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工作了幾天,遲禦有些納悶:怎麽還沒見到秦肅呢?前幾次穿越,基本上是在一天之內就能見到秦肅的。
這日下班後,某位數次被攔下的Alpha又一次出現在遲禦的辦公室門口:“嗨,遲,下班後一起出去喝一杯怎麽樣?”
他露出一個挑釁的表情。
遲禦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回家,見到這位Alpha?克裡斯頓十分無奈:這位是吃錯了什麽藥嗎?
變本加厲地堵人,再這樣下去,他的辭職不知道能不能順利了。遲禦只要點了點頭:“走吧。”
克裡斯頓是一個高大健壯的白人男性,一頭金色短發,獅子一樣張揚的個性。
他也是遲禦的同期,自進入公司以來一直明裡暗裡地針對著遲禦,但又不是惡劣的那種針對。他是同期中唯一一個Alpha,在公司裡很受到重視。
遲禦工作量和完成度要比克裡斯頓好很多,可在公司機會還是不如克裡斯頓。
看在這也許是和這位相處三年多的同事最後的相處時間了,遲禦想,就不再去計較這位男青年的針對吧。
“上車?”克裡斯頓拉開了車門。
遲禦背了個真皮的公文包,看了他一眼,上了車。
先是沉默了一會兒,在等交通燈時,克裡斯頓難得語氣低沉:“你真的要辭職?”
“……當然。”遲禦詫異看他。
“因為我嗎?”
遲禦哭笑不得:“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克裡斯頓,你最近到底是怎麽了?”
他和克裡斯頓的關系不好也不壞,普通同事,或者勉強說是朋友罷了。只是工作之余也聚餐過幾次。他和公司同事的人際關系都不差,也能是彼此稱呼名字的程度了。
他眼睜睜看著克裡斯頓皺了皺眉,不再說話。
真奇怪。這家夥前一段時間還洋洋得意,知道他辭職的事就像吃了炸藥包一樣,這回又做出憂鬱的模樣,也不知道是不是病了。
或許也是發情期?
Alpha的發情期時這個款式的?
車子停在一間高檔酒吧門口。
遲禦和克裡斯頓走進了酒吧,酒吧裡並不十分喧嘩。克裡斯頓訂好了包間,又點了些小吃。
吃了點東西填了肚子,遲禦端起桌上的紅酒抿了抿,終於受不了這包間裡莫名其妙的沉默氣氛了。他轉頭看向反常的一言不發的克裡斯頓:“你今天到底怎麽了?”
克裡斯頓深呼吸著,他慢慢咽下一口酒液,面色有些緊張而局促:“遲……你,不是一個Beta對不對?”
什麽?
遲禦眨了眨眼,愣住了。
克裡斯頓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你是一個Omega對不對?”
遲禦把手裡的酒杯放到桌子上,心裡驚訝,面上卻只是輕輕笑了笑:“你為什麽會這麽覺得?”
克裡斯頓難得拘謹道:“你的味道,他們聞不出來,可是……就算是被抑製劑覆蓋,和Beta幾乎一模一樣,每個季度也都會有幾天隱隱約約的不同。一開始我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後來……遲,你是一個Omega對吧?沒有被標記過的Omega?”
天知道這位Alpha是怎麽發現的。
公司領導中也有Alpha,可從沒有人發覺啊?
遲禦有些鬱悶。他倒不是自卑或者是對自己的性別有什麽不滿,只要有實力,那些都是可以克服的。只是他自信能偽裝成一個完美的Beta,卻被人識破,難免覺得苦悶。
他看著克裡斯頓,有些明白他這些天為什麽反常了。
遲禦笑容更深,他壓低了聲音,咬出柔滑而曖昧的字節:“對,我是一個Omega。……你想知道這個做什麽?”
“我……可以讓我做你的Alpha嗎?”克裡斯頓握緊了拳頭。
遲禦突然覺得索然無味起來。
他青春期第一次發情,恐慌,不忿,和生理上的巨大的不適讓他有一段時間非常痛恨自己Omega的身份。可是後來他想,這些又為什麽不能克服呢?就像是他小時候作為亞裔被欺負一樣,當他變得強大,那些曾經欺負他的白人也不敢再來招惹他了。性別也一樣。
學校裡初成熟的Alpha們都衝動而幼稚,遲禦用著抑製劑,對他們一點興趣都沒有。
工作以後難免有應酬的時候,也見過在酒吧裡被陌生的Alpha帶走的Omega,被動發情或者是被發情的Alpha強迫……
他和那些Omega不一樣。
遲禦很清楚的一點是,就算是發情期,他也不可能因為一個Alpha的信息素就軟了身體沒了神智任由一個陌生的男人……
可說實話,說是Omega的天性也好,男人的天性也好,他一邊覺得難以控制的情人是不能接受的,那些因為發情期而失去理智的Alpha非常難看,但一邊又覺得,克裡斯頓作為一個Alpha,太弱了。
太弱了。
遲禦看著克裡斯頓略微緊張的神情,心裡不由得想:或許是沒有發情期的加持?
沒想到克裡斯頓抱著這樣的念頭,怪不得工作時總是忍不住針鋒相對,今天還反常的不像話。遲禦沒想到克裡斯頓對他抱著這樣的感情。
就算沒想到,也不礙事。
他淡淡搖了搖頭:“克裡斯頓,這不可能的。”
克裡斯頓倏地抬起頭看著不為所動的遲禦,情緒有些失控:“為什麽?”
不為什麽啊。
遲禦聳了聳肩:“因為我有男朋友了。”
Top