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大,如果王狗講的是真的,”薑歇皺起眉頭, “那麽X世界起碼在二三十年前就出現了。如果說, 它以往的手段還算溫和, 那現在……”
兩人走到一個偏僻的角落。
“地下沙城變了樣子, 卷入遊戲的人越來越多,遊戲競爭性也變得越來越強。”薑歇難看地笑笑,繼續道, “很難說,流感不是X世界的惡意呀。”
阮鳴抿著嘴。
薑歇:“難道說X世界的最終目的, 就是讓所有人都進入遊戲, 自相殘殺嗎?”
阮鳴閉上眼睛:“但願不是這種情況。”
薑歇點點頭。
“說到變化, ”兩人沉默了一會後, 阮鳴想了想道:“【末日病毒】後,我的身體也發生了改變。”
“什麽?”薑歇有些吃驚,“怎麽了?”
“或許是件好事。”阮鳴不帶情緒地抬了一下嘴角, “我的感官比以前更敏銳了。”
“在成為‘新撒旦’之後,我在遊戲中的感官敏銳度發生了輕微的變化。”阮鳴繼續解釋道,“而這個特征, 被帶出了遊戲, 不過僅限於X世界,無關現實。經驗證, 這不是我的錯覺。”
薑歇呆呆地看向阮鳴,不知道該歡喜還是該擔憂。
阮鳴:“不過無論怎樣,我們都不能坐以待斃了。”
薑歇愣了愣:“嗯!”
“呃……”薑歇忽然想到了什麽,“明晚的遊戲,我們好像沒有組隊。”
阮鳴:“……嗯。”
……
“哈…啊。”薑歇摁掉鬧鍾,伸了個懶腰從床上坐起來。
——看來,人在現實世界被吵醒,確實會在地下沙城退出。
薑歇打開手機,查看最新的流感資訊。忽然,他滑動頁面拇指停了下來。
“治愈者依然是病毒攜帶者,有可能擴散病毒。治愈者可能二次病發。”
薑歇看著資訊的內容嗤笑一聲,“也是,就算再明目張膽又會怎樣呢?或許人類對於X世界而言不過就是一群螞蟻——不值一提,也根本沒用還手能力。”
“感染者與未感染者完全隔離。感染者靠遊戲自生自滅。這似乎是應對病毒最有效的途徑了啊。畢竟,社會還需要運轉啊。”薑歇下床,開始收拾行李,開始自言自語,“以後這世界說不定會被劃分成兩個國家——感染國和未感染國。”
薑歇背上包:“啊,不過未感染國真的能一直存在嗎?”
……
“叮咚。”阮鳴聽到家中的門鈴響起。
他皺起眉頭,雙手從鍵盤上移開。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光點在世界地圖上跳動著。
——這個時間點,誰會到自己家來?
阮鳴摁下可視對講的按鈕,一張笑臉映入他的眼簾。
阮鳴跟著笑了起來。
“鳴大。”薑歇上了樓,推開已經被打開的門,看向站在門口的阮鳴,“我在你這住一段時間可以嗎?”
“當然。”阮鳴接過薑歇的東西,放進薑歇的房間,“你怎麽出來的,學校不是半封鎖了嗎?”
隨後,他又立即補充道:“沒遇上麻煩吧?你可以跟我說,我去接你。”
“坐高鐵過來也很快。”薑歇笑著跟進去,半開玩笑道,“我翻牆出來的。這種事,當然不能把鳴大也卷進來。”
實際上,薑歇已經填了5張表,找各位老師簽了好幾輪字了,然而……他最後還是從學校暫停施工的地方溜了出來。
因此,雖然兩地相隔不遠,但等薑歇到了阮鳴家,時間已經是晚上11點了。
阮鳴摸了摸薑歇的頭:“本以為要在遊戲大廳才能見到你了。”
“哈哈哈。”薑歇壓了壓自己的頭髮,跑去洗澡了。
……
晚上,薑歇戴著面具,慢慢沉入睡眠。
等他再睜開眼睛時,薑歇一眼看到了身前不遠處的一具屍體。屍體已經微微發臭,實在很難讓人不去留意。
“華生,你怎麽看?”一個聲音冷不丁地從薑歇身後傳來。
薑歇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起了遊戲說明。
【歡迎進入A級遊戲——死亡密室
生死有償,人命誰還。一宗宗密室案件,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背後由誰主使?
本輪遊戲共10宗案件。請玩家以偵探助理的身份,在24小時內鎖定命案背後的殺人者。正確得10分,錯誤或放棄不得分。】
薑歇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逐漸靠近,側過身抬眼觀察對方,只見那人外套上印著“偵探”二字。
薑歇:“……”
隨著薑歇的動作,遊戲說明化為一個倒計時懸浮小球,掛在空中。
偵探捏住鼻子:“死了很久了。我看是自殺吧。破案了。”
薑歇:“王狗,你怎麽也來了?”
偵探反射性往邊上看了看——壓根沒有王狗。他警惕地看向薑歇:“你是什麽人?”
薑歇撓撓頭:“不好意思,認錯人了。”
——其實並沒有。自己昨晚還在地下沙城見過他呢——幫王狗逃跑的第一個酒保。對方認不出自己倒很正常,畢竟……自己在那邊是“小萌妹”。
不過,玩家NPC竟然也會出現在A級積分賽裡。
偵探:“華生,認真辦案。”
確認過對方的身份後,薑歇沒打算繼續糾纏:“我看看屍體和現場。”
他憋住一口氣,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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