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公寓的門應聲打開, 一個瘦削的男子出現在門後。
“怎麽敲了這麽多下才開門。”薑歇此刻的臉上有些許不耐,瞥了瘦削男一眼,散漫地問道, “你最近,有沒有見過樓上的人?”
瘦削男把著門:“你是說最近出事的那個?”“沒怎麽見過。”
薑歇再次把視線放到瘦削男身上:“那就是認識?”
“嗯。”瘦削男張張五指,“之前碰到過, 碰見的時候說過話, 知道他住我樓上,但是不熟。”
薑歇瞄了眼對方的手部動作:“沒鬧過什麽矛盾吧?”
瘦削男搖搖頭:“沒有。”
“行。”薑歇抬頭示意, “進你屋談談?不礙事吧?”
“當然,”瘦削男做出一個笑的表情,“可以。”
薑歇走進公寓,第一個感覺是裡面有點空——按理來說這不應該,因為這裡公寓都小得很。
但薑歇很快收回了視線——雖然他不是專業的,但薑歇也知道在打探消息的時候,一開始應該做的,絕不是引起別人的警惕,而是和別人建立“關系”。
薑歇很隨意地拖了把椅子坐下:“唉,你們這樓裡的人可真不少,這一個個問,還真挺累。”
“嗯、嗯。”瘦削男站在薑歇身後,隨著薑歇的視線把房間掃了一邊。
“你的年齡、職業、工作地點?”薑歇從身上摸出一根筆,一個小本子,隨便翻開一頁問道。
“34歲。護士,X醫院。”瘦削男也在椅子上坐下。
——護士?
——脖子致命傷,凶器在現場,死亡當天沒有特別動靜,屍檢無異常……
“護士?”薑歇的筆頓了頓,“護士……怎麽住這?醫院待遇沒這麽差吧?”
瘦削男:“護士又不是醫生,工資不高。而且,我得往家裡送錢。”
“了解。”薑歇記了幾筆,“平時幾點下班?最近一次見到死者是什麽時候?”
“這個三班倒,白班是下午5點下班,晚班是晚上12點,夜班是早上8點。今天是白班。上次見……死者大概一周前。”瘦削男頓了頓補充道,“怎麽突然就死了,也挺意外的。”
——說實在的,後面這句“關切”的話,接地有點生硬。
薑歇看了看瘦削男,嘴上卻說道:“唉,你還挺善良,怪不得會做護士”
——既然對方想當一個“好人”,薑歇也不會吝嗇為對方發展“正面人設”。
“上次見面,是什麽情況?”薑歇繼續問道。
瘦削男:“我那天回家不小心走錯樓層了,走到他家去了,鬧了個烏龍。說了幾句,我就下來了。”
薑歇:“那你最近幾天都是幾點下班,幾點回家的?”
“昨天前天周末休息,周五是夜班,周四是晚班,周一到周三是白班。這樣輪流。” 瘦削男回憶道,“回家的話,吃完飯就回家了。下班後個把小時到家吧。”
——那麽案發當天是夜班?
“嗯……”薑歇隨口問道,“那這幾天有碰到過什麽奇怪的人嗎?”
瘦削男想了想:“沒有。”
“行。先問到這,如果後續調查有需要,可能還會找到你。”
瘦削男撓撓頭,問道:“我聽說他是自殺,怎麽還要調查,難道有什麽發現?”
“估計是例行公事吧,我也不太清楚。” 薑歇收起本子,站起來,余光卻注意著瘦削男的反應。
“這樣啊。”瘦削男跟著站了起來。
“誒,”薑歇點點灶台的方向,忽然問道,“你這一直這麽空著嗎?”
“啊,”瘦削男似乎僵了僵,一隻手抓住自己另一隻手的手腕,“對,是的。不是不做飯嘛。也沒什麽東西可擺的。”
薑歇狀似隨口問道:“是因為漏水嗎?”
“……嗯,對。”瘦削男,“所以一直沒擺什麽東西。”
薑歇沒有追問,走出公寓,又在同一層,敲了幾扇門,做了詢問。
樣子做得差不多了,薑歇立刻跑回樓上。
樓上的人基本都在做收尾工作了,但樓道裡還是時不時有圍觀群眾出來張望。
薑歇又開始向群眾問話,但把詢問的時間點,放到了一周前。
問了幾人後,終於有一人模糊地回憶道,一周前,有個男子在死者門口與死者發生了口角,但當他們看到他時,那男子說了幾句便走了。
薑歇:“那人,你認識嗎?除了那次,之前或者之後見過嗎?”
群眾甲:“不認識。應該沒見過了。”
薑歇:“聽到他們說什麽了嗎?”
群眾甲:“什麽你了不起啊,別後悔什麽的……真沒了,這還是樓梯上聽到的。”
薑歇:“還記得長什麽樣嗎?胖的瘦的,大概多高?幾歲?”
群眾甲:“身形偏瘦,樣子就普通長相,記不太清。”
薑歇眯眯眼——真是巧了。
薑歇穿過走廊上人,快步走進死者公寓,拉過偵探問道:“有沒有東西是能使人陷入昏迷,但時間一長就測不出來的?”
偵探皺皺眉,還沒說話,邊上的一名警員倒是做了回應:“很多麻醉藥物都可以。它們會被人體自動代謝掉。至於時間,要看具體的成分。”
“代謝?人活著的時候可以代謝,那如果是死人?”薑歇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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