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仙見他面露痛苦之色,忙伸出手要去扶,只是手才伸出去就頓住了,因為南宮尋突然回頭看著他,“你又來做什麽?”
白鶴仙一聽他問這個,邀功似的連忙說道:“我給你報了仇了。”
聞言,南宮尋果然停下了腳步,他回頭奇怪地看著白鶴仙,“你為什麽要幫我報仇?”
“我……”白鶴仙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南宮尋又問:“你是我什麽人呐就替我報仇?我自己也可以。”
說完,南宮尋就挪到床邊坐下,又伸手從床頭拿出藥來,也不顧白鶴仙還在旁邊,兀自解開衣服又解開帶血的繃帶,咬著牙往傷口上撒藥。
白鶴仙見狀趕緊跑過去,伸手就要去拿南宮尋手裡的藥瓶,同時說道:“我幫你……”
南宮尋躲過了,也不說話,就那麽自己蹩手蹩腳上好了藥,然後靠坐在床頭,看著白鶴仙。
白鶴仙也看著他,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南宮尋突然低頭笑了一下,白鶴仙不知道他為什麽發笑,莫名有些緊張。南宮尋拍了拍床側,示意白鶴仙坐下來,“坐下,我們談談。”
白鶴仙很聽話地走了過去,一撩衣擺坐了下來。
南宮尋低沉的嗓音在房間裡悠悠響起,“做了這麽久的對頭,也騙過你,我表示很抱歉……”
“不是的,我……”白鶴仙急忙打斷他,想要繼續說些什麽,南宮尋伸手打斷他,“你聽我說完,今天我們把話都說明白吧,這種事情不說明白對誰都不好,說明白以後……”
南宮尋垂著眼睛,盯著被面,後面的話卻是低的聽不到了。白鶴仙看著他的樣子,脆弱又有些茫然無措,心都揪了起來,直覺告訴他,不能讓南宮尋先開口。
“等等,”白鶴仙伸手按在南宮尋的肩膀上,盯著南宮尋的雙眼道,“讓我先說。”
說完,他拉起被子蓋到南宮尋的腰間,還使勁兒掖了掖,這才慢慢開口,“我之前沒喜歡過什麽人,無論男人還是女人,也不懂人家說的那些情情愛愛。那個……我聽說你……我的時候是很震驚的……”
喜歡兩個字他說的幾乎聽不見,南宮尋聽著其實有點兒傷心,他連喜歡兩個字都難以訴諸於口,他還能期待什麽?不過他還是耐著性子問了一句:“是因為我是個男人嗎?”
問完也不等白鶴仙回答,他自嘲一笑繼續說:“被一個男人喜歡讓你覺得很惡心吧?”
白鶴仙聞言眉頭一皺,伸手就捂住了南宮尋的嘴,一邊搖頭否認一邊急切地解釋,“沒有,我沒有。”
他確實沒有覺得惡心,他只是驚訝為什麽南宮尋會喜歡自己,他自問,自己好像沒什麽值得對方喜歡,甚至是全心全意為他付出的地方。他接受洛英方和南宮尋就是同一個人之後,會因為對方受傷而擔心,會憤怒地想著去給他報仇,也會看著對方失落的神情而不知所措。
他有太多的話積累在心口,想說出來,想解釋,卻不知該怎麽說,也不知該從何說起。最後,白鶴仙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眼睛裡溢出流光,他說:“我向你證明……”
南宮尋還沒反應過來他說的證明是什麽,就感覺自己的嘴唇一痛,緊接著就是一股血腥氣在嘴裡蔓延開來。他還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白鶴仙就扶著他的雙肩,滿臉激動地問:“現在你相信了吧?”
剛才白鶴仙吻了南宮尋,他想用這樣直接的方式告訴他,他沒有因為他是個男人而覺得惡心,誰知道這個憨憨竟然直接就撞了上去,南宮尋猝不及防,嘴唇在牙齒上狠狠一磕,頓時就破了。
南宮尋頓時黑了臉,他疼的捂住了嘴唇,淚花兒汪汪的,一巴掌甩在白鶴仙的腦門上,同時怒吼一聲,“你給我滾。”
……
與此同時,趙興堯和歐陽隨深躺在床上,趙興堯說:“你猜他們倆能不能成?”
歐陽隨深偏頭看了他一眼,複又轉回了頭,“這個不好說,我看白大哥還是很在乎南宮尋的,只是這種事情需要他自己看透才行,畢竟兩個男子在一起還是會受到世俗的阻礙的。人天生便是群聚的,沒辦法單獨脫離出去,所以也不得不顧及旁人的目光。”
趙興堯聞言心裡一動,翻了個身,然後伸手將歐陽隨深摟到自己的懷裡,下巴蹭著他的額頭,低低地問:“你呢?”
歐陽隨深不解,“嗯?”
“你那時是不是也很在意旁人的目光?”趙興堯問。
歐陽隨深在他懷裡沉默了,那時他沒有選擇,隻想著保家人平安,別人說什麽他根本沒有多余的精力去深究。後來,他或從別人的語言中,或從別人的眼神中看出了不屑甚至是鄙夷,他盡力去忽視那些讓他感覺不好的東西。如今呢?在得到趙興堯傾心的愛護之後,他是真的什麽都不在乎了,原來愛真的會讓人勇敢。
“以前還是會在乎,現在……”歐陽隨深頓了下,溫柔的笑了笑,語氣都變得輕快起來,“現在有個人讓我覺得其他人的目光都不重要了。”
趙興堯聽著懷裡人的話,整顆心都軟成了春水。他慢慢將歐陽隨深的頭抬起來,同時自己緩緩低下了頭,兩唇相碰,如烈火遇松油,不肖片刻便燃起了熊熊烈火。趙興堯也從一開始的摟抱,慢慢變成了整個人虛壓在對方身上,同時手也不受控制般的滑向他所夢想的地帶。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