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沒用。”楚明晝道,“那個年代,技術落後,不過是走個程序,盤問了住戶們幾句,很久沒有進展後,就沒人管了。”
雪芽訕訕:“這、這樣啊……”
“不過。”看著雪芽又聚過來的目光,楚明晝食指敲在框邊,發出響聲,緩緩下移,點在一張臉上,他忽地笑了下:“當時有人說看到了凶手……”
雪芽瞬間提了口氣上去,耳邊的響聲頓挫,猶如一把鈍重的鐵錘砸在人的心上,楚明晝不再說,心領神會的,雪芽循著他點的地方看去,這一眼,就讓雪芽徹底啞了聲。
隨著楚明晝的敲擊,相框上的灰簌簌而落,因為剛剛上方灰少點,所以雪芽才先看到房東男女主人,等到灰塵盡落,玻璃反光折射,這才使照片的全貌顯露出來——
一家三口。
剛剛雪芽所忽略的位置,正對應樓下那張照片上“兒子”的角色,和父母一樣,小男孩也長大了。
——變成了雪芽認識的樣子。
“在想什麽?”
平日讓雪芽感到安心的嗓音,在這一刻仿佛毒舌吐信一般盤旋在耳畔,滾燙的手掌蓋住細瘦玲瓏的肩頭,雪芽無端的顫了顫,血液裡好像澆了冰水一樣冷透,少頃,他又感覺到帶著冷味的吐息打在自己的頰側。
楚明晝在細細的聞著雪芽身上的味道,唇角扯了個笑,聲音很近地就鑽入雪芽的耳朵裡:“洗完澡都香香的了……知不知道你剛剛在下面,回來的時候,身上臭死了?”
他語氣緩慢且不客氣,給雪芽描述:“騷騷的,像是被哪裡來的野狗舔了個遍……是不是紅紅的都腫了?”
空蕩的一層樓裡,安靜的要死,雪芽的視線所對的正前方就是敞開的門,門外是看起來無盡頭的黑洞洞的走廊。
好像隨時什麽時候,會爬出一直怪物出來。
但這個時候,最大的“怪物”無疑是突然脾氣壞起來的楚明晝。
雪芽被他說的一怔,頭腦的反應跟不上聽覺,稀裡糊塗間隻朦朧聽了個,在語境裡顯得下流的字眼。
“什、什麽是……”
雪芽太白,因而他只是熱血上了頭一瞬,一張漂亮的臉蛋上就染了一大半好看豔麗的粉,只有嘴巴是紅的,並且因為過於羞恥不斷翕動著,洇著水色,好半天才顫顫巍巍地,跟蚊子叫似地說出來:“騷……”
這下輪到楚明晝愣住了。
他和雪芽貼得很近,因此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小男生的小臉又白又粉的,很清純的模樣,但就頂著這副樣子,他又濕著眼,可憐極了的下彎著眼瞼,從那張殷紅的唇瓣中,開了個小口,吐著不乾淨的字。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硬是被人裹著濕濕的熱氣,問自己。
心是真的快的要跳出來了。
砰砰砰砰的,在胸腔裡震耳欲聾的,大張旗鼓地響著,吵得楚明晝自己都不知道又說了什麽:“有沒有人*過你?……我今天看到了,你那裡都腫了,到底去幹什麽了?……”男人可疑的停了一下,含糊道,“你讓他……進去了嗎?”
進去哪裡?
(正常吃醋詢問,無親密行為,僅貼貼)
雪芽的背緊貼著身後人滾燙的胸膛,頭腦在這種情況下熱得發暈,一截瑩白的頸上沁著熱汗,燒得稀裡糊塗的,對聽到的話只能反應出茫茫然的表情。
看起來就很笨的樣子。
但也漂亮的一塌糊塗。
落在楚明晝眼裡,禁不住的就更想去招惹——
“之前是不是在屋子裡藏人了?”
雪芽驚恐的睜圓了眼:“你怎麽……”
楚明晝沉著眼,如打翻的墨一般黑鴉鴉的,瞧見雪芽呆滯住的樣子,語氣不免有些不好:“這個時候膽子倒是挺大,不是怕出不去?怎麽敢背著我偷偷藏人的……萬一,”他壓著聲音嚇雪芽說,“他晚上就把你吃了,也不怕?”
帶著人跌跌撞撞的壓在牆壁上,楚明晝幾乎是急不可耐的低下頭要去叼那張軟紅的唇,手也順著其腰線下滑,在雪芽白著臉推拒的時候,凶著眼的威脅他說:“不聽話,等出去了我就和陳明生說——”
“哢嚓。”
話音突然中斷,在突然一聲電流短路火花聲中,房間在瞬時就陷入黑暗中,楚明晝臉色也因為這樣突然的變故凝滯了幾秒,但在緩過神後,他第一反應就是去安撫雪芽……
楚明晝落下的手撲了個空。
在徐徐流動的氣流中,男人還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而原本被他籠在身前的身影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
黑暗來的突然,雪芽在眼前一暗時,本能的就往一邊縮了下,哆嗦著唇,還抖著手腳就要人抱——
抱是抱了,都不用雪芽開口,沉默不言語的男人穩穩的托著雪芽的屁/股就輕輕松松將人憑空抱了起來。
雪芽也不說話,就閉著眼睛,把頭埋在人的肩窩,軟軟的,像是被抽了骨頭的一樣趴著,不管人抱著自己要去哪裡,反正去哪裡都——
“楚,楚明晝……我們要去哪裡啊?”
雪芽突然覺得不對勁起來,因為抱著自己的人很平穩的穿過了長而黑的走廊,然後很習慣自然的打開一個房間,進去,隨著清脆的一聲轉動門鎖的聲音,門關上了。
而對於雪芽的問話,抱著他的人,始終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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