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些刺刺癢癢的異樣感覺讓雪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往另一邊偏過頭去,不想這樣的動作恰好使那顆暖熱的頭更加好的嵌入其細骨粉肉間,楚明晝那比其他人要高挺得多的鼻峰也就隨著雪芽的細細顫動的動作,頂著他側頸的一小處軟窩磨了磨。
好、好奇怪。
明明樓上很冷,雪芽卻又很快的熱起來,鼻尖暈著細汗,手像被抽了骨頭一樣軟軟搭在男人寬展的肩背上,張著嘴巴小口小口呼著熱氣。
明明也沒有親,但就是和親/嘴的時候一樣的難受。
在這段時間裡,雪芽覺得好像自己就要軟成一灘水一樣,頭腦暈乎乎的,因此等他抖著睫毛,眼裡又濕潤起來的時候,透過模糊的水霧,看到楚明晝不知道什麽時候將腦袋湊在自己眼下,聳動著鼻翼,像狗一樣去聞自己嘴巴裡吐出氣的時候,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好香啊,芽芽。”像是著迷至深,楚明晝又低了點視線,情不自禁地去看和自己不過距離一根手指的嬌粉唇瓣,它翕動著,有時順著偶爾兩下稍重的呼吸,綴在正中間的殷紅唇珠也顫顫著。
還帶著點潮濕的水光,是被雪芽自己呼出的熱氣洇潤的。
好粉。
不合時宜的,楚明晝像個變/態癡/漢似的咽了咽口水,理智讓他退開,但心裡更多的是沸騰翻滾的岩漿,促使他捏開雪芽的嘴巴,勾著吮著,去吃雪芽的舌/頭——
“……不親了!”
雪芽在看到楚明晝熟悉的眼神時,只是一個擦/邊,就立馬清醒過來,抬起手捂住對方的下半張臉,很堅定的對上他陡然蹙起的眉道:“今天的親完了……你不是帶我來找線索的嗎!”
雪芽有時候還是很聰明的。
聰明的讓楚明晝氣得要死。
不過確實這個時候也不是親嘴的好時間,樓上被封閉了很久,空氣都不流通,縱然楚明晝開窗通了風,也還是彌漫著很難聞的味道,楚明晝壓著眼,看著身邊被自己養的乾乾淨淨一隻的小男生,忍了忍,直起身子扇著衣領走開了。
雪芽松了一口氣。
還沒松多久,過了幾秒,雪芽就又聽到楚明晝叫他:“芽芽,過來。”
“……”
。
這到底是什麽奇怪的名字啊?!
雪芽一臉無語的走過去,還是沒忍住說:“不要這樣叫我,很奇怪,好像……”
好像在叫小女生。
雪芽沒說出口,因為有種莫名的直覺告訴他,他如果這樣說的話,很大概率會得到楚明晝挑眉無所謂的一句,“怎麽會,芽芽很可愛啊。”
又或者,“你本來就和女生一樣可愛。”
都很怪。
但其實楚明晝還沒這樣說。
他在雪芽走過來後,說的是,“老婆好香。”
“?”
漂亮但小小的腦袋徹底完全陷入宕機狀態,比之頭腦反應更快的,永遠是雪芽的身體,空氣裡那聲稱呼剛落下,雪芽的臉霎時就紅了,連著耳朵尖尖,一塌糊塗的燒。
“……就是這裡”楚明晝說話聲停了,他疑惑道:“……你在想什麽?發呆嗎?”
雪芽粉著眼皮,拘束著手腳站著,顫顫巍巍的抬眼,無意識的啊了一聲。
楚明晝剛剛說了很多,沒去看雪芽,等注意到身邊一直沒有反應的時候,轉頭就看到雪芽發呆的模樣,他愣了下,在接收到人疑問的目光後,要出口的教訓話語馬上就拐了個彎。
“……過來看這裡,我跟你說。”
雪芽有很多想說的,但首先被楚明晝指的地方吸引住了。
這棟居民樓和所有其他的居民樓一樣,樓梯、走廊都是不平簡陋的水泥地,房間裡還好點,是花紋古老的瓷磚。
瓷磚平鋪著,在每塊相隔的距離之間有一條白色的水泥裂縫,縱橫分列著,但在楚明晝指著的地方,一大塊地方,水泥裂縫都是黑色的。
像是被什麽染料弄髒了……
雪芽的臉色忽地白了,嗓音微顫著道:“這、這是……”
答案呼之欲出。
“嗯。”楚明晝點頭道,“屍/體被人發現的時候就是倒在這個位置。”
雪芽這個時候才又記起來這裡曾經死過人。
晚風通過敞開的窗戶撲進屋內,刮過耳邊,屋子裡的氣溫仿佛因為楚明晝的話,陡然直降許多,冷得雪芽打了一個激靈,過了會兒,待他囁喏著唇要開口,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啪”的一聲——
這下雪芽真的要嚇死了。
本來膽子就不算大的雪芽,雖然進入副本後表現的還算好,不至於像其他新人戰戰兢兢,直接嚇昏了頭,又或者自作聰明,觸犯了禁忌,從而給自己和其他玩家帶來麻煩,作為一隻沒有追求,隻想混過關的鹹魚來說,他確實算是很省心的隊友了。
因而,這幾日過的還算好的小男生,為了早點過關而答應一點也不公平的條約後,先是被親得暈,然後又聽得害怕,最後神經崩成一條線後,驟然的聲響足矣使他腦袋被炸得一空,身體瞬間僵冷。
下一秒,有暖熱的手掌的捧住了雪芽白得嚇人的臉。
“別怕,是有東西被風吹掉了。”富有安全感的輕柔嗓音在耳邊響起,直到把手下那張不過巴掌左右大的臉蛋暖的熱了一點,楚明晝才摟著人去看,“是相框,不是鬼。”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