壓製不住的喜意時,默默搖了搖頭,這位盧大人的好日子恐怕是做到頭了。
惡意中傷一名擁有紫色文氣的小書生,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親眼所見,親耳所聽。
如今又在得知對方重傷後,表面上是來賠禮道歉的,人到了這裡卻忍不住的滿臉開懷。
這家夥恐怕是忘記了金鼎王朝已經多久沒有過這樣的紫色文氣,對求賢若渴的陛下而言,將一個送上門的寶藏推走,他會將破壞這件事情的盧大人腦袋也跟著一起推掉。
如今只希望路北的身體早早好起來,看來醫修還是要找才行。
恆山書院的客院內,路北盤腿坐在房中閉目打坐,一坐就是五天才醒。
睜開眼睛的人,剛清醒過來就發現嘴裡好苦,入定調息的時候他也沒吃東西啊!
想從床上爬起來的人,一低頭就發現自己這張床上的新變化。
比如那幾顆被他用掉靈氣的靈石都沒了,腳下多了一道全新布置的聚靈陣,四面八方的靈氣都往這裡湧來,保證他修煉途中不會因為缺失靈氣而停下。
還有床頭還被人放了一壺冒著熱氣的茶水,一看就是剛放過來沒多久的。
路北跨過腳下的聚靈陣走到床頭位置,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上一杯熱茶,吹著氣一點點喝下去嘴巴裡的苦味這才一點點的散去。
從房間內走出來的人,推開門之後望著走廊內那一字排開的四張凳子,一時之間有些茫然的抬頭望天。
“奇怪,我是走火入魔了嗎?”這裡看著也不是百色門啊,更不是他萬劍宗的院子。
可是那幾個百色門的家夥,怎麽都跟周生玉一起坐在這裡鹹魚躺?
“你可總算醒了,再不醒趙甜甜就要去將盧明輝的宅子都燒了。”坐在椅子上團成一團的風無鏡第一個看到人,起身走到他身側圍著他轉了幾圈,手掌一晃一枚黝黑中帶點綠的藥丸出現在他手心內。
“吃。”
路北接住他遞過來的這枚不知名的藥丸,丟進嘴裡咽下去後還不忘好奇他剛才的話題,“盧明輝是誰?趙甜甜為什麽要去燒他家的房子。”
“我們來到金鼎王朝後,就聽說了你跟那位盧大人之間的事情,若不是周生玉解釋你身上的傷是你自己弄出來的,甜甜都計劃回宗門請師兄們過來打人。”
溫思妍走了過來,三言兩句就將他入定閉關這幾日內發生的事情給解釋清楚了。
最後是扔下書本嘴巴撅的都快掛油瓶的趙甜甜,路北一天沒醒過來趙甜甜心目中的火氣就一日比一日膨脹。
如今瞧見人醒了,嫌棄的將他上下打量一圈叉腰對著他指指點點,“我就知道你這個家夥出門肯定要被人欺負!下次出門你再敢不通知我們試試!”
“啊,我不是想著你們剛從金雲谷回來沒多久,都忙著修煉沒時間嘛。”路北一頭黑線的躲避著她的手指。
“出門歷練也是修煉的一種,你別找借口!你就是故意的!”
路北說不過她,果斷給她道歉,“好啦好啦是我錯了,我給你們道歉!下一次我出門一定提前通知你們好了吧。”
“這還差不多,還有你!”趙甜甜指向另外一個罪魁禍首,“下次你要是不告訴我們就跟他一起偷跑,我就告訴整個百色門的人,你對我芳心暗許死纏爛打!從此讓整個百色門的人都遠離你!”
被點名的周生玉手中握著的扇子掉了,他雖然現在是個孤寡單身但是不代表著他以後沒想法啊!
趙甜甜要是真的這樣在百色門內傳播,那以後他至少是不用惦記著隔壁了,憑著這個女人在外的名聲還有哪個女人會看得上自己。
一時之間路北剛安撫好菜鳥們,轉頭就迎來了周生玉那怨念的眼神。
好家夥,他只是一個可憐的剛醒過來的病患而已,可沒辦法左右逢源的對每一個人都做到公平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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