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計劃剛進行到第三天的時候,就被突襲來看他的謝忱打斷了。
對工作和任務,都十分嚴謹,認真對待的男人在生活上自然也是容不下一點沙子,因此當謝忱在大中午刷卡走進房間,環視周圍一圈,看了看雪芽桌上和垃圾桶裡的東西後,就推斷出床上已經睡成一灘軟水的雪芽,作息極其不規律。
所以這也就導致,無論身為三大公會會長的謝忱工作有多忙,也會每天雷打不動的先去把雪芽叫起床,然後再帶著他和自己一起去處理事務。
“一天隻吃一頓飯。”帶著人走在去自己的休息間用餐的路上,謝忱還是沒忍住冷著臉教訓雪芽道:“如果我沒有叫你起床,你打算這樣多久?”
沒看好路,雪芽腳下一個趔趄,瞬間就清醒了。
但他來不及思考,所以隻下意識的誠實回答:“一百天。”
“……”
“呵。”謝忱笑了聲。
陰惻惻的,就算再遲鈍的雪芽也知道對方應該不是因為覺得開心而笑的。
“好、好餓,”雪芽生疏且生硬的轉換了話題,“今天吃什麽啊?”
謝忱表情動也沒動地說:“吃胡蘿卜炒飯。”
“……”他是故意的吧!
雪芽從考核本出來,睡了幾天后,就都是和謝忱呆在一起,也就是因為這樣呆的久了,所以雪芽倒也沒那麽怕他了。
身邊人個子很高,姿態挺拔,雪芽側過臉,還是有點拘謹的偷偷看他,謝忱察覺到來自旁邊的視線,腳步微不可察的一滯,他頭也沒轉地問:“看什麽?”
“會長……”雪芽歪頭想了想,小聲提出建議,“你想吃雞腿嗎?”
雪芽在哥哥在的時候,被對方嬌慣的,要什麽有什麽,就算是在還沒進入內城區前,居住在人群雜亂,魚龍混雜的外城區時,小男生也被養的白白淨淨,漂漂亮亮的,因此這也使得雪芽格外依戀對方。
當然,小時候的生活環境給雪芽帶來的影響,直到現在也是很明顯的。
陳明生這次沒進副本前,雪芽幾乎都和哥哥形影不離,所以這也使他在第一次進入副本,和其他人交流相處時,分外膽怯,即使現在膽大開朗了些,但在自己想要什麽東西時,他還是會因為很不好意思說,而用自己獨特的問法去表達。
比如在考核場裡問考官會不會剝蝦,再比如問身邊的男人想不想吃雞腿。
謝忱不說話,雪芽咬著嘴巴糾結了幾秒,還是耐不住的繼續笨拙的開口推銷,“我吃過餐廳那家的雞腿,肉很多……”
“知道了。”謝忱說,“我現在點。”
雪芽想了想,開口道:“要不要直接去那裡吃?”
謝忱手上動作一頓,看他,“你可以嗎?”
雪芽剛開始沒聽懂他問的是什麽可以,到後面才琢磨出來。
“沒事啊。”雪芽不在意地說,他心道自己連食堂都去了十幾次,這個又算得了什麽?
可笑——
事實證明,話不能說太滿。
謝忱每天都隻帶雪芽上半天,下午他要處理的事務比早上來說,只會多不會少。而且最近剛好遇到考核副本出事的緣故,他就更顧不上雪芽,只能放對方自己回去睡覺。
也就是在對方有事剛離開不久,雪芽還坐在角落裡小口小口吃著飯時,突然有黑影覆下。
“吱——”
椅子被拖動的聲音。
雪芽一怔,表情茫然地抬頭看去。
“看什麽看?”很久沒有見過的楚明晝大大咧咧地坐在雪芽的對面,眉目依舊桀驁,他挑了挑眉,語氣很壞地道:“見到我很驚訝?”
雪芽:“……”那可不是。
要、要嚇死了。
努力咽下去嘴巴裡的飯後,雪芽一時之間有點不知道要怎麽辦,他手足無措起來,剛剛抬起的頭不過一秒,就又跟鴕鳥似的重新低了下去。
如果可以,雪芽恨不得馬上就跑走或者找條縫鑽進去……但明顯這是不可能的。
楚明晝盯雪芽盯的緊,他從剛從朋友那裡得到消息的時候,就馬不停蹄的往這裡趕,一路上心臟跳的飛快,直到他站在門口,看到正好端端啃著雞腿的雪芽時,才倏地松了一口氣下來。
很快,楚明晝就又覺得不爽起來了——
“你什麽意思?”楚明晝還是沒忍住地開口,濃眉緊蹙,這讓他看起來就一副很不好惹的樣子。
自己在看他,雪芽倒好。
楚明晝牙槽咬的用力,如果雪芽現在就坐在他懷裡,也許還能聽到他咬牙切齒的聲音,但現在雪芽隻想逃。
躲著自己是吧?
楚明晝看著雪芽還拚命往下低頭,像是連看自己一眼都懶得,他不由得就回想起前幾天自己聽到考核場出事的消息,為雪芽擔驚受怕,到處想辦法,差一點就要闖入考核場的自己就像一個傻逼。
“怎麽不說話了?”楚明晝控制不住的陰陽怪氣道:“抱上新大腿,就要把我甩了?”
如果這句話讓楚明晝身邊的那些兄弟聽到,保準都驚掉眼珠子,畢竟他們誰也想不到那個心高氣傲,誰都不放在眼裡的楚明晝居然會有一天這麽像一個怨婦。
當然,楚明晝自己不覺得。
他隻覺得自己很拽。
“哦,對。”他忽地冷笑了聲,“我說怎麽剛出副本那幾天一直有人找我,什麽事情都往我推讓我去辦,不會是你跟謝忱說了什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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