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頭,也等雪芽的回答。
“……”
【就這啊。】電子聲禮貌的重複了一遍。
【。】
就這、可以讓自己馬上死掉。
雪芽被兩雙眼睛一起盯著,明明環境溫度剛剛好,但身上就是被激起一片雞皮疙瘩。
楚明晝壓他壓得緊,張揚的眉目也湊得近,幾乎都要整個貼上去,壓抑而火熱的鼻息一下下地撲在雪芽的臉蛋上,將那點綿軟的腮肉燙得粉紅。
楚明晝逼問他:“會不會說話?”
雪芽卷卷的睫毛被對面人的一句話唬的又怕怕的翹了翹,他咬著嘴巴,細著聲音道:“是……朋友。”
“我們在一起了。”
幾乎同時,季時越和雪芽一起開口,但比起男生蚊子叫似的音量,他就大許多,使楚明晝腦袋裡猛地“嗡”地一振。
楚明晝松開雪芽,轉而去看季時越,他神色可怖,“什麽在一起?”
其他人怕楚明晝,季時越可不怕,對除雪芽以外的人,他仍舊冷淡著一張臉,語氣也沒有任何波瀾地陳述,“我是他的男朋友。”
楚明晝:“……?”
雪芽一怔,旋即轉過頭去看他,小臉上一片茫然,“???”
【什麽男朋友?】
電子聲也靜了靜,隨後輕笑了聲。
【你說呢?】
【……】
在這樣難捱的氣氛下,雪芽憑借著自己不太靈活的腦袋理通了些什麽。
哦,大概懂了——
真、真要死掉了。
雪芽倏的一下子閉上眼睛,掩耳盜鈴的板著臉,假裝自己什麽都沒聽見,也都不知道,還希望自己看不到,對面的兩個人也都看不到自己……
“雪芽,解釋。”楚明晝陰惻惻的開口打破了雪芽的幻想,他伸手捏住眼前那張瓷白的臉——太嫩,不過是他輕輕碰了下就陷下了幾個指坑。
搞得楚明晝指尖一麻,語氣上凶,行動卻是跟紙老虎似的,一戳就破。
甚至都不用戳,只要雪芽抿著嘴,被嚇的小小叫一聲,都讓正在逞凶質問的男人手臂不易察覺的一抖。
楚明晝心驀地一提,偷偷看了眼,發現紅都沒紅,也不知道雪芽在哼唧個什麽勁。
他舒下口氣,這下理直氣壯了,“還敢叫?給我戴綠帽子,耍我玩,我都沒用力你還敢叫?……什麽時候背著我偷偷多了個男朋友,嗯?”
雪芽被捏的臉肉嘟嘟的,他想說話卻只能嗚嗚的叫幾聲,手下意識的想去拍對面人的手臂,但下一秒,旁邊沉默不言的人就突然突然探過一隻手,圈著他一隻手腕,牽到了旁邊。
然後五指插入他的指縫,兩人十指緊扣。
雪芽:“?”
不是哥,現在是牽手的好時候嗎!
雪芽從來不知道對方竟然是這樣的人,像是有皮膚饑渴症一樣,動不動就要碰自己——這樣就算了。
雪芽感受到從自己一隻手的手心傳來的溫熱,瞬間就像是找到救星一樣去看季時越,希望對方能把自己拉出去,只是沒想到的是,他剛轉頭看了一眼,對方寒冰似的眉眼也沉了下去。
“回答,雪芽。”季時越說:“怎麽回事,你和他是什麽關系?”
“……”
楚明晝也先應了:“他老公啊。”
“……”
季時越沒理他,繼續道:“雪芽。”
雪芽要暈過去了。
兩個個子都比他高了許多的男人像兩堵堅固的牆把他圍住,黑色的影子像密封的布蓋下去,雪芽眼前光線好暗,思維變得遲鈍,在被熱氣包裹中,更是逐漸糊成一團漿糊。
楚明晝嗤笑一聲,催促道:“說啊。”
“。”
是泥人還有三分脾性,雪芽在被接二連三的質問後,心裡原本的慌亂逐漸慢慢轉變為生氣——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氣什麽,但就是覺得不想理人。
可兩邊的人都在逼自己理。
雪芽本來就只是性子軟,脾氣卻大得要死。
之前楚明晝對他也不算不好,就是愛惹他,可只是因為這樣,他就和謝忱告狀說不喜歡了。
現在被人凶著逼著,還捏臉……就算不重,雪芽都覺得有點委屈。
解釋什麽?有什麽好解釋的。
雪芽腦袋昏沉,心裡犯倔,脾氣不小。
多種因素綜合之下,在他被人好整以暇地再逼問,忍不住開口時,就少不了幾分理直氣壯的胡言亂語。
“怎麽不敢說話了?啞巴了啊,說啊,我們是什麽……”
“偷情。”
雪芽眼睛一閉,牙齒一咬,脫口道。
“……關系——你說什麽?”
反正他們也拿不了自己怎麽樣,雪芽想。
“偷情啊。”緩緩睜開眼,雪芽一下子就對上對面人僵住的表情,剛剛還拽的不行的臉上現在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置信。
有了第一句,第二句再胡說就簡單多了。
“我們本來就是偷情你不知道嗎?”雪芽像個冷酷的情場高手,生著一張又純又漂亮的臉,話裡卻是十足的渣,“我有答應過你什麽嗎?”
“……”楚明晝被震的說不出話來。
雪芽看他的樣子,也學他之前冷笑一聲,隨後一錘定音道:“我這麽好看,本來就是要一腳踏兩條船的啊。”
——踏兩條船還能說得這麽理直氣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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