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到線條利落的下頷骨都好似在泛著寒光。
【五分鍾。】
雪芽猛地回了神。
頂著不遠處冷厲的視線,雪芽硬著頭皮又重複了一遍。
“校服拿錯了……”雪芽越說越小聲,“可以換一下嗎?”
全身黝黑透亮的鋼筆在細長的指尖轉了一圈,最後筆末碰在桌面上,發出清脆的敲擊聲。
“尺碼不對?”那人冷聲道。
雪芽被冷的心一跳,忙不迭的就點點頭。
很快,點完頭後,他就發覺了不對,馬上又搖了搖頭。
對方皺了眉頭,“什麽意思?”
其實這不過是一句很正常的問話,但男人的表情實在太過冷酷,再加上雪芽道聽途說的事情,驀地就白了臉。
而同時,由於心臟砰砰在胸腔裡亂跳,導致他思考和觀察能力降低到了零點,因此雪芽沒有看到對方皺得愈深的眉頭。
“說清楚。”
【四分鍾。】
對面的目光恍若寒光劍影般刺人,雪芽嘴唇顫了顫,還是努力地描述出來了。
“是拿錯了……我的校服拿成裙子了……”
話越說越小聲,到最後已經變得更蚊子叫似的。
雪芽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難捱的場面,雖然坐在辦公桌後的男人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對付自己,但跟這樣一看就很不好相處的人多呆一秒,對他來說都是煎熬。
半晌。
“你怎麽知道是裙子?”
雪芽沒反應過來地睜大了眼。
他一張臉小小的,白白的,使得原本就大的眼睛又圓了點,黑溜溜的,是看起來很可憐無辜的模樣。
而雪芽確實是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了。
鮮紅的唇瓣開開合合,在緊張的狀態下,嘴巴比大腦先一步有了動作。
717連阻止都來不及。
“我試過了,下面是空的……”雪芽地艱難開口描述著,“有風,很涼……所以、”
所以是裙子。
但他的話並沒有說完,眼眸裡映出的冷肅面容使他還含在嘴裡未盡的話語失了聲般的吞了回去,717又盡職盡責地在耳邊報了個數,馬上就要上課了。
與此同時,橫跨一張桌面寬度的男人也終於聽清了雪芽的訴求,接著,像是本著求真的態度,他放下了筆,下頷微抬,示意人過來。
雪芽差點要暈過去了。
他朝717哭訴:【他終於要下手了——】
717沒反應過來,疑惑問:【下什麽手?】
雪芽紅了眼周,沒說話。
還能是什麽?
不就是看這次自己的公會隻來了一個人,於是敵對的公會就派他來對自己下手。
電視裡都是這樣演的。
不過即使這樣怕,腿都在很輕的顫著,打著哆嗦,小男生還是很乖的垂下眼睫,繞著桌子側面,走到人面前。
要怎麽下手?
雪芽胡思亂想著,就算是高手也不能隨便打人的吧?
雪芽很傷心,717卻好像根本不當回事一樣和他閑聊,【你好像真的要遲到了。】
遲到會怎麽樣?
類似校規的公示上沒寫,雪芽也不知道。
在外面上課鈴陡然響起的那一刻,雪芽旋即下意識地就轉頭去看窗外,但下一秒,他就又急急地轉回了視線——
那雙讓雪芽不由自主的,去看了好幾次如玉石般的手,此刻卻如鐵鉗一般,握在他的腰側,接著輕輕一提,就把人按坐在了桌上。
徒然而來刹那間失重感使雪芽一下子就呆住了,但身下緊隨而來,和被冷氣浸得冰涼的桌面接觸的部位傳來的刺激感,讓他本能的就縮了縮身子。
很快,腰上的手就松開了,沿著玲瓏細窄的腰胯,漸漸,緩慢地覆在人深色短褲下裸/露出的細膩白肉上。
也是冰的。
不知什麽時候,身量很高的男人已經從位置上站起,還揉著人大腿內側,奶油似的綿肉,不動聲色地分開,強硬的嵌入其中。
“為什麽拿裙子?”他說。
雪芽耳邊嗡鳴一片,只有黑白分明的眼直愣愣地抬起,和籠在自己上方的男人對上。
靠得這樣近,雪芽這才算仔細地看過季時越的臉。
和前面的模糊印象,單單的一個冷字含糊概括不同,在極近的距離中,男人的臉猶如刀鋒削冰一般銳利,是單眼皮,面無表情,眉峰下壓時會帶來極強的壓迫感。
雪芽不自覺的拿他和同樣“冷”的謝忱做了比較。
應當是大不同的。
謝忱的冷是偏向於上位者的矜貴自持,但季時越更像是冷酷的殺手。
比如,他好像就要殺——
?
雪芽聽到對方淺淺平穩的呼吸聲,五官因為下覆的角度問題,顯得有些冷,但話不太是。
“腿為什麽是紅的?”
雪芽聽得一怔。
什麽?
順著對方的視線往下,雪芽看到了因為自己的褲腿往上稍提了一些,露出了下方突兀的紅印。
因為雪芽太白了,所以那幾道紅印才格外的明顯……是剛剛在宿舍被其他兩人按過的痕跡。
“撞、撞到了。”雪芽不知道怎麽了,看著對方晦暗不明的神色,話下意識就拐了個彎。
“嗯。”冷淡的一聲。
“兩套都要換嗎?”季時越問。
雪芽因為現在的姿勢,感覺怎麽坐都不舒服,但只要小腿輕輕動了下,就會碰到直挺挺站在自己腿間的季時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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