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麽小就會看女人了,嘖。”雪芽暈著聽把自己擠得很緊的男人自顧自小聲嘀咕起來,“幫你哥教訓教訓你。”
“……”
有病!
雪芽這下真被氣到了。
“我才沒有。”雪芽故意皺著鼻子,他覺得這樣能讓自己看起來很凶,“你不要亂說!”
果然很凶。
凶的楚明晝滾了滾喉嚨,眼皮下垂,就盯著雪芽粉粉圓巧的鼻頭看,忍不住心癢癢地張口就來,“怎麽就是亂說了?你今天還為了那個npc和我生氣。”
楚明晝知道自己沒有道理,但就是憋不住想讓雪芽和自己多說幾句話來,即使他知道雪芽很不喜歡講話,和不熟的人都是打手語……楚明晝想著想著就想起雪芽在剛被帶到自己身邊時,也是像個小啞巴一樣紅著臉,打著手語。
細細白白的手先指指他,很快那個綴著粉豔珠子的唇瓣又輕微的開合,最後又很乖地豎著大拇指。
是“你好”的手語。
是他們的第一次交流。
楚明晝現在看著雪芽生動極了的模樣,想著自己那個時候真是個傻逼,為了個騙子的一個問候心跳得跟打鼓一樣,然後那個騙子轉身就抱著另一個人甜甜地開口喊哥哥。
傻逼極了。
楚明晝心道。
不過幸好現在雪芽也只能和自己說話,也會叫自己哥哥……
“你好煩,不跟你說話了。”
楚明晝驟然回神。
雪芽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外表看起來和自己哥哥一樣厲害的人為什麽會這麽討厭,他語速慢,又不常說話,知道如果繼續說下去自己肯定會更氣,於是決定和楚明晝絕交幾個小時。
剛好可以讓自己睡一覺。
雪芽有點困了,他昨晚很晚才睡,就算今天晚起但也還是很困,所以雪芽在心裡算好了自己午睡幾個小時後,就可以和楚明晝和好了。
雪芽算的精妙,他知道作為新玩家的自己在副本裡的絕對沒有什麽優勢,跟著楚明晝才可以盡快的結束出去。
而且……
真的好困啊嗚嗚。
雪芽說完推開攔在自己一邊的手臂就要走,但很快他就又被抱著肚子抓回去放好。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剛剛還拽到不行的男人現在就憋屈皺著眉,聲音都變小了,“……說正事,不逗你了。”
他看雪芽一副還想逃跑的樣子,楚明晝這下語氣倒正經了許多:“真不逗你了,你繼續說。”
雪芽抿嘴看著他,不說話。
“你哥哥讓我帶帶你,”他咳了一聲,“你說說看為什麽。”
搬出陳明生後,楚明晝明顯感覺到自己手臂貼著的肚子變得軟了,他的指縫像陷入一大塊發酵了的奶油裡,他仿佛是在抓著一隻小貓。
“好吧。”
雪芽真的要困死了。
但他也是真的乖。
“嗯……因為第一天我們去看了一樓的住戶,不是有偷聽到他們在聊天嗎?”雪芽眼睛紅紅的,他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眼尾的一簇眼睫就被淚水浸濕耷拉著,看起來很可憐的樣子,“……他們說房東的丈夫,”頓了頓,雪芽從記憶裡找出那個所有人一致口徑的詞:“死有余辜。”
故事的背景是最淺顯能夠被玩家率先尋找出來的,在第一天所有人安放好行李後,就開始四處去搜尋信息,他們活動的范圍只有這一棟時間悠久的居民樓。
這棟居民樓裡住著形形色色的人,但都是因為工資低,供給不了昂貴的房租才選擇這裡入住的,他們算是廣泛意義上的底層人物,陰暗的樓道和潮濕的氣流,催生了茶余飯後流言蜚語。
有人的地方就有信息,這樣的定理在哪裡都有用,在這棟文化教育程度不高的居民樓裡,更是晃蕩蕩的顯露。
“他們說,房東的丈夫是個醉鬼,有很嚴重的暴力傾向,天天都在打女主人,”雪芽說著說著,覺得自己的頭越來越重,於是就往前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很結實,也很吵。
楚明晝的心跳得好快啊。
真的沒關系嗎?
雪芽聲音裡都帶上軟和的困意,話說的顛三倒四,尾音跟撒嬌似的拖的綿長:“嗯……我就是覺得不是啊,他們不都說是被狗咬死的嗎?”
“如果殺死房東丈夫的凶手就是狗的話,你覺得千裡夢為什麽還給我們頒布這個任務?”楚明晝耐心給人講,要是其他人說出這樣的話,他理都不帶理,他還是第一次給人當老師。
而且,他的學生又凶又嬌的,還很……
“啊……這樣嗎?”雪芽半睜眼,迷迷糊糊很隨便應了一聲,看起來是真的很困了,他閑自己的臉被咯得疼,稍稍側了下臉,很輕地蹭了蹭,聲音埋在溫熱的肩窩裡,悶悶的,“那我不知道了。”
笨死了。
楚明晝沒好氣地想。
氣得他的心臟都又跳快了,砰砰砰砰的,在他的腦子裡,胸腔裡炸開了花。
楚明晝梗了梗脖子,那是人體上最重要也是敏感的部位之一,青色的血管在上面蜿蜒,猶如大樹枝乾上盤旋的脈絡,清淺香甜的鼻息吐在上面,爽得他頭皮發麻。
他不由自主聲音就低了,啞著聲開口:“這是E級副本,很簡單不難……你還記得這個副本叫什麽名字嗎?”
這個雪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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