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趙興堯俯下身認真地對歐陽隨深說:“蘭筠,我讓木香找了大夫來,我們讓大夫看看好不好?你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人看到你的。”
歐陽隨深睜眼看著趙興堯,那雙濕漉漉的眼睛此刻還泛著紅,讓人見了就憐惜不已。
“嗯。”過了會兒,歐陽隨深才咬著唇輕輕地應了一聲。趙興堯認真的表情讓他忍不住相信,同時身體上越來越強烈的不適也讓他妥協了。
見他答應了,趙興堯松了口氣,連忙放下床帳,然後自己爬到床上,從後面抱住歐陽隨深,讓他靠在自己懷裡,這才朝外面的木香說:“進來。”
木香推開門,請大夫進來。
大夫是個胡子都花白了的老人,手裡提著個藥箱。他徑直走到床邊,木香趕緊搬了個凳子過來,老大夫挽了挽衣袖,朝著床帳說道:“請伸出手來,以便於老夫把脈。”
趙興堯沒出聲,幫歐陽隨深挽起右手的衣袖,然後將手遞了出來。
老大夫伸手探上歐陽隨深的脈搏,探了一會兒他的眉頭就緊皺起來。
木香在一旁覷著大夫的臉色,心下暗道不好。
趙興堯也同樣緊張,雖然他知道歐陽隨深中的是情毒,可是不知道到底對他的身體有多大的傷害,而且見他痛苦不已,不知該如何解毒。
歐陽隨深原本身體炙熱又無力,這會兒不知怎的,身體裡的火陡然攀升,一下子燒的他失去了理智,同時他的力氣也變大了,猛然收回手緊握成拳,把正在把脈的大夫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趙興堯一個不備,也差點兒被歐陽隨深掀下床,他反應過來後連忙撲上去,從背後緊緊抱住歐陽隨深,不讓他動彈。
歐陽隨深拚命掙扎,同時嘴裡發出痛苦難耐的嗚咽之聲。
趙興堯差點兒就困不住他,忙朝外喊道:“他到底怎麽了?該怎麽辦?”
木香把老大夫扶起來,老大夫一邊扶著自己的老腰一邊說:“這位公子中的是軟筋散和烈性情毒,之前渾身無力,這會兒情毒發作蓋過了軟筋散的功效。”
“那要怎麽解毒?”趙興堯幾乎是怒吼著問道。
歐陽隨深趁趙興堯分神之時,一下子掙開了他的懷抱,反身就將趙興堯壓在了床上,床鋪頓時劇烈搖晃起來。
趙興堯不敢真用力,怕傷到歐陽隨深,只能伸手將他抱住,一個翻身把他壓在床上,同時一隻手捂住歐陽的嘴,朝外吼道:“快說,怎麽解毒?”
老大夫顫顫巍巍抹了把汗道:“這個……這個無藥可解,只需找個人讓他發泄出來就好了,切忌千萬不能用冷水泡,否則人就廢了,還有……還有不能用內力壓製,不然會傷到肺腑。”
歐陽隨深被趙興堯壓著無法動彈,那雙平日裡總是清澈明亮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層濃濃的紅色霧氣,叫人見之心驚。
“木香,送客。”趙興堯咬著牙道。
木香聽完老大夫的話也愣了,聽到趙興堯的話趕緊帶著老大夫出門去了,然後給老大夫給了診費,將人送出門後自己就在大門外守著。
等人都出去了,趙興堯才稍稍松了手上的力道,問道:“蘭筠,蘭筠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看著歐陽隨深的眼睛,希望他能回答自己的問題,可歐陽隨深現在被情毒折磨的理智全無,根本聽不到他在說什麽。
“蘭筠,你別怕,我……”趙興堯還沒說完,就見兩行淚從歐陽隨深的眼角滑落,大概是真的難受的狠了,歐陽隨深竟然哭了。
趙興堯心都碎了,他俯身吻去了歐陽隨深眼角的淚,下定了決心。
除了他自己,他不會讓任何人碰歐陽隨深,所以他現在就是歐陽隨深唯一的解藥。其實,只要是歐陽隨深,他什麽都可以接受,他喜歡這個人,發誓要永遠對這個人好,所以他能給對方自己的一切。
只是,他不知道歐陽隨深清醒以後會不會怪自己,會不會生自己的氣。
“啊……”歐陽隨深奮力掙扎起來,嘴裡發出痛苦的聲音,同時手上的力道陡然加大,一下子掙開了趙興堯的束縛,一把將人按在床上,然後奮力撕扯著趙興堯身上的衣服。
趙興堯一把抓住歐陽隨深的手,看著他微微笑了笑,對他說:“蘭筠,乖,很快就不難受了。”
說完,趙興堯松開了手,甚至是主動伸手壓下歐陽隨深的脖頸,仰頭與他吻在一起。
接下來,無論歐陽隨深對趙興堯做什麽他都沒有反抗,哪怕疼的全身冒冷汗,他都盡力忍耐,還要安撫歐陽隨深的情緒,在他耳邊說著情話,讓他不要害怕。
歐陽隨深現在就像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除了發泄,他什麽都聽不到。這樣的歐陽隨深既讓趙興堯心疼,又讓他心動,原來情動不已的蘭筠是這個樣子的。
明明疼的全身都在顫抖,臉都白了,可是趙興堯還是笑著撫上歐陽隨深的臉頰,“沒事,你……慢點兒……”
雖然身體疼痛不已,可趙興堯的心裡卻是平靜,甚至是甜蜜的,他們終於密不可分。
在這樣的時刻,趙興堯還有心思回憶上輩子的事情。上輩子唯一的那次也是和蘭筠,那時候是他失去了理智,也不知道那時候蘭筠是怎麽想的,其實以他的武功若要反抗,趙興堯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可是最後蘭筠還是……
想到這裡,趙興堯忍不住伸手抱緊了歐陽隨深的後背,在他耳邊一遍遍喚著,“蘭筠……蘭筠……”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