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散發的紅光映照在男人臉上,其長相斯文俊秀,談不上多麽瀟灑帥氣,但是能讓人覺得舒服靈氣。
“什麽人膽敢闖我隱宮?”男子冷聲問道。
趙興堯嘴角揚了揚,“我乃白鶴門門主。”
男子聞言眉眼頓時戾氣橫生,怒道:“一派胡言。”
趙興堯聞言一笑,眼中滿是戲謔,“怎麽就是一派胡言了,難道你認識白鶴門門主?”
男子冷然道:“白鶴仙與我乃是死對頭,你說我認不認識?你竟然敢冒充他,是不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
原來男子就是隱宮之主南宮尋,隱宮與白鶴門是死敵眾所周知。
歐陽隨深與趙興堯並肩而立,看著南宮尋道:“我們是受白鶴門門主所托,特地前來向南宮宮主尋一個名叫洛英方的人,聽說此前是你將他帶走的。”
南宮尋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他摩挲著腰間的玉佩,上下打量了歐陽隨深一番,眼中突然閃現出強烈的敵意。趙興堯見狀眉頭一緊,瞬間移出一步,擋在了歐陽隨深的身前。
南宮尋這一掌是衝著歐陽隨深來的,而趙興堯反應奇快,剛好截住了他的掌風,而後便與他打了起來。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拔出武器衝了過來,歐陽隨深出手如電,不一會兒就將所有人的穴道點了,全都猶如雕塑一般立在了原地。
解決完了這邊,歐陽隨深趕緊過去幫趙興堯,結果他還沒趕到,就見南宮尋手指間夾著幾枚閃著綠光的銀針,歐陽隨深頓時心頭一緊,一邊奔向趙興堯一邊大喊道:“小心。”
南宮尋這時卻是冷冷一笑,“等的就是你。”而後立時改變了方向,發力將手裡的銀針射向了歐陽隨深。
趙興堯頓時緊張的汗都下來了,還好歐陽隨深反應極快,一個閃身避開了。見歐陽隨深脫離了險境,趙興堯揪起的心終於放下來了,同時他的眼中也燃燒起了怒火,再沒了之前的冷靜和鎮定,他看著對面的南宮尋,那眼神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
想傷他的蘭筠,那就別怪他了。
“南宮尋,”趙興堯冷冷叫了一聲,隨後又冷笑道,“哼,或許我該叫你洛英方才對,本來我還想慢慢來的,既然你這麽不識抬舉,那就別怪我了。”
說完,趙興堯從懷裡掏出一個響箭射向了夜空,響箭頓時炸裂開來,一隻白鶴圖案出現在夜空中,格外醒目。
這是白鶴門的聯絡響箭,之前幾人就商量好了,若有特殊情況就放響箭。
看著夜空中的白鶴圖案,南宮尋的臉色終於變了,再不複剛才的冷然和狠厲,他捏著拳頭踉蹌後退了兩步,眼中盡是無法掩飾的慌亂。
趙興堯見他這個樣子心裡順暢了許多,他抱著手臂看著對面的男人,“怎麽樣?要不要趁他還沒來之前咱們先聊一聊?”
南宮尋咬著牙瞪著趙興堯,“你想聊什麽?”
趙興堯這會兒心情好了點兒,歪了歪頭道:“這麽說,你是承認你南宮尋就是洛英方了?”
南宮尋死死盯著趙興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算是默認了。
趙興堯也沒想要他開口,自顧自繼續道:“就聊聊隱宮之主是如何愛上死對頭這件事情的如何?”
之前,趙興堯他們去洛英方曾住過的客房查看過,房間裡整潔乾淨,不見一絲凌亂,若洛英方真是被人擄走的怎麽會連一點兒蛛絲馬跡都沒有。要麽就是擄走洛英方的人武功奇高,能神不知鬼不覺,要麽就是洛英方自己離開的。
趙興堯不敢妄下斷論,只是猜測而已。直到他在客房的書案上看到了洛英方的字跡和他寫下的詩句,趙興堯才確定了一些自己的猜測。洛英方只是個愛讀書寫字的書生,可從他的筆跡裡多少能窺見習武之人才有的力道與氣勢,為此趙興堯還特意問了白鶴仙洛英方是否會武功。白鶴仙的回答是不會,之後趙興堯又問了白鶴仙是如何與洛英方相識的,以及南宮尋與白鶴仙的恩怨。
趙興堯聽完隻覺得哪裡都不對,首先,白鶴仙與洛英方的相識就像是刻意安排好的,其次,白鶴門與隱宮既然是死對頭,這麽久下來雙方竟然都沒有什麽人員損傷,來來去去也不過就是生意上的你爭我奪,且都不致命。話說哪個死對頭不是想盡辦法要弄死對方?可南宮尋與白鶴仙呢,卻只是找對方麻煩和比武而已,哪個死對頭這麽優雅又悠閑的。
直到剛才在閣樓中再看見洛英方的筆跡,趙興堯才完全確定了之前的猜測。
至於說愛上死對頭這件事情,除了白鶴仙那個鐵憨憨,換誰看到紙上那些相思愛慕的詩句都會明白了。
趙興堯覺得白鶴仙這個人也真是很有意思,雖然外貌堂堂俠義心腸,是個值得結交的人,但在某些方面真是遲鈍的可以了,也不知他是書讀的太少了不解詩中意,還是根本腦袋裡就缺少了一根名叫感情的弦。
南宮尋這時閉了閉眼,緩緩松開了拳頭,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似是認命一般道:“沒什麽可說的,就是那樣,南宮尋就是洛英方。”
歐陽隨深看著他,問:“我很好奇,你既是白大哥的死對頭,那他肯定是見過你的,你以洛英方的身份出現,白大哥怎麽會認不出你來?”
既然他們都知道了,南宮尋也不再隱瞞了,而且他也覺得累了,有些事情憋在心裡久了就想跟人說一說。他抿了抿嘴唇,似是想起了什麽來,他沉默了一會兒才悠悠開口:“他那個人啊,看起來聰明的很,實際上就是個大傻子,我稍微改裝了一下,然後易了個容他就認不出來了。我那時還在想,他是怎麽把白鶴門撐到今天還沒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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