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無人注意,文貴妃悄悄瞥了一眼監正雪青月,而恰巧此時他也正好望了過來,文貴妃不慌不忙地收回了視線,一派淡然。
等皇后淚花漣漣的起了身之後,文貴妃才來到皇帝陛下面前關懷了一番,盡量說些話讓皇帝放松下來。
沒過多久,一個侍衛就匆匆趕了過來,撲通一聲跪在皇帝陛下的面前,整個人看起來都緊張僵硬的很。
“結果如何?”皇帝陛下迫不及待地問。
那侍衛額頭上的冷汗倏然滾落了下來,又迫於帝王威壓,不敢拖遝,不敢欺君,只能如實稟報道:“回陛下,在……”
那侍衛停頓了一下,咬了咬牙才繼續說道:“在皇后娘娘宮中發現了人偶。”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震驚的無以複加。皇后娘娘以為自己聽錯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地上跪著的侍衛,聲音都變了調,“你……你說什麽?你竟敢誣陷本宮,你……”
“住口!!!”皇帝怒吼一聲,而後冷冷地盯著皇后,“具體如何,去看看就知道了。”
說完,皇帝在文貴妃的伺候下穿好衣服鞋子,由她攙扶著出了寢殿,一路往皇后的住處趕去。
到了皇后宮中,禦前侍衛首領先向皇帝陛下行了一禮,隨即讓人把搜到的東西呈到了皇帝陛下的面前。
托盤裡並列放著三個人偶,都是用純白的緞子縫製的,每一個人偶上面都有名字,以及生辰八字。
皇帝陛下目眥欲裂,他依次看過去,只見上面依次寫的是:趙崇雲,陳西文,趙啟承。
皇后見此情形已經完全傻了,此時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隻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從來沒有做過這些,就算給臣妾一萬個膽子也不敢謀害陛下啊,這一定是……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妾的,對,是陷害,是陷害啊!”皇后被眼前的情形嚇的六神無主,此時終於反應過來,知道趕緊跪下來求情。她跪在地上,膝行至皇帝陛下的腳邊,抱著陛下的腿哭訴。
皇帝陛下此時胸中怒火熊熊燃燒,一腳將皇后踢開,指著她的鼻子質問:“陷害?誰會陷害你,誰能陷害你?”
皇后又爬了回來,一抬頭就看見文貴妃那張淡漠的臉,頓時就指向文貴妃,厲聲道:“是她,一定是她,她一直對我有怨恨,一定是她陷害我,還想謀害陛下。陛下,陛下你要為我做主啊!”
由於情緒激動,皇后一時連自稱都忘了,望向文貴妃的眼神簡直就恨不得把她給吃了。
皇帝本就怒火滔天,這會兒看見皇后還在此扳咬別人,頓時更加惱火,他再次一腳把皇后踢開,“她陷害你?難道她為了陷害你連自己都詛咒,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嗎?你當朕是傻子不成?”
皇帝震怒,周圍無人敢出聲,都屏息凝神大氣都不敢出。
皇后還是一邊哭一邊面目猙獰地指向文貴妃,“陛下,這都是她的苦肉計啊陛下,您要相信臣妾啊,臣妾進宮二十多年,對陛下忠心耿耿一心一意,怎麽會害您呢,臣妾對天發誓。”
文貴妃被皇后指責並沒有表現出驚慌和恐懼,她只是在皇后說完之後看著她說:“皇后娘娘,臣妾自知以前行事有差,讓您費心了。但是就像您說的一樣,就算給臣妾一萬個膽子,臣妾也不會害陛下的,更不會拿自己的孩子開玩笑。”
對著皇后說完,文貴妃又對皇帝陛下跪了下來,“陛下,請您相信臣妾絕無害您之心,也請您明查。”
皇帝看著地上跪著的兩人,眼中陰晴不定。偏偏這會兒太子也闖了進來,他剛才在外面就聽到了裡面的對話,這會兒也顧不得其他,趕緊衝進來跪在了皇帝陛下的面前,“父皇,母后絕不會做出此等事情,請您明查啊!”
無論怎麽說,皇后與太子是綁在一起的,皇后若出了事,太子也必定會受到牽連的,所以他一定得出面為皇后求情。再者,雖為太子,也為人子,見母親受難,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皇帝陛下沒有應聲,隻走到托盤之前,將寫著自己名字的那個人偶拿了起來,仔細檢查了一番,然後越看越怒氣飆升,簡直將手裡的人偶捏變了形。突然,他一把將人偶砸在皇后和太子的面前,怒吼道:“做這人偶的布料乃是雪雲白錦,因為進貢的數量稀少,所以朕隻賜給了皇后。”
這下子,皇后和太子全都傻眼了。誰也沒想到這人偶竟然是用雪雲白錦做成的,而這布料確實只有皇后一人獨有。
“陛下,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真的沒有做過啊!”
“父皇,父皇您明查啊,就算是雪雲白錦也證明不了就是母后所為啊,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母后啊!”
皇帝聽著母子倆你一言我一語,隻覺得頭疼的厲害,一時竟有些暈眩,文貴妃見狀趕緊上前攙扶。
皇帝揉了揉太陽穴,怒斥道:“都給朕閉嘴。”
這下子總算是安靜了下來,文貴妃扶著皇帝坐了下來,連忙幫他順氣,還一邊柔聲安慰著。
緩了一會兒,皇帝陛下才開口:“皇后利用巫蠱之術謀害朕,謀害貴妃,謀害皇子,罪不可恕。”
皇后頓時全身癱軟了下來,只剩眼淚不停地流出來,同時心裡也明白,一切都完了。
“父皇……”太子也睜大了眼睛,淒厲地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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